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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3/31 20:31:45 人气: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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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你有没有爱过我
“死的时候，我会问，你有没有爱过我。”茕静静地说……
杨的视线穿透浓浓的烟雾盯住茕，没有说话。茕叉住羊扒切下去，一刀又一刀。晶亮刀叉与洁白瓷盘发出刺耳的碰撞摩擦声，茕快意恩仇，异常过瘾。
认识杨时，茕22岁。
茕在大学经常发表文章，并且名气渐涨。毕业前她没去找工作，租了有落地玻璃窗的两室一厅。一间放电脑、书和唱片，另一间是宽大的软床和满柜的衣服。阳光透明的秋日午后，茕拖着长至膝盖的黑色大T恤敲键盘，韦伯的音乐剧溢满了弥漫咖啡香的房间。
茕最喜欢《The Phantom Of The Opera》。CD每转到这里，茕就停下键盘，点一支555。在袅袅青烟里闭上双眼，沉浸于它的荡气回肠。
爱情就该惊心动魄如斯，就像生活理所当然如图片精美的杂志所推崇的方式一般，茕这样认定。
她能独自达到那样的生活品质，而爱情却得和别人共同建筑。所以她等待那人的出现。
不写字的晚上，茕去酒吧。有时朋友们没空，她就一个人在幽暗的灯光里喝Teqiula。轰鸣的舞曲更衬出茕的冷静，像她的雪白衬衣。
第一次约会杨就没有能来。在出租车上接到杨的寻呼，茕的心一沉。
一个月后，杨又出现在电话里，结果是杨依然没来。
直到年底，杨才赴了约——那天是杨的生日。
茕不悦杨的屡屡取消约会，所以安静如这间雅致的西餐厅。为了打破尴尬杨说了很多话，却多是半年前结束的长达六年的感情。茕用小叉搅着粘腻的色拉，越吃越觉得冰冷。临走时，茕礼貌地讲：“谢谢你过生日时想到我。”
他们联系多了一些，主要是电话。
为了生意奔波的杨整天飞来飞去——上午上海下午北京，以至茕第一句肯定是：你在哪里？杨在的时候会约她，多半在凌晨。茕就再赶回酒吧，陪杨喝一点红酒。渐渐的，杨离开前也拨电话给茕，茕只问一句话：“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面对时，大部分是沉默。茕不讲话是因为杨不大说话。
朋友们都说茕的个性中没有半点女子的感性，唯一娇柔的是散了一背的齐腰长发。茕喜欢水藻般飘摇的长发，因为她本就是水质女子。因为柔弱，所以女子该坚定孤决似冰。只待炙热的浓情蜜意包围，然后融化。
可是杨，很少有机会与茕见面。即便见面也是悠悠的，像一杯温开水。茕无法不保持冷静。
杨说过茕最吸引人的是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虽然她永远不动声色。
而现在，他们面对面地坐着，依然没有什么话。 可各自的内心都在渴望着对方……
茕的香水由Escada换成了No.5，从素面朝天到天天粉底腮红，牛仔裤男式衬衫也被连裤袜及膝裙取代——已经五年了。
整整五年。他们还是沉默相对。
杨是习惯沉默的，沉默并且内敛，这样的男子多半惧怕受伤。当年那段感情以深爱的人另有所爱作为收场。杨从此更加寡言，并且不敢轻易付出。
他没有再交女友，除了茕。
生意之余可以利用的的时间，杨全部交给了她。他没对茕说这些。杨喜欢看茕的眼睛，他总想从中找到自己一直等待的东西……可看到的，永远是失望的自己。
在茕面前，杨有一种无力感：茕比自己小八岁，她的年轻美丽是自己没有信心拥有的。最重要的是，茕的不让步让他不知所措……
哪怕茕有一点点暗示，仅仅是一丁点——微末如空气里漂浮的灰尘，杨就会捧出三年前买好的钻戒……
茕的无动于衷像那枚钻石，泛着清冷的光彩，他只能小心守护。
尴尬像年龄一样渐长，杨无能为力。
“开了一间分公司，所以会离开半年。”那天在酒吧杨依旧盯住茕的眼睛，依旧在找寻。茕缓缓喷一口浓浓的烟：“我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死的时候，我会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杨喝干杯中的酒，再倒一杯，杯壁漾着暗红，荡出酒的醇香——“祝你幸福。”
茕终于说出彼此的期待。
不是开始，只为结束。
茕永不让步。
当年的朋友都已成双成对，茕也很久不去酒吧了，晚上用影碟打发时光。
两个月后的清晨，茕在熟睡中被电话叫醒。杨的声音含糊不清：“你和他还好吗？如果不开心，打电话给我，我换了手机，号码是……”朦胧中茕习惯性地问：“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挺好的，以后就在这里了。”杨压抑着喘息：“喝了些酒，否则不会打扰你的……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如果你过得不好，一定打电话给我……”
茕毫无睡意，打开影蝶，绻缩在床上看平时最爱的《东邪西毒》——张曼玉揽镜蹙眉：我一直以为我赢了，直到有一天照镜子，在我最好的时候，我喜欢的人不在身边。
茕失声痛哭……
多年的矜持和冷静于此时决堤、崩溃，如《The Phantom Of The Opera》，惊心动魄。满背的散乱长发似薄被覆盖， 这如瀑的长发曾是那样静静地和茕一起期待过等待过……
茕没有男友，茕骗了杨，茕因为失望至无望所以决定结束。
茕没有记下杨的电话。
茕最好的时候，杨一直在身边。
他们虚耗着最美的辰光，共同拥有过一段有缘无份的天空,却无力窥视内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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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客离开了網絡.就象一滴水蒸发出大海.大海还是那大海.網絡还是那網絡.犹如我未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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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3/31 20:3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