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发表:2002/4/23 8:38:34 人气:452       
|
楼主 |
边界流年（音乐故事）
四月的晴天 闪了电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我……，我不说……爱…你，是从…不想让…你知…道我…在乎你，是怕…终将会伤…害你…………”
流转的眼神在双目间传递，这是第一次，对她流露她能看得到的深情。
当医生来到时，只看到他躺在地上。她抱着他，或者是感觉他在她的手心中慢慢僵冷，不再热情，不再爱。失去呼吸。
我从来没有过那一秒感觉到她对他的深刻的爱。
忘记是什么世纪的事情了，只是，她在深夜呼唤“不要！不要！不要！”摇醒她，她从梦魇中醒来，枕边是一片湿润。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梦里都是洛临走的情形。
洛是跟她同居的男人。
她是个脆弱无助的女人。
醒来，然后她就整夜不睡，在烟雾里回忆曾经她无所谓的那所有的生活。
（一）
“你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我们从一把伞认识的。我借给他一把伞，很普通的透明伞，旧的我不准备要的要扔掉的伞。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我们就认识了。他带我回家避雨，用干毛巾和吹风机弄干我的湿发。然后我就住下了。”
我有记点东西的习惯。从小时候的流水帐到现在的涂抹。
翻看日记我就看见了过去的一切。
薯薯说
（二）
9月27日
深夜，洛还没有回来。洗手间有一个烟蒂，有些薄荷的香气，我认识这个牌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喜欢吸这种女士烟。
等了一个晚上，他还是没有回来，这是我们同居的第五天。他就已经忘却了我的温度而彻夜不归。我想他不是爱我，只是只是有时候需要我。
10月13日
风从窗户的细缝里一点点的吹过来。拉紧了身上的晨衣，拉开窗帘的一角，阳光直直的射进我的眼睛来，我缩了一缩。象畏光的猫一样，眯起了眼睛。卧室里也同样的空旷,我喜欢这样的房间,就一个榻榻米，但有一整面的落地窗，还有一整面的镜子，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感觉到自然的存在和自己的存在。在有月光的晚上，喜欢将窗帘拉开，让月光淡淡的透进来，直射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去。这个时候，他必定是还没有回来的，所以，可以让心事慢慢摊开。在柔和的月光下不着一丝地跳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的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累了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他不在的时候，我是宁愿蜷缩在地上睡觉的。
10月26日
洛会在突然的时候来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寻找安静。我能给他最好的安静和安慰。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会爱他。我想只是在尽一种义务。
10月28日
公寓里有一间我自己的洗手间，只有各种各样的护发用品，那是他送的，我长长的头发是他的宝贝，他喜欢抚摸我的头发不说话，抽薄荷香烟。很奇怪，洛还是个爱喝牛奶的男人。曾经，在头发里，装着一个故事，那是在他到来后沉沉睡去的时候，盛开在我头发里的玫瑰。洛临去天堂的那一刻也还是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到今天我才想起来这个故事就是我们的相识，我不告诉他或者他永远也不清楚我为什么珍爱这些头发不仅因为长发飘飘。
11月1日
洛不固定工作。有时候就跟我一起呆在公寓里几十个小时，然后消失几十个小时。他从来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也从来不问。
洛不问我从哪里来，也不问我将要到哪里去。他只是来往着，今天他来带我喜欢的金盏菊，大捧大捧的。我只是在路过花店时说过。还是他也喜欢？我喜欢金盏菊只是因为它能带来我生活中所缺少的热烈。她们都说我冷漠。所以我远离她们而喜欢金盏菊。
11月14日
天很凉了，可我只习惯通过落地窗户看室外，所以，当看见花的展放而知道是春天；看见烈日和绿叶知道是夏天；看到落叶的舞蹈知道是秋天；现在冬天已经很少下雪了，所以，当一切寂静的时候，我就认为是冬天；所以，我想这栋房子里经常住着冬天。洛的偶尔的热情也在我看来也只是冬天里的狂风暴雨，没有温柔的前言，只是一味地袭来，总是以一个没有温度的吻结束，而让我进入下一个冬季的轮回。可是，洛和我都习惯了。只有当黎明到来的时候，我坐在地板上，看着洛熟睡的样子，才感觉到一丝温暖。那是孩子一样的睡容，淡黄的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连细微的毛孔也可以看到。他的嘴唇是微微上翘的，微微上翘。我忍不住笑了一笑，是笑吗？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笑过了。或许是一种嘲弄吧。已经五十二天在这个男人的身边睡了1248多个小时。可是，他知道吗？
12月1日
天凉了，裹紧身上的毯子，去冰箱里拿牛奶，是那种蓝色和白色的纸包装盒，或许这是我们可以看见的共同的爱好。也是，在超市的冷藏架前，他带走了我，直到今天。也许，从相识的开始就是零度上下的氛围吧。所以，也习惯了每日以冷相对。他从来不说喜欢我或者爱我，我也无所谓感情的沉浮。本来我们的存在就是以互利为筹码的。我想我等他回来睡觉只是一种习惯。
(三）
12月18日
他已经七天没有出现了。冰箱已经空空我才发现他已经七天没有出现了。他已经厌倦我了。我想。
12月20日
他回来了，很累的样子，我正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他从后面进来了，极其温柔极其缓慢的抱了抱我，然后在我的颈背亲了一下。“我终于回来了。”他只对我说了六个字，然后就去睡了。
看着他疲惫的背影，第一次感知他背面的温柔，忽然就泪流满面，想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12月23日
很奇怪，洛这两天一直不出去，只看着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在夜晚抱着我，给我温暖。突然之间，我不习惯。
我不再失眠。
夜里，他在我耳边隐约说他刚刚从死亡的边缘回来，临死前一刻只有你－－薯薯在他脑子里飞翔。我听不懂，继续沉沉睡去。
1月1日
傍晚，洛回来给我一张存折和卡。他给我的户头过了23万。今天，是我23岁的生日。他什么也没有说。
1月3日
今天我给他洗衣服。他在家接了个电话神情肃然，然后就出去了。没告诉我他去哪里，去干什么。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没有理由。
1月4日
今天看书看到这样的一句话：
爱有七百支翅膀
每一支都能从最高的天穹延伸到最深的地穴中去
古波斯神秘派诗人鲁米(Rumi,1207--1273)
我和洛之间是不是从来没有过这种翅膀下的延伸？
1月17日
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感情。否则他怎么不在乎我一个人的寂寞？
我曾经那么接近幸福，你却将我冷冷放逐。我的感情从此盲目，没有结束不能重复。
我不会去爱他。我和他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和诱惑。
2月2日
洛现在一个星期才来一两次，每次总是很疲倦的样子。我已经习惯看他睡去，带着倦容。半夜，他醒来说：
“若我不在了，薯薯你是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我困锁你的青春，只是钱。”
“当然。我恨你。给了又不给的幸福。”
转过身去，我离开他怀抱，蜷缩起来。隔了几秒钟，他把我拉过去，紧紧勒住我，
“薯薯，不管爱不爱，你都是我的，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
今天是他说话最多的一个晚上。
2月10日
洛给我买了只猫，我不喜欢猫，觉得它太诡秘。两只眼睛深邃的很。比洛还难猜透。
中午，洛陪我和猫一起晒太阳。他只看着我不说话。
3月3日
我开始讨厌吃牛奶。我只爱吃苹果。
后来，我知道，我有了宝宝。他也不再抽烟。
他说以后不让我冷。他知道我怕冷。
这段时间，洛天天回来，即使很晚，也会回来。和我一起温暖。帮我度过这个城市里最冷的冬天。
所以我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洛说的。
3月17日
………………
4月11日
昨天有个女的一直看着我抱着他，看了很久。我不在乎。我知道洛并没有走，不过是他不想再要我而已。
生命在我这里在这个时间段里，划了个圈。
我在这段流年里逛了一圈。有了一个结果。
我会好好的。对着肚子里的他说。
她想亲吻一个相爱的男人。想紧紧地拥抱他。告诉他她爱他。
外面有人群的欢呼。夜空中爆满艳丽灿烂的烟花。刹那间，黑暗沉寂的夜空，获得了新生。心里不再有疼痛。
有女声一直在哼唱：“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 来不及说再见
幸福 已经远离我 一光年 ”
|
|
| |
|
|
发表:2002/4/23 12:53:54 
发表:2002/4/23 14:08:42 
发表:2002/4/24 10:57:41 
发表:2002/4/24 18:1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