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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5/15 11:24:31 人气: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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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不是每个故事的结局都美丽
“起伏的海上，孓然泛着一只玲珑的瓶子；岸堤上，女生一袭长裙，月光照在她的明眸上，淌下两行泪……海岸线，浪声如昔，只是变得好像叹息……
淳浩，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不太爱讲话，喜欢在上课时掩卷而睡；阳光明媚的下午，总可以看到穿蓝色JEANSWEST的他在绿荫场上驰骋……
可馨，一个斯斯文文的女生，清秀得透明，多愁善感；总爱在好友聊天时眨巴着清澈的眼睛去聆听，粉红和纯白是她的最爱；出席任何场合，她总是小鸟依人一般，挨着家人与朋友……
蓝色的阳光男生和粉色的幼稚女生相遇在同一所重点高中——
骄阳把军训的新生烤趴在树荫下，可馨面带清纯可人的微笑为同学发冷饮，几乎位同学用谢意回报她的笑容—除了淳浩，瘫在那里，不言不语，接过可馨手中的冷饮，用三角眼斜视了一下可馨原本可人的“傻笑”，惊吓的可馨跑回了女生堆里。“他好凶！”可馨坐在树荫下窥视着那个态度不友善的男生。
可馨身体不太好，一天忘吃药便晕倒在了训练场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吃力的撑起身体，只见沙发上蜷着一个瘦削的男生，脸白得像医用床单，额上还渗着豆大的汗珠—男生睁开了眼睛，好冷漠的目光，就是他，JEANSWEST T-恤和熟悉的冷漠，就是那个“凶男”—淳浩。晚上寝室里的女生总唧唧喳喳的谈他的暴帅，谈他的酷毙，谈他的……由于他的高处不胜寒，主动搭讪的女生老实遭到他的不屑。现在他居然和她在一起，虽然是在生病，不是件好事。但想着外面的烈日，可馨感觉一种莫名的超越感，而且是和别人得不到的帅哥在一起的感觉哟可馨开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总是一人呆在角落里，有点孤寂，有点冷漠，有点消沉……
伊凡告诉可馨，淳浩和她们是国中校友。伊凡是可馨的死党，活泼、开朗、好动，假小子兮兮，并集SNOOPY，侦探，保镖于一身的“传奇性”人物，性格与可馨属互补。可馨小个子被安排在前排，而淳浩当然是最后一排，她感觉有点失落好在伊凡“人高马大”加上“厚脸皮”赖在后排不肯走，坐在淳浩前面，这使可馨得到一丝“安慰”……
“淳浩挺特别的！”可馨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你？有兴趣？他那头猪整天睡觉，仅三角眼像流川枫就算了，连睡姿都拷贝，太没个性了”伊凡不以为然，说落着他的不顺眼。
“什么呀！人家身体不好，踢球累了嘛！人家……”可馨说着说着，脸颊通红。
“STOP！你不用为他争辩得脸红脖子粗嘛！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哇~~~~~~~”伊凡眉飞色舞。
“什么和什么呀？不会吧……”可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茫……
日子一天一天过，可馨常与淳浩在图书馆、饭堂、走廊、电脑室不期而遇，淳浩的表情不再是冷漠而是柔和了许多……可馨越来越有与他交谈的冲动，越来越想了解他了……
近来，常有签有“淳浩”亲启的纸条与信笺流入班中。一天中午，伊凡神秘地向可馨眨眨眼，示意在“秋水阁”—她们谈心的老地方等她。
伊凡从兜中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Love me little，Love me long！”“可馨，人家都行动了，你可别让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谬论哟！”伊凡灌输着大堆的理所当然，可馨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向淳浩说些什么，伊凡可奈不住了，选日不如撞日，偏偏是在英语中考前的中午——“喂，小子，”伊凡拦住了他，“跟你说件事！”
淳浩不屑伊凡的阻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可馨，她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旁人驻足惊讶，可他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次，可馨的英语创了新低，淳浩沦入“红灯高挂”的境地。
可馨自责未拦住伊凡的鲁莽与草率，自责影响了淳浩的备考状态……
一直，一直淳浩未对上次的“表白”没什么反应，可馨却在一直一直地等……
可馨不知淳浩的不言不语意味着什么，但她相信一句话：将心比心。我只要对他好就可以！就算是朋友也很好呀！
之后淳浩的课桌一直是最干净的，擤过鼻涕的餐巾纸，果核，草稿纸隔夜就通通不见了，就连臭臭的球鞋也是被用纸袋装好挂好在椅背上……可馨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并且乐此不疲，尽管因此她得晚回家，得一个人走在黄昏的街上……
就这样她一直对他“好”，他一直“后知后觉”地“享受”着，引来班上一群女生的冷嘲热讽，说着什么和什么，谈论着其他班的谁和淳浩好般配，不象~~~~~总归似乎可馨喜欢上淳浩是不自量力，是……可馨多希望她们闭嘴多希望有人帮帮它它已经好累好累，它一味的付出换来了什么？她多么希望淳浩会来帮帮她，就算是一个眼神也足矣。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她们还当着可馨的面差遣淳浩干这干那，竟然他会答应，可馨好想哭，觉得好无助（除了伊凡她什么都没有）……
可馨深陷在无辜，无奈，无助，无望中；熬着，冻着，痛在蔓延……
就这样日子就这样过着，百无聊赖。可馨继续着她的放学后的“值日”，淳浩维持着他的“酷酷”，偶尔会有伊凡的忍无可忍地冲动，换来的只是她们对可馨更多的讽刺与嘲弄……
无论什么故事都该有个结尾原以为到了高三就是了，因为可馨在得知淳浩选物理后，“痛定思痛清醒”地选了化学，原本以为故事就这样end了，她会忘了他—这个只能让她体验什么是痛苦，体验什么是无助，体验什么是无获，体验冷嘲热讽的犀利，体验……的“可恶”男生
高三出现在化学班的可馨笑着，笑得好勉强，笑得好不自然……伊凡来了，瞪大了眼睛，把她拖到一旁，“淳浩也选化学！”“第一天就耍我？”可馨笑了笑，但目光仍是一潭死水……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里，可馨楞住了。“好自为知吧！”伊凡拍了拍可馨的肩膀。
不，为什么是这样，不，我要专心学习，都已经是高三的毕业生了……可馨以为高三就会像无涟漪的水面一样平静地度过……
“天好黑！”可馨参加了补课，得在晚上九点回家，这段路又没路灯，Lisa和伟又是结伴走在前面，似乎忘了可馨的存在——他们是学校公开的一对情侣，虽然并非郎才女貌，甚至有人戏谑“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但可馨还好羡慕他们的——这会他俩手牵手走在前面，谈笑风生，把孤单一人，又冷又怕的可馨落在后头……
好久，Lisa才似乎想起了可馨的存在，甩开伟的手，转回头“喂，你快点！”Lisa和淳浩的关系不错，因为伟是淳浩足球队的好搭档，何况又是同桌。
平时Lisa和伟与可馨的关系并不太好，可馨搞不懂是为什么，什么时候冒犯他们了。但现在这种情况，可馨拎着书包跑上前去。
“听说，你不是挺喜欢淳浩的吗？那现在怎么没什么表示了？”可馨想不到她会和她提这事，她低下了头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想，不要重蹈覆辙，不要……
“淳浩呀，有型又有‘款’，又天真得可爱，这种男生不要太灵哦！况且……”Lisa对可馨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可馨的单纯和幼稚容易相信人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伟在一旁笑了笑，附和着“他还没女友呢，这小子有什么事总不爱轻易坦白的……”
“是呀，淳浩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看我们和他关系不是挺好吗？只是他有点愚钝，小女生努力哟，如果不继续的话，以前你付出地一切不是付之一炬了吗？你总该……”
“其实那小子在想什么没人知道的，但如果你可以的话，就是太伟大了……”容又笑了笑说道。
………………
他们你来我往的一句一句，一番又一番的弦外之音，可馨努力逃避着……可馨原本已陈封好的一切，又在慢慢融化，在消溶……原本对淳浩的“恨”，似乎在隐退……
三人到了分岔路口，可馨目送着容带着Lisa向另外一边驶去，Lisa搂着伟的腰，头靠在伟的背上，优哉游哉地晃着小腿……
风，黑夜寂寥的风，只会肆虐和她同样寂寞的可馨，她用手套捂了捂冻红的鼻子，她绕了一条有路灯的远路——可馨到了高中就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所以她不愿年迈的他们出来接她——可馨看着三三两两的路人，可馨好期盼着一个带着蓝色围脖的熟悉身影的出现……早在去年圣诞，可馨就为淳浩准备好了一条蓝色的围脖，想包装得漂漂亮亮地送给他，但她又怕他嫌他烦，会当着她的面把围脖扔到垃圾桶，会用冷酷又气愤的目光瞪她；接着人家会笑，笑可馨的自作多情；接着可馨会哭，只能哭，所以她不敢冲动，不敢送给他……
其实可馨一刻也没恨过淳浩，她自始至终都喜欢他，高三只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借口，借口自己可以不想他，借口自己可以恨他，借口自己会理智，能好好学习……
可馨好希望淳浩的出现，走向她，解下他蓝色的围脖柔情地围在可馨脖子上，然后伸出手自己的手来温暖可馨的手，送可馨回家，就像路上欢声笑语或情意呢喃而过的情侣一样。如果真是那样，可馨就别无所求了，可馨想着，想着，笑了，笑得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看见天堂的外婆一样温馨……
高三补习是常事，淳浩和可馨在一起补习。由于两人的经常迟到，一直只能挤在同一个角落。可馨这时哪会有心思听课，如此近距离地接近自己喜欢的人，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却不敢大声喘息，还不时的撇上一眼淳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如“死灰复燃”一样，在Lisa一旁的煽风点火，可馨的“防线”完全崩溃了……
伊凡从可馨的眼神中读懂了些什么，她拉可馨到“秋水阁”聊了好久分析了许多“升学”、“考试”、“心态”什么的，但可馨说她不在乎，她会憧憬以后和淳浩字一起的美好……伊凡摇摇头，“我累了~！”——伊凡离开了……可馨一怔，难道自己错了，她马上就会得到一直追求的幸福了，不是吗？为什么自己一直的死党不替她高兴呢？难道……至少Lisa——和淳浩如此亲密的人说他和她是会有结果的……可馨不想去想她不愿看到的东西，逃避——不愿听伊凡声声刺痛她的“不可能，要醒悟……”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只剩两位数了，淳浩报名了某大学3月26日的选拔考，可馨多希望他能考上呀！的确，淳浩努力多了，模拟考进了前百名……
就在3月的25日，天阴沉沉的，同学在下课铃声后奔出里教室。而可馨一贯支持的“值日”仍风雨无阻，帮淳浩整理好课桌后，窗外已狂风大作，雷声隆隆，“得马上回去，免得爷爷奶奶为我送伞时，淋湿了……”可馨带上书包，冲出了教室……
果真下雨了，湿透了的可馨还在往家赶，湿湿的头发全粘在脸上，但她全顾不得这些了，叨念着：保佑，爷爷奶奶别出来找我哦；要感冒了，可会吓着他们的，快跑……
“感冒？？一个不祥的预感！淳浩回家了吗？他会不会得感冒？明天要考试！……”可馨想起了最近流行的“祈愿符”，只要诚心诚意就会灵验——可馨又折回去，跑到有琳琅满目的“祈愿符”的“青藤苑”，买到了他们打烊前的最后一个“祈愿符”……
可馨宝贝似的把它揣在怀里，路上想着淳浩明天收到后的感动，或是领悟被爱的幸福与奢侈，然后自信的走出考场……
淳浩真的如愿以偿了，那所大学给了他爽朗的、久违的笑……可馨擦着鼻涕为他高兴（那次的暴雨馈赠给可馨的重感冒，差点让医生在她的体检表上写“嗅觉迟钝”）。
时间越来越少了，但一年一度的春季校运会拉开了帷幕——伊凡告诉可馨要趁这两天好好复习；Lisa告诉可馨要抓住大好时光与淳浩发展发展，最后机会了嘛！高考后就各分东西了……
“淳浩疯了，”伊凡在那嘀咕着，“3000米？就他那样？”
可馨担心淳浩，军训时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苍白、蜷着身体，冒着冷汗……可馨不愿再想下去……
可馨自己来体测还是问题，校运会就全免了。可馨觉得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她逛遍了镇上超市的保健品货架，仔细地读说明，终于买下了“力保美达”——抗疲劳，会有用吧！
淳浩的比赛在第一天中午，3000米，可馨想想都觉得够呛的长距离，淳浩能行吗？淳浩出现在起跑线上，牛仔裤？！——伊凡说淳浩不会坚持到底的，他的冲动目的完全是为了出镜率——全校女生前的出镜率。
开始了，淳浩一圈一圈地跑着，可馨只能在心里为他呐喊助威——前排看台全被挤光了……
淳浩坚持了……他被扶回来了，可馨递上了“力保美达”，淳浩无力地看了她一眼，伸出缺氧而青紫的手，可馨好心疼地被人群挤出去了……
今天好累，可馨轻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挤在爷爷奶奶身边撒娇时，电话响了，是Lisa的。“可馨，你的淳浩好伟大，你能不能也伟大一回？我报了1500米，你知道的。若你能帮我跑，我会补偿你的，特别是关于淳浩我让他有求必应……怎么样？”“啊？不好吧！我今天紧张得什么东西都没吃，有点胃疼，明天不行的。”可馨并不撒谎。
“可馨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Lisa强调了“最后一次”。
可馨又动摇了，（这又是她的另一个弱点——碰到淳浩的事就智商为零。）有点心动，想着尽力挽回一切，也许成功就差这一步的升华了。
“好吧，不过……”
“什么条件？尽管提！”
可馨想了想，“就送瓶水吧！”
“就这么简单？”那一端传来Lisa不可思议的感叹……
其实可馨并非成熟到希望与淳浩有什么海誓山盟，有什么花前月下，她只希望他能肯定一下可馨为他付出一切的价值，可馨最憧憬的就是能和他手牵着手逛街，就像所有幸福的小女生一样……如果有那么一天，可馨曾告诉伊凡她会幸福得死掉的……
可馨胆战心惊地站在比赛点名处，挂Lisa的号码；淳浩在对面的跳高处休息，今天的淳浩有点怪，不时会回头，尤其是Lisa跑过来时……
离比赛还有2分钟，可馨站在春天不算暖的风中瑟瑟发抖。Lisa又过来了：“可馨你叫我办的事OK了，看，这里有封信，淳浩一早给的……”Lisa的眼神有点黯然。“为什么才现在给我？”可馨有茫然。“但可能是淳浩的‘回心转意’吧，是‘好事’，放在口袋里，一定要跑完全程，才能看咯！”
可馨看了看对面的淳浩，他低着头，可馨有一种难以鸣状的感觉——应该不会是好消息，来不及可馨多考虑，Lisa把可馨推上了起跑线……
每个人都会体会过长跑的滋味吧——可馨已经骑虎难下了（伊凡如此评论），她跑到跳高场地时多希望听到淳浩的“加油”，多想注视淳浩恳切的目光，多想得到他的鼓励……没有什么都没有，不难想象可馨在操场上作无用功的痛苦，兜里揣着那封信，那封信的内容可馨越来越清楚是什么，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是……瘫倒在终点。
可馨被扶出了操场，周围围上了一邦同学：“可馨，你能坚持的，我一开始就知道！”“可馨，好伟大！”……可馨睁开眼，在簇拥的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轮廓——没有，什么都没有，像刚才那样，没有什么安慰，没有“可怜”，就连作为底限的水都没有，只有那封信……
可馨努力站起来，颤颤危危地拨开人群，淳浩仍然做在那里——比赛已结束，他为什么不走出来，难道他在逃避？他应该为她送水，那可是可馨答应Lisa跑步的唯一条件，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生期盼自己喜欢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自己欣喜的唯一要求，为什么不能满足她呢？为什么不能？我已经放下了自己的矜持，我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了，你还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可馨在内心无助的呐喊。
摊开那封信（其实只是一张纸，没有信封），可馨刹时泪如泉涌。‘我这次写信的目的是：我不喜欢你！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那么好，着只会害了你自己；等到你真正长大后，希望你不要恨我，这对你和我都不公平。’“算了，好好哭一次吧！”伊凡走了过来，递上了手帕，清香的有朋友的味道……
之后便是迎考的复习，心理咨询，填报志愿……可馨避开了所有淳浩选择的学校……
高考就这么到来了；也这样结束了；之后是漫长的等待……可馨接到了师范大学的通知单，同时也从一次同学聚会上得知淳浩走了……原来他有骨髓灰质炎，体检时发觉的……
可馨比谁都坚强，她没有哭，她回家把这三年来收集的有关淳浩的点点滴滴：他的n次贴，他的草稿纸，他的头发，他被罚抄的作业，他的……统统带上了，她一人来到了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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