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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2/18 2:27:41 人气: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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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传说爱情曾来过（1/2）
1
骆爽是大三那年退的学,读了许多的书,对学校却是深恶痛疾了,进入大学的校门，呼吸着这远比中学自由的空气,曾一度感到满足,可是很快地,大学的生活使他深刻了解了所谓高等教育的一面,它令人失望的程度比起中学教育有过之而无不及。
骆爽在对父母申诉理由时重复了肖伯纳的一句话:
“我不愿假设再回到学校重温学习生活,就好象囚犯不愿假设再回到监狱重温坐牢生活一样。”
幸而父亲是位开明的知识分子,他说,大学生的治学方法贵在参考众书,独立治学,而不是像现在高校的学生,抄抄笔记,背背讲义。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特立独行的人。
于是骆爽没受什么阻力就脱离了学校。
那个时候时,陈剑刚注册了一个网站,作为兄弟,骆爽义务帮忙。他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以调整心态,全面与这个社会接轨,自己戏称是摆脱学校的阴影。九八年的互联网上的竞争并不象现在这么激烈,陈剑的网站搞得有声有色,每天的访问人次大大超出了他们自己的估计。
骆爽自己创建了一个版,叫“玻璃城”,他喜欢纯净与透明。在城里呼风唤雨,他第一次有了狂欢的,令人为之沉迷的陶醉经验。喜悦的心情令人晕眩。
很快地,玻璃之城里聚集了众多的城民。客观的说,骆爽确实挺能煽情,首先他在主页配发的那张照片就着实吸引了不少女生：1米80的个头虽清瘦但结实挺拔,五官英俊而个性;轮廓分明,有柃角,一头自然的中长发从中间分开,衬出宽阔的额,浓眉悬鼻,眼不大但清明深邃,唇不厚但线条坚毅,他透露着一种少有的坚定气质,眉宇间所散发的自信让他神采出众,嘴角牵动露出的微笑柔化了他脸部坚毅的线条,绽出一种温暖。这是一个招人喜欢的邻家小弟或邻家大哥的形象。
骆爽的玻璃之城人气颇旺,但在长期的成功光环的笼罩下,他也感到了一些孤单,似乎有些高处不胜寒,像当年看过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和“独孤求败”相仿,但又不尽然,因为还有些凄凉。时间越久,就越认识到网络的世故,他知道自己若非斑竹,定然不会有如此多人赞同他的观点,拥护他的决议,他开始有了一种隐隐的盼望。
但他盼望的是唱反调的对手,还是寂寞路上的同行者，骆爽也不自知。
2
水晶出现的一刹并没有金戈铁马,但却让骆爽感到了寒怯,他从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当年荆轲立于易水之上,身着素服,衣袂飘飘的神态,虽人无语,但风萧萧。
仿佛是从阴郁的轮回,不可挣脱的宿命中驱驾时间的光轮而来,水晶的身上确有永恒而孤独的剑客之气。在她的面前,骆爽发现自己心中的伤感随风而逝,一种斗志,一种激情骤然壮大。
水晶随着残阳蒲水漂流到玻璃城的，她是网络痛苦而漫长的文明路上的行呤歌手。她知道她的前面有那么多的神奇歌手,岁月浩荡的,物质更新是无尽的,在新的生命里也铭刻着旧的生命的悲壮,而当她的生命完结后,新的歌手又会诞生,所以水晶的网络生命始终有一种耀目的悲观厌世的情绪。
她是在见到骆爽后复苏般地警醒的,她知道这是一个对手,于是她将脚步停下驻留在玻璃城。在此逗留了三日,静观城内动静,水晶寻找着骆爽言谈中的漏洞。她发现这个城主并非徒有虚名,他的言谈是不自觉地吸引人的那种,他的诸多观点和她自己的不谋而合。而且水晶发现他的一项奇异本领：
骆爽见到那种让人反感的,哗众取庞的角色会技巧地运用一些讽刺人,挖苦人的字眼,但这种字眼是他用来嘲讽自己的。这是一种可怕的幽默,讥笑自己的时候,实际是在讥笑别人。
虽然水晶在内心是欣赏他的才智,赞同他的观点的,但反驳的欲望却已滋生且逐渐增长。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态,类似于恋人之间的,男人对于他所爱慕的女人往往费了无限的心力，可是女人偏要维持她处女的尊严,甚至于反唇对那男人,对男人来说,他的目的正是在这当儿达到的。
而骆爽尽管从水晶的身上看到了杀气,可他还是决定先礼后兵,这是他作为斑竹的风范,也是出于私心,他邀请水晶在玻璃城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番。
尽管有心理准备,骆爽还是没有预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你怎知我有书生意气?
我既无干宵豪气,又无万丈诗情;既不想聊发少年轻狂,又不敢问楚天千里清秋;既没有往昔成霜峥嵘可忆,又没有光辉岁月可书,怎能与你们一同挥斥方遒?”
骆爽气急,有秀才遇到兵之感。他冷笑一声:“既非书生,敢问所操何业?看你满脸杀气,定然出身剑客,对也否?”
“剑客又如何?这也是一门伟大的职业!太史公就曾在《史记。游侠列传》里细述了他们传奇的经历。从古到今,剑客行事,冷酷,骁勇,顽强。白虹贯日,苍鹰击于殿上,剑客穿越着历史,飘飘荡荡,提一柄长剑纵横了几千年的日月。
自《史记》始,千古剑客从竹帛绵纸上一跃而起,剑尖指处,惊风雨,泣鬼神。理所当然地成为平民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水晶的回击毫不客气,剑客为她所崇尚。自然受不了骆爽的口气,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交锋围绕着剑展开。
骆爽:“剑客的故事,侠义、浪漫、理想,但大多是著书人凭自身想象而虚构。白虹贯日,苍鹰击于殿上,司马迁的文字是为了消磨自己的孤独悲愤,翻开虫蛀尘封的典籍,剑客远去的背影就如烟雾般朦胧不清,他们已经湮没在帝王将相的华服锦袍之后,湮没在贩夫走卒的褐衣短衫之中。”
水晶:“你所说的岂是剑客,天地间的提剑者未必都是剑客,李白也曾配剑游历天下,自述:与人争执稍不如意便拔剑而出手刃数人,但这是民间斗殴撒野,绝不是剑客所为,况且如李白者其进取之心在仕途而不在江湖,怎算是剑客?
真正的剑客当如勾践,如荆轲,于称谓中已透出冷森森的气息。”
骆爽:“可你不要忘了,自荆轲摄政始,身怀绝技的剑客大多数受雇于人,其利用价值与今日恐怖组织派出的杀手一般无二。
‘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尽管被后世文人勾勒出一个‘义’字,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能效死命的奴隶,为主子的权势去‘伏尸二人流血五步’。以一生的精气练成的出神入化的剑法来换取这一击,值吗?”
水晶:“他们虽思维听命于雇主,但心神附着于剑,剑于人,人于剑,气息相通，动静一致。剑为人之魂,人为剑之魄,当三尺青剑鞘而去,电光石火砰然爆裂,敌手倒地之前剑客的整个身心先已经死了。
但有剑必得一击,一击才能震撼江湖,只是这一击未必就是扬善,之前他们并不清楚,之后也未必清楚,这就是一种悲哀,但悲哀的何止剑客?”
骆爽在突然之间觉得玄惑,水晶这最后一段文字自乱了阵脚,这一段文字弥漫着一种无尽的忧伤,而此前她异常清晰的思路,强劲的攻守之势,都令他有些难以应付。
他并非卑鄙之人,不会趁胜追击。这种做法在他看来是趁虚而入,于是他不再还击。
电脑面前的水晶此刻潜然泪下,骆爽居然如此犀利的逼进了她的灵魂深处,那是一朵极其孤单的魂。此前,众多网友称她是“多情剑客无情剑”。其实,剑无情剑客必然无情,这个道理谁都应该知道。
情者如剑,多情不应是剑客,剑客只有在疾如闪电,飞若流星,只有当他们钢铁之躯刀箭不入,当他们攻无不克的时候才能在世人心头永驻,就如爱情也须在最灿烂时放手才能感觉永久。
骆爽静观其变,等待水晶做出反应,但她却悄然下线了,骆爽的心里怅然若失。
“水晶”
玩味着这个名字,骆爽判断她是个很有愁绪的女子。属于的水女子必然至情。她辛辣的语言只是一种掩饰,一种自我保护,这一刻,骆爽已经对她有了由衷的好感,水晶这种东西是纯净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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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慵了,我的黑眼睛,梦是悬挂在天空上那最遥远的一颗星,无数次仰望,无数次泪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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