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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1/7/26 22:35:30 人气: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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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三个女人
从没想到有一天，我面对两个不知该选择哪个的竟然是两个女人，我的闺中好友：虹和昱。其实她们的名字本来是红、玉。后来觉得土，就不约而同的都在名片上改过来了。我们同学时在一个宿舍，工作后也靠得很近，昱和我在一个城市，虹在邻近城市。
昱是我生活上的知己。我的单位给了我一套三室一厅作宿舍，只有我一个女孩，领导当然也不可能让我独住这么大的房子，就找来两个男孩子一起住，类似于现在流行的异性合租，但又不同，因为我是被迫接受的。在短暂的新鲜感后，我无可奈何地面对墙角散发着臭味的垃圾，关着门也能听见他们打牌的大呼小叫，放浪形骸地脏话……老天让我碰到了如此小气的男人，在月底算帐时，他们按着计算器，分摊的数字精确到分，即使我一月只住三天，照样分文不少。我报了学习班，晚上下课碰到下雨，看到别人一个个钻进等在门口的伞下，而我只能淋湿冲回来。走到楼下抬头看窗口，那里的灯光似乎也有些家的温暖，推开门，我好想听到一两声嘘寒问暖，可是客厅里他们和不知哪儿召来的同学围成一桌打牌，一地烟蒂，拍桌子骂人，我湿漉漉地走进去，他们头都不抬一下。关上门，我的泪就下来了，我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想我为什么不回家而要到这样一个城市来！我在大雨瓢泼的夜晚，穿城去找昱，她烧夜宵给我吃，变着花样，在她租住的设备简陋的房子里。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说话到深夜。早晨我醒来时，会听到厨房里嘶啦的炒菜声，她去菜场买来牛奶，端上有红色蕃茄绿色芜荽黄色煎蛋的炒饭。两人匆匆吃完一起上班，常常迟到。都是身在异地，工作之余，我们是彼此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牵挂和依靠。毕业不长时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一起就是快乐。日子并不宽裕，昱在广告公司拿几百元的薪水，却几乎天天加班。我比她清闲，工资也比她高，再加上没有房租的负担，自然而然地会多付出一点。她没有独生子女的娇宠，虽然大大咧咧，东西乱放又粗心，但很能吃苦。在最基层的刻字部干了一年，跳了两回槽，都不如意，最终又回到原来的那家公司，这在一般人是难以做到的，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终于，她坐进了一个人的办公室做设计，依然是每夜加班，但这是她最爱的事业。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都有过好几次的恋爱，分分合合，留下的依然还是我们两个人。这种相知相偎，似好友似亲人似爱人，远远胜过和任何一个异性的感情。
虹来过一两次，三人在一起更是开心。她在那个城市孤身一人，拿着丰厚地薪水却不如意。我曾在周末一个人乘火车到她那儿，只是为了和她说说话。和虹的知心与和昱的知心又是不一样。虹是我灵魂的镜子，我们的默契有时已经不需要语言来解释了，思想性格太相似。如果说昱和我有如一双左右脚的鞋，虹和我就都是左脚的鞋，能明白彼此的痛却走不了路。都有梦都特别想干点什么，现实让我们痛苦不堪却又不知方向在哪儿。没有什么能满足我们，因为我们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耽于细腻而软弱的感情带来的自寻烦恼。在碰到各自感情问题时两人更是多了共同语言，电话一打就是一小时。如果心里不开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对方，而不是男友。因为很多莫名其妙的感觉根本说不清，对别人说需要解释，一解释就觉得没有必要，兴味索然。而我们哪怕再语无伦次，好在都能懂，说话不累。有一时期，我们一天要通好几次电话，互发EMAIL，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正常。那种温温的爱意在心中涌流，她忽然笑着说：“我真爱青书！”那一刻两人都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
《童女之舞》里也是两个女孩子，我还记得那结尾处的对白：“两个女生可以相爱吗？”“不可以”。轻轻的摇头和盈盈的泪水。为什么不能相爱，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在超越了肉体欲望之后的相爱，没有功利的付出，互相体贴包容，生活上的共同习惯，远胜于男女之情。它很美很真，但也并不会长久，在我们有了各自的家庭之后，这种爱就分崩瓦解了。
昱有了自己的公司，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忙忙碌碌的同时，曾经苦中却有无限快乐的日子像梦一样远去。生活和年龄的压力使我们要考虑很多东西。我去昱那儿两人每天都要忙到凌晨。她已经无暇顾及烧饭洗衣之类事了。两人有空也只是傍晚在院子里坐上一会儿，不说话，她说我好累！大街上一对对男女搂着走过，我们两个女孩挽手散步，有一些落寞有一些自傲。虹要去上海工作，约我一块儿去。上海也是我梦想的城市，我积极联系着工作和住处，虹说我连男朋友都不顾了，但如果你不去我也去不了的，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你是我精神上的安慰，和我一起去吧！昱说青书你来帮我吧，你这么优秀，我们好好干，前途无量！别离开我，我需要你！在她们两人的电话中总会涉及到我的名字，两人顿时就有点微妙的尴尬。我在她们的询问中不知如何作答。去上海是未卜的前途和重新开始飘的日子，留下来是一眼望得到明天的生活……我无法选择虹或者昱，我只能选择自己。虹有虹的路，昱有昱的路，我也有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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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1/7/28 12:35: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