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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1/11/6 12:16:28 人气: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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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蝶的小说——雪夜孤月（第一章——月光下的爱）
他坐在小湖边的垂柳下，两只眼睛痴痴地望着正在下沉的夕阳。右腿屈着，两只手交叉放在上面，另一条腿自由地伸展在这个长满了绿绿的草的湖边的地上。夕阳点燃了西天上的几片白云，将它们燃烧得镏金光灿烂。红光染红半边天，湖面上也漂满了晚霞，晚风吹来湖面上金光粼粼。思白望着这一切丝毫引不丐他的快意，他觉得这是白昼的回光反照，是临死前的痛苦挣扎。“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他吟出辽么一句，泪水从他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流出在他那俊逸的脸颊上缓缓地向下流，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吟出这么两句诗，为什么会流泪，他并不是羁旅中的游子。他也不去愁这些。周围渐渐地暗下来，似乎是从地下涌上来的并且慢慢地向他靠近，而天却还是那样蓝，已经有星星睁开眼睛在向地上瞧。“你看什么呢？”他觉得星星傻乎乎很可笑。一轮圆月从东边冉冉升起。他过头透过树枝看那轮苍白的月。他感觉月亮好像要哭了一般，那凌乱的垂柳的枝条正象她垂下的长发。“要哭你就哭吧，何要作出这样的凄惨的样子呢，也许她正在哭吧，这盈盈的月光不就是她的眼泪吗？”他想“泪湿春风鬓角垂”他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即又消失了。他拿出一包红塔山，看着上面的包装图案：“俗气”，他想。嘴角露出一丝轻蔑，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叨在嘴上点燃，刚抽了一口就咳嗽起来，于是又把烟掐灭了。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今天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带了一包烟到这个地方。他站起来走了两步，仰起头望着满天的星星：“你们在看什么呢？看什么值得你们睁着这样好奇的眼睛？”他轻声地对着天问。又想起了一句歌词：“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哪几颗星是北斗呢？他长这么大就一直不知道哪几颗星是北斗，曾有人告诉他哪几颗星是北斗，可是后来又找不到了。他仰着头试图能发现象勺状的那几颗星，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失望地又坐在树下看那湖面，他找不到北斗，在这茫茫的夜空里似乎也辨不清方向，湖面上粉色的菡萏的花儿在轻沙做的薄雾中时而轻轻的摇摆，像是少女呢喃肌的轻呼，他想起了《荷塘月色》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当中。一阵晚风吹来，吹开了他的思绪，他从包里取出葡萄酒和玻璃杯，斟了半杯，轻轻呷了一口，放下杯子他又取出小提琴，优柔的曲调从琴弦间流出，像今夜的月光一样静谥哀怨，布满周围的的草地，挂满了树梢，风儿吹落了满湖微皱的哀怨，他忽然觉得右胁部位隐隐地痛了一下，于是放下小提琴，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他闭着眼睛就这样静倚着树干……。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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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开眼睛看到莹正坐在他的身旁，对他一笑问：“你怎么来了？”
江莹见他醒来也对他一笑说：“好一会儿了，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你到这儿来怎么不告诉我，我找你半天了，后来才想起来你可能到这儿来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他望着远处，这静静的夜里没有城市里的喧嚣，蛙声和虫声在耳畔鸣响，周围的草地上布满了细密的露珠汇成一滴挂下来在叶尖映闪着月华说：“你看那棵 树泪盈盈伤心什么呢？或许是在等待她的情人吧，他的情人却没有来。”
他低下 头看着莹，江莹正在凝视着他的面孔，四目凝望着，她闭上眼送上她的唇，他低 下头接住……他的泪却滴到她的脸上。她睁开眼问他怎么了，然后吻住他的脸颊。他凄然地一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唇，“有时 候我感觉自己就象茫茫大海上的一只破木船，辨不清方向，随时都有被浪头吞没 的危险，而你却像是一枝桨，使我得以前进。”他看着她说。
她笑着吻了他一说 ：“别太伤感。今夜夜多美啊，你应该写一首诗送给我。”他仰首望着星空，叹口气说：“诗可不是想写就能写出来的，我每次写诗就好像我的生命都凝结了 ，我心尖在和纸磨擦，那一行行诗似乎是磨擦时留下的一道道血痕。而诗写成了 却有一种失落感，好像一部分生命丢失在诗里了。”
“我喜欢你的诗，虽然你写 的是现代诗，。但我感觉很古典，并且有种说不清不明的忧伤。”她看着他，他 却轻轻一笑，“你怎么不拿去发表的呢？也许能获奖呢！”她看着他。
“难道 只给你看不好吗？”
“不是，我想让人也受到别人的承认，能有新成就。”
他嘴 角露出一丝轻蔑望着远方说：“现在读诗的人不多，读得懂的人就更少了。我又不指望写诗吃饭，如果说那么一邦俗人对我诗的肯定代表我诗的成就的话，那我宁可不要这样的成就。他们肯定我的诗是这个样子，不肯定我的诗依然是这个样子。并不能因为他们的肯定不肯定而改变。”他仰脸望着天空。“唉??算了，不谈这些，咱们来干杯，可惜我只带了一个杯子。”他说。
“可惜什么，咱们 轮流喝。”
“对了，你去看看那边我鱼杆还在那里呢，看看有没有钓着鱼。”
她站起来，走到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他看着她走过去，觉得她就像月中的 嫦娥一般，她洁白的裙，长长的黑发，他只是如梦如幻地望，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 来形容，他只觉得她的美荡涤着他的灵府……他正沉浸幻梦中，那边传来江莹 清脆的笑声，打破了他的思想，他看到她拿着鱼杆腰都笑弯了：“还钓鱼呢，鱼 钩都没有还钓鱼呢，格格格……”她说着笑着，他也笑起来，这时候才想起来， 他准备换鱼钩的，把鱼杆上的鱼钩拆下来到这边来拿鱼钩，坐下来就给忘了。
“鱼吃不成了”他说。
她走了过来，他把酒杯递给她，她喝了一口说：“我 带了一些吃的。”把杯子给他，准备打开包拿出来。
“我不想吃。”他说。
她停下了说：“我也不想吃。”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他闭着眼倚在树上口中 念出一句：“今宵月色如泪”，他睁开眼又说“我总觉得月亮像一个孤独的少女 ，每个月圆之夜都睁着她那忧郁的眼眸在寻找，寻找什么我说不清也许是寻找 一个千年的梦幻吧。”他望着那轮圆月，然后又看着江莹说：“你听过朝鲜民歌 《鸟打鸣》吗？”
“没有”
“我听过可惜我不懂朝鲜语，不过即使这样我也能感 受到歌中那美妙的意境。”
“你不懂朝鲜语怎么能听懂那歌呢？”她问。
“不知 你能不能感受，好的音乐可以超越语言的障碍，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后的感觉就 像……”他停下来思索了一下接着说“就像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漫步在森林中， 阳光透过茂盛的树枝洒在如茵的绿草地上，树上有各种鸟儿，鸣叫着飞来飞去 。那种感觉，那种意境真让我神往。”他叹一口气说：“那只能是一个梦境。”
“不知道鱼儿夜里睡不睡觉，再去钓钓看。”他装上钓钩又走到那里，他们 看着这如琉璃般光滑的湖面似乎有点舍不得下钩，这湖光月色已使他们陶醉。一阵清风吹来，月光被揉碎了洒落在粼粼的湖面，湖边的垂柳袅娜着。
“你看湖水笑了，她是在欢迎我们呢。”莹快乐地说。
“不，她是在欢迎你，在对你笑呢，却对我皱起了眉头。”
莹不禁对着他叹息了一声，把钓钩下到水里。
“你 的叹息声我却更喜欢听。比歌声好听。”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他又走到树那里。
“你总不能总是沉浸在叹息的悲哀里，你应该振作起来，你应该去……”她的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扑通”她失足掉进了湖中，湖面荡开一圈一圈扩散的漪沦，似乎包含着无限的 柔情。
他跑过来笑着说：“ 瞧，你多可爱，多么招人喜欢，连这湖水都要拥抱你一下，让我都有点忌妒了。” 他伸手拉她上来，全身浸湿的她象条美人鱼。思白痴痴地看着她。
她说：“ 我 有点冷。”
“让我的吻，点燃你心灵的火种。”
> > ……
“对了，白，下个星期给你个惊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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