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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3/28 1:18:15 人气: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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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女人
(一)
三月,风已是热热的,春夜不再寒. 流光溢彩的街头,城市繁华的夜.街道的两边,行行色色的小吃,她喜欢看着热闹,把自己埋没在人群里,却又知道永远的孤独,从不属于. 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吗? 没有. 可是,我有永远的孤独.她的脸,常因为对自己这样一份清楚的明了而影出寂寥的笑. 春夜不再寒. 所以走出来.因为有热的风,且,可以穿浅紫的打褶裙,是彭松的心情.这样析时候,黑色平底的运动鞋也可以穿上,只为轻松的高兴,她喜欢白色无袖的毛衣,那些春天永恒的最爱,淡蓝的对襟衫庶起双臂. 浅紫的挎包在肩上,一手插在裙子的口袋里,一手随意地摆着. 仰面都是些学生模样的年青人,一群的,或者一对,这样的春夜,也许只有她是一个. 只有我吗?她问自己. 是的,只有我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孤独予我而言,是如影的需要.
(二) 整个冬天,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知道她没有余温去抵抗寒冷. 雷在某个冬日黄昏走进她的屋子的时候她接受了他.这是一个北方男人,有白杨一样的直爽的笑.他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象五月栀子一样绽放.他的手大而温暖.她是冰凉的,不仅是手,甚而是整个人.所以,她需要他,因为他让她看到春天. 对于爱情,她容易接受,易于放弃,但是她从不相信.她所坚持的,只是她的被动,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 雷喜欢她双手贴着他的胸,而他,紧紧搂她入怀,躺在冬天的被窝里,用他的双腿裹着她的脚,直到她由冰冷转而温热.通常那是第二天的早晨的事. 有时候在早晨薄薄的阳光里,她会从被窝里抽出手,举在阳光里摇晃.对雷说,你看,这个时候,我的手才是正常的色. 玉一样的光泽,不再青紫. 她会笑,轻浅的. 而雷,在这样的笑容里迷惑和沉沦.因为心里的一角清楚地知道,有些冰凉,无法因另一个热量的传导,辐射或者对流而改变. 常常是无言,他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即使寒夜相拥的温热里. 雷在春天来临之前离开.她的目光永远游离在不可触及的遥远处.雷看到她心底的黑洞,是永远不能被填补的虚空. 他已经努力,但是他害怕最终坠入黑洞,那是被绝望焚烧的结果.一切让他无能为力,所以走了,在他明白他对她试图的照顾,事实上她并不需要的时候. 何况已快春天. 她不曾挽留,只是目送.虽然她想告诉他,以为可以在三月的春风里一起放一只风筝给蓝的天.
(三)
已是三月,春夜不再寒. 孤独始终如影相随. 雷走后,日子变得无声,她常常觉得生活就象她自编自导的一部黑白而无声的电影. 内心的世界只属于她一个人,无法容得别人的插入.孤独是她永远的习惯.无法更改. 可是寂寞是不一样的. 孤独可以予灵魂以安慰,而寂寞却能将整个人焚烧. 雷在的时候,她生活的部分空白被雷填懑,她不寂寞,也许是快乐的. 她害怕被寂寞焚烧.这是她接受爱情的理由,然,所有的男人在洞明这个理由后都必将选择离开. 她无能为力.和所有给了她爱情并最终选择离开的男人一样. 雷只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雷在冬天出现,且给了她所需要的温暖. (四)
春夜的风是热热的.她还是一个人,但不寒冷. 对面有一个男孩迎面走过来.也是一个人,不知道想起什么,在笑,白杨一样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擦肩而过. 振振地,她想起那个叫雷的和她生命曾有过某种关连的男人. 那一刻,世界无声,驻足街头,无处回首,心是雪般无痕的空茫和寂寥.
有泪流经脸庞跌落.在徐徐风来的春夜,是花开的声音. 和爱情,寂寞,生命里有过交集的所有无关. 只为她永远的孤独.那朵黑暗里永开不败的花.
她这个二十五岁的叫燃的女人, 在人生的路上飘逸如风,漫无目的地行走的落寞女人,不懂自己要的是什么,也许,她渴望的是和孤独一样永恒的能慰藉灵魂的东西---比如爱情, 或者其它. 虽然,她从不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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