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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2/18 2:49:41 人气: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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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爱情曾来过(6/7)
6 期末考试结束了,水晶不再去学校了,白天,骆爽在外跑业务,一个人在家显得人都昏昏沉沉的,是一种与世隔绝的沉寂与绝望。 网上一个人叫器着:网络,让女人走开!这是一个抨击网恋的主题,水晶不屑理睬他变态的心理,又有些同情他。网恋,这是一个怎样的主题?她看不清,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 一个男人对她说:“其实女人都是不错的,问题在于派什么样的男人去驯服她。”这是一种自负的讨好。 “男人对女人的认识可能深刻,他们的行为却永远幼稚。”水晶冷笑一声。 关了机子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远处地上汽车的喘息,人声的嘈杂,时断时续地上来,使人想起身外还有个世界。 水晶开始编一条围巾,记得有人说过,女人编的第一件毛衣比鞋匠的第一双鞋有意义得多,她赞同这句话里粗朴的哲理。这是她第一次编毛线,编得很慢,尽量精细。 阳光自由地挥洒,水晶迷了眼看太阳,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一种温柔奇异的玫瑰色和鲜嫩狰狞的金黄色,将她置身于无限的广阔和荒凉中。“这是现实中没有的颜色。”她对自己说。 骆爽打电话,关照她自己吃饭,他中午不回来了。 水晶到楼下饼屋里买了一小块蛋糕和一杯热牛奶。街上的行人在她的对面的窗外匆匆地经过。天气稍微热了些,女人们就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身体展示出来,似乎薄薄的一双袜子就足以令暴露在短裙之下的两条腿保暖。她觉得这个世界离她越来越远。 一个人吃饭没胃口,她推开面前的食物,裹紧了大衣走出去,决定去新华书店买几本书。她挑了一本法语原版的杜拉斯的《情人》,一本《1966我们那一代人的回忆》。听骆爽说他妈妈是知青,她想了解那一代人的生活。 在楼下的报亭,她停下来买两本杂志。回头看见骆爽在她身后笑呤呤地看着她。 “这么早回来?”水晶欣喜地将手放进他的臂弯。 “怕你寂寞。”骆爽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一点温暖在她心头升起。 回到家,骆爽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下。陈克勇今天来找他,又有一批货从那边过来。骆爽跟他干过几次,那时陈克勇在当地已初步拥有了一些关系和势力。他很欣赏骆爽的灵活和机智。也正是他迅速而彻底地改变了骆爽的生活面貌。 但是,骆爽干了几次就撤手了,他喜欢危险与动荡。但不喜欢犯法。现在他手头还有十几万的存款,加上股票,足够他干点小事业,他也想大刀阔斧地干一场,但现实的残酷让他常胸口隐隐作痛,让他怀疑那儿怀的志向是否过大。自水晶搬过来以后,他考虑要塌实地干,不想让别人为他担惊受怕,这也是当初他从家里搬出来的原因。 现在,他在公司的业务也逐渐上手,手里拥有了一批固定的客户。 但他不知道如何回绝陈克勇。 传呼器响了,水晶过去接。 “什么事?” “传达室的大妈让去交管理费。” “你去吧。” “好啊。”水晶从他手上接过钱包,走出去。 钱包里一张女孩的照片让她吃了一惊。照片上的女孩明艳动人:一头短短的头发让她神采飞扬,眼角微微上扬,配上浓密的睫毛,显得柔媚,嘴角绽放的一抹笑灿烂得让她像个太阳。 照片的背面,一行卡通体的字:“落霞与骆爽齐飞。” 落霞?水晶想起柳叶曾说过,骆爽有个去世的女友叫落霞。 黯然地回家,骆爽在看新闻,将钱包扔还给他,水晶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脚在扶手上悬空着晃荡晃荡,目光游离。 “怎么了?”骆爽声音显得有点遥远。 “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不多不少。”骆爽笃定地回答她这个在他听来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在水晶的面前蹲下。她的身上有种若隐若现的奶香,唤起了他疲惫过后的饥渴,但却被她推开了。 7 水晶放下那条被骆爽取笑可以绕地球一周却仍在编的围巾,洗净一只苹果回躺椅上坐下,看一本《丁玲文集》,她佩服这位在大学时代就敢结婚的女作家。 骆爽不回家吃中饭,她已经习惯了简单地应付自己的胃。 电话响了,她冲进客厅,抓起话筒。 “喂,骆爽在吗?”一个柔媚的声音。 “他还没回来,你是?” “哦,你是她的女朋友。”一阵笑声直冲耳膜,“这小子金屋藏娇呀。” 水晶搁下电话,她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又不知该如何回击,她敢肯定,骆爽也在场这种情况已不止一次出现。 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一种绝望在心底扩张。她曾告诉自己不计较骆爽的过去也不问未来的,她能抓住的只有现在,但恐怕连现在也要失去了。 每次与骆爽一起上街,都会看见众多的女孩的眼光追逐他的身影。初时,水晶还有一种喜悦感,她满意于她们眼里的羡慕与嫉妒。但很快地,一种恐惧覆盖了虚荣。她不只一次地觉得,于她来说,骆爽过于出众。 茫然地坐着,骆爽回来她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回事?”骆爽站在她身后,“打电话也不接,都几点了,还没做晚饭。” “我不是来给你做保姆的。”水晶站起来,平静得似乎陈述与己无关的事。 骆爽定定地看着她,女人都是浅薄的,他对自己说。走进卧室,门在他身后震得山响。 两行清泪从水晶的脸上蜿蜒滑下,仿佛积蓄了很久而决堤,泪不停地流出来,为了不哭出声,她咬得牙帮子都酸了。 捧着水杯喝了好多水,水晶抹去了纵横的泪,对自己说,“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半夜,骆爽习惯地去枕边搂人,没有。他打开灯,走出去,水晶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缩成了一个虾球,脸上还挂着模糊不清的泪痕,他将水晶抱上床。 醒来时,厨房里已经有了动静。 水晶将四个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盛进盘子,骆爽走进来,装着在她身上嗅嗅:“老婆,有油烟味呦。” 跟着水晶走进浴室,骆爽从背后抱住她,将刚刮过的下巴抵在她头上。 “你爱我吗?”水晶盯着镜子里的他,其实这句话她憋了好久,第一夜,当她忍着痛依偎着他的时候就想问了。 仿佛在琢磨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不是终究比说实话更合人情,他迟疑了一下。 “无聊。”水晶轻笑着小声嘀咕了一下,转身替他正了正衣领,“我今天要回家了。” “回家?”骆爽仿佛很吃惊,也难怪,他还没有想过原来水晶真正属于一个家庭。 “对呀,快过年了嘛,你不想我妈来揪我吧?"”晶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我会尽早回来的。” “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中午走。”她走出去了,没有看见骆爽脸上的茫然若失又若有所思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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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慵了,我的黑眼睛,梦是悬挂在天空上那最遥远的一颗星,无数次仰望,无数次泪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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