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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4/27 1:11:44 人气: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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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愿意为你变成鱼
我想你我的前生应该是水里的一种生物吧，或许是一只海水的淡水的鱼，也或许
是龟、扇贝、水母、海螺....哪怕只是一条不停摇摆的水草。
如果你真的不属于它们的其中，那为什么我又那样地喜欢水呢？
2001年7月的一个夏天的夜里，我终于梦见我在一个很大的水底里游来游去，不
知道是海，还是在江....总之，是一个宽敞而干净的水域，四周幽暗，可水底却
亮如白昼，没有淤泥，没有形形色色的水生物，只有各种各样的小石头，对！就
是那鹅卵石....美丽晶莹透亮的小小石子铺满了整个水底，就象一张巨大的五彩
斑斓的地毯。
我匍匐在水底缓缓向前游行，水无声从我肌肤滑过，象一双温暖的手抚摩着我的
全身， 我舒服极了，渐渐有些陶醉了....我开始辨别不了方向，但我心里清楚
我是来寻找一种东西的... 是什么呢？ 我回答不了我自己....
这时，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空荡荡的，有些回音.....好象很遥远，又好象就在
咫尺。
“你...你找到我了吗？”
黑暗中，我惊醒了过来，于是转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泪水就象决了堤的海，一
发地不可收拾.....
那一夜是我听到的你最后一次呼唤了....是从你生存的地方传来的撕裂我灵魂的
讯息......
可有好长日子里我再也没有梦到那一片水域了，我早睡，我晚睡，我灌醉自己只
是为了不想失眠，只是为了死死地睡去....人应该是只有睡着了才会有梦啊！我
试图让自己在梦里再游回那里去，我想让自己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在哪里，可我失
败了....我只梦见自己急急走在炎热无人的沙漠，就象一只受伤、干渴、饥饿的
鱼，疯狂地寻找生命的水源。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那我一定是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我将变成一只鱼等着你
的到来...”
这是很久前你留给我的最后一段话，从此便杳无音讯......
你没有骗我，你竟真的变成了一只鱼，我也没有想到，你终究还是变成了你所希
望的---- 一只轻巧的水中鱼
痛和喜悦有时候竟然是一样的沉重。
有一点我很欣慰，那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很美丽.....
下班后，我常会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江边，天是蓝色，水是绿色的，我的心情却是
灰色的，我清楚自己是不会往下跳，我不是没有那勇气，我也不怕会葬身于江底
，因为我明白--------你不在这里，家乡的江底不会有那样的五彩石，家乡的江
水也没有那梦中的水那样清澈，即便我纵身而下，我又能如何寻得着见得到你美
丽、轻盈的身影呢？
我------只是想看看水，那风吹来会飘动的水，那石子丢去会起涟漪的水，那船
驶过会溅出浪花的水，那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那只只水鸟匆匆掠过江面的
水.....
还有、还有那思念的风筝滑过了天空下面的水......
我会长时间在岸上一动不动，任时光悄悄流走，我静静地等待星光的到来，等待
星光轻轻撒满在水面，撒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我缓缓伸出我的双手，拥住了它们，
把它们搂的很紧很紧...以至于生生地弄疼了我的臂膀。
我想那一刻我是真的拥抱了你，否则怎么会有一股你淡淡的槐花香般的味道扑面
而来...我清清楚楚闻到了，真真切切呼吸到了...余香缭绕....仿佛还是发生在
昨天，仿佛还是在那若干年前我们相拥在阳光明媚、清风吹拂的小路上....
可随即涌来的有一种痛正向我的心慢慢走来，一点一点地吞噬我的五脏六腑....
我不知道这样的痛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假如我真的和你一样变成了一只鱼，我将如何拥抱你？是用我的鳃盖，还是用我
的尾巴？世界上又有谁见过两只可以拥抱在一起的鱼.....
日子已经过了很久，我依然生活在陆地。
在遥远的我不知道那片水域里，你是否快乐？你是否在埋怨我为什么迟迟还不出
现在你的视线里？可你又是否知道我却依然还在期待你将再一次托梦告诉我----
--你到底在哪里？
但我从来没有怀疑我们的未来会不在一起.....
生活已经简单得没有什么快乐而言了，只是重复地上班、吃饭、睡觉，然后就是
在黑夜里想着你，想象着和你重逢的那一幕，那样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快乐....常
常清晨醒来一看，我发现我睡觉的姿势极象一只鱼。
我一动不动，已然忘记了呼吸，忘记我是鱼....而你一条温暖修长的尾巴，在那
一时刻轻轻缠绕在我的躯体上，还冒着水泡的鱼嘴温柔地摩擦我的鳞片，我的胸
鲚，我的鳃盖，我的鱼眼.....
你是在亲我吗？你是在拥抱我吗？
是象鱼一样亲我？
还是象新娘拥抱新郎一样拥抱我？
我竟然在水里又闻到了若干年前的槐花香了...
两只快乐的鱼儿嘻戏着、追逐着、慢慢地游远了，游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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