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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6/20 18:12:30 人气: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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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苦爱
我认识辛湄很久了，却从没见她去爱过一个人。或者说，她没有去爱人的能力。辛湄是个女人，很美丽。
S城的天空一直都是灰色的，包括在晴天。我喜欢一个人走S城的小路，走那条满是落叶的路，高大的法国梧桐还有红砖房子。在这里，我可以感觉到古老的气息。然后，我见到了辛湄。蓝色的辛湄，她穿着蓝色的旗袍，眼神清澈，还有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像看某种动物一样把我盯着，有种温情在她的眼中闪烁。时间已经太长久，让我已经忘记是怎样和辛湄熟悉起来的了。
只是从那以后我逐渐开始了解辛湄，在她的心里也许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她才不必在我的面前有太多的伪装吧。才不必把一切都隐瞒起来，也只有在我的面前她才是真正的自己，也是为什么我可以在日后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苏成，这个让辛湄刻骨铭心的男人。
辛湄是一个不会被人束缚的女子，她太坚强，也太脆弱，她太看透人心，太一针见血。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成为她留下的理由。包括苏成。在辛湄离开的那个夜晚，她讲述了她的爱情…还有苏成。
然后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苏成的照片。辛湄从她的颈子上取下一个小巧的玫瑰鸡心项链，她打开放到我面前。我看到辛湄和一个男人的合照，那样年轻的辛湄和那样沉稳的男人，她依靠着他，仿佛那就是她的全世界。我从没见到过那样的辛湄，那样小鸟依人，那样快乐幸福，那样温柔醉人。而那个男人，我很难说清，他不英俊，也不富有，至少他的穿着打扮很平凡。但是那个男人像一棵树，一棵在山岩上扎根，承受各种风雨的大树，他绝对可以依靠。他的眼神深邃，有种叫做“生命”的东西在里面闪烁。这——就是苏成。我想，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辛湄会爱上苏成。任何一个女人都需要男人给她安全感。而苏成正是这样的男人。他顽强、不妥协、坚持，为了保护他爱的人。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辛湄也许会幸福。可是苏成恰好又不仅仅是这样的男人，辛湄忽略了苏成的特殊经历。苏成，是一个付出太多而难有回报的男人，他已经太失望，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感情去付出，他已经不会真正去爱一个人。因为，他丧失了这种能力。
苏成，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个生意人，很会赚钱，也很会俘获人心，当然他身边的女人不在少数。苏成的父亲是我所听到过的最让人心寒的父亲，他从不认为自己是父亲，也从不把自己对女人那种泛滥得要成灾的爱施舍一点给他的儿子。苏成四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离婚了，他被判给父亲。当时的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乖乖的，只要一直爱父亲，总有一天父亲也会爱他的。直到他所谓的父亲抛弃他，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他才明白，对父亲而言，他是个累赘。这样形成了苏成的性格，对“爱”很渴望，却又逃避。真是可悲。苏成不想像他的父亲成为不负责任的人，但是又害怕自己的血液里有同父亲一样的因子，没法给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可怜的辛湄，她直到最后都还在等待。苏成最终还是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还是重蹈覆辙。这是无法避免的悲剧。
辛湄如是说。
我和苏成认识完全是偶然。七年前我大学毕业，还是个对世界有天真幻想的孩子，我以为什么事都很容易，可是我错了。找工作四处碰壁，没有钱继续生活下去，父母早就死了，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依靠。我在这个城市里是个孤独的孩子，我都要绝望了。那时候我蹲在路旁，眼泪止不住的望外流。然后苏成出现了，他那时候就像是阳光一样，直射人心。我现在还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你迷路了吗？那语气小心翼翼的，像是哄孩子。
我当时怎么也哭不出来了，我说，我这样像是迷路了吗？这么大人了。
他也笑了，说，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那笑容有温暖。我就跟他走了。这一走就是七年。七年很长啊，什么事都发生过。我和他先住在一起，是朋友的那种，也不算现在的同居，都分开睡。谁也不管谁。他常常带女孩子回来，我也不说什么。我有什么权利说他呢，我还是他捡回来的。后来一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我帮他开门，扶着他，喂他喝水。他就突然哭了，我看他那样，我就知道他没醉，脑子是清醒的。我说，你要说什么就说，别把自己憋着。他那我看着，就开始说。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一直说，也一直哭。就那样，我知道了他的故事。他说他没和什么人说起，除了我。他说希望和我就一直这么下去。但是我知道，从他告诉我故事的那一天起，就有一些东西变质了。再也回不去了。他说他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就一个人那样静静的流泪，我陪着他，我看着他，心里想着就是这个男人了，我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我要爱他一辈子。一切就那样自然的发生。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父亲来找他，说是要再娶。他那人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其实心里固执得很，明明难过得要死，就死撑着什么也不说。
苏成特坚强，我和他在一起七年，看他有那么多挫折，看他好几次摔得特别惨。他都不说什么，我有时候心疼他，抱着他哭。他却反过来安慰我，说，没什么，咬咬牙就过来了，我还要养你啊，哭啥啊哭。我就是被他那几句话给感动了，我就知道一辈子是离不开他了，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能坚持住，还是让他一个人走了。不知道现在他还好不好。我住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回来，我也知道他这人特扭，拽都拽不回来的。可我还是想等等，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你看我傻得……只是现在时候到了，不走不行了……
然后辛湄就哭，哭得像孩子一样，眼泪顺着流。我没有语言，我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辛湄。她心里太苦了，说什么都没用。那一晚上，我看着辛湄，看她哭，看她笑，听她说，絮絮叨叨的说，把她和苏成的回忆，每一个小细节都说。她反复的说，我反复的听。我想把这个故事好好的记得，以后我要写出来，我要多读点书，有机会把辛湄的爱情，用文字表达。那时候我希望有一天辛湄可以看见那些铅字，也希望有一天苏成可以看见。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才会到，如果那天到了，辛湄的苦爱有没有终结？苏成还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未来太遥远了，说不清楚。
再后来，辛湄走了。她把她家的那把钥匙给了我，说，有空帮我扫扫屋子，给花浇浇水。她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口大箱子，其他的她都留给我了。
我现在还时时坐在这屋子里往外看，不知道当时的辛湄是不是也一样。只是我是在盼望着他们一起回来，而她是在没有希望的等待着苏成。高大的梧桐树叶几乎遮掩住了整个街道，视野所及都是一片绿色，六月到了，辛湄已经离开很久了。不知道现在她找到了爱情没有。因为，苏成现在还是没有回来。
我希望有一天，辛湄可以从她的苦爱中解脱出来。不是苏成也好，我希望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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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爱情什么？是金钱。
世界只有金钱是第一的。没有钱什么是爱情，哈哈哈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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