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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1/11/28 13:11:34 人气: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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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破碎>
有没有有一种方法让我记得所有人却独独忘了你……
是不是说不爱了，心，就可以不痛。
摊开掌心，一枚戒指静静的躺在那里，阳光照耀下闪耀的光芒刺痛双眼，用食指和拇指把玩着，不小心把玩着，不小心掉入湖中，轻轻的溅出一圈圈涟漪，晃晃悠悠的沉入湖底至不见……
轻抚着右腕上的丑陋伤疤，不想去磨平。
这到疤，锁着一份记忆……
既不能还原，就让它搁着吧，搁着这道疤，至少让自己知道，那段蒙上黑幕的岁月是真正存在过的……
爱与不爱的距离究竟有多远？爱到不爱的过程究竟有多短？是不是爱与不爱本来就差不多？是不是爱一个人的下一刻就是不爱？
认识成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是个喜欢看日剧《东京爱情故事》、《东京灰姑娘》的孩子，我对成说，我喜欢漫天飞舞的樱花，以后我们就要住在一大片樱花中好不好？
他会用宠溺的眼光嘲笑我这个傻傻的孩子。
那个时候，成说：你不该存在于这个肮脏的世界中。
可是……我不懂。
成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可以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独断独行的做他想做的事。
所以，他说：只要我想，我可以做的完美。
成，是一个霸气，傲气，集一身的男人。
成喜欢喝酒，并懂得酒的快乐与痛苦，他的高脚酒杯中永远装着淡淡的，醉人的葡萄酒。
他不急不徐的辍饮着琥珀色的液体。每当我想喝的时候，他却会递来一杯榨好的柳橙汁。他拿着他的酒杯站到窗前，打开窗，让夜风吹响挂在窗前的风铃。然后开口说：你适合喝柳橙汁而不是葡萄酒。
所以，至少我没有尝过那琥珀色的液体。
成喜欢在喝完后抽烟，而我，则喜欢透过蒙蒙的烟看他的轮廓。
因此，成的家中永远不缺三种东西：烟、葡萄酒、新鲜的橙。
1999年有一部名为《失乐园》的电影在中国流行开来。电影讲的是中年人的婚外恋及其面临的社会压力，最后男女主人公激情中的死亡和身体的结合作为抗议。
这就是《失乐园》，就是成第一次买日剧回来陪我一起看。
然而……那也成了我们唯一争辩的回忆。
看着屏幕上赤裸的人体，烟，堕落，欲望……我冲进了浴室，开始大吐特吐，仿佛要把胃清空，抽出其中肮脏的空气成分……一脸湿漉漉的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站在门边的成。
“可怜的孩子。”
“不，我不是，成，你听我说……”我紧紧攀住他的手，我知道后面的话将会是何等残忍。
“你还是个孩子，也许你真的不适合和我在一起。”
“不！成，你不能因为这样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回电视前，继续《失乐园》。我固执的坐回原来的位置，将头靠回他的左肩，看着电视……
当《失乐园》的最后一盘VCD退出来时，我终于明白了它吸引人们的是什么？
爱情、性、死亡、浪漫、欲望……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堕落。
厚重的墨绿色窗帘遮去了所有的光线，成呢？
“成？……”像个初生的婴儿般寻找最熟悉的人。而我，出了成，就……一无所有了。
感受到他的手穿过我的发，轻抚着，然后，他的唇找到了我的双唇，在他的唇上尝到了淡淡的葡萄酒的味道。
我咧开嘴，偷偷的笑了，终于，我不在是我。
也许，就像成说的，需要和依赖这些酒的，并不是我们的身体，而是我们的精神。
开始喝与成同样的琥珀色液体。于是，成的冰箱中少了成堆橙。
在醒与醉之间的有足够的空间自己掌握。这种感觉……很好。
黄昏，我站在凛冽的风中等成。脑海中浮动着他的影象，泪开始不停的滑落，惊觉，原来我的内心真的不像外表那么坚强。
看着落地窗的倒影，开始迷乱……
这是我吗？留长了头发！我一直嫌长发太累赘的，喝酒？我一直只喝柳橙汁的，浅紫色眼影？我一直只用粉色的，黑色的长裙？我一直只穿T-SHIRT和牛宰裤……
我找不到自己了，天啊！我做到了些什么？
“成，你爱我吗？……不！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傻气的遮去他的口，一字一顿的对着成说“成，我已经离不开你开你了，可是我已经比卷于这样的生活，太累了。我不想成天的猜想你喜欢什么，成天的追着你，却发现我……连你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当他的唇再次触到我的双唇时，我尝到了苦涩的泪水和酒精蒸发过后的烟味，我始终睁着双眼，把他从眉毛到嘴唇看了个遍。
感觉到我的注视，他停止了吻，轻抚去淡淡的水渍，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看着我，然后，他的左手印上我的胸口。
“乖，收好你的心，我不想伤害它的。”
苦涩的笑泛滥开来，他……不需要这颗心的。
如果说一切都是因爱而起，那么不爱，不接受爱，是不是就灰比较幸福。
告诉自己不爱，不接受爱，不过是中自我催眠。到头来只是因为这样而逃避事实……事实上，是渴望吧？
因为渴求而渴求的……
“成。我们去海边好不好？”我看着他的背影说。
他转过身，看了看我，然后把右手递给我。攀着他的右手我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着迷的注视着他迷人侧面。原来，我只能永远的看着他，而不能……碰触。
灰蓝色的大海正不安分的涌动着，我把玩着成左手小指上的戒指，看着海潮涌来又退回去，海涛声也呜咽着。
突然感觉一只手抚上脸，是……成？
怎么了？我抬起头望象向成，那是一长永远看不厌的容颜啊“告诉我……你快乐吗？”
“我……该是快乐的。”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对……你该是快乐的，但是，你并不快乐。”什么意思？我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你不该和我在一起的……让你不快乐，是一种罪，而我已经触犯了……”
他终于说了？！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戒指。轻笑着，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却也是从我身上连血带肉挖走了的，勉强撑着颤抖的躯体，我已……无言。
原来伤心到极点时，言语反倒成了累赘。
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贪恋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气息。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吻吧……是作为告别的礼物？！
“你……不该存在活于这个肮脏的世界中。”
他走了，带走我的爱，带着我的痛，带着，满身的伤口走了。那个伤口是我替他留下的，然而在我身上留下的是无法愈合的伤口啊，永远不能停息的痛楚，只要我依旧存在，这些痛楚就会永远蔓延下去。
我的心碎了，碎成了脸上班驳的泪。
泪随风化去，再也难以拾回……
对于成的感情，以为只剩下那之戒指和那道因他而生的疤。然而直到现在，都无法在这个海边露出笑容。
我想哭。每次来到伤心海岸却想哭，只是眼泪总是停驻在眼眶中。
“不论是哭是笑，只要能在这个海边发泄出一种情绪，伤口就会痊愈的。”
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我不想忘了他，所以我笑不出声也哭不出泪……
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越磨损，它越充实。
坐在窗前，轻啜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阵风吹来，忽感清冷，起身，关窗，不经意撞翻了酒杯，碎了一地的酒和玻璃。
片片的玻璃……片片的心……
爱的左边是辛苦，右边是寂寞，谁不是在中间追讨幸福？
我苦苦的追着……却追回一身的伤口……和一颗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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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1/11/30 14:3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