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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7/5 12:14:57 人气: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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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悲情十四] 转载经典
我买了一袋橙子回来。加一杯可乐，当是晚餐。
往外看去，天色灰蒙。不自觉想起生命己不为我能主宰。想笑。也许下一秒会死，可前一秒不能放弃。能拖多久就多久投降。能拖多久？
关上窗。以免感冒。
开机上网。习惯性开了红色小灯，习惯性等她。也习惯性一天吃三次药。
前几天在告诉阿森我的病，他呆了半天不肯相信。我送他一些平常笑容。之后他不肯喝我杯中的酒。
接受自己才能接受他的恐惧，加上道歉。我不想让他恐惧，那是我十多年的朋友。我己没有太多感觉，现在看到他担心的脸，倒是后悔告诉他。
先看信。她的信是固定的。一天一次。我己成为她私人感情的寄存处。以后她不会记得这些零碎情绪，一些懊恼，一些攸然，可我记得。她灰色我灰色，她快乐我快乐。
我不挑剔什么。生活会因为网络而飘忽。又在茫然中看到路的尽头。
就象“健康”和“死亡”四个字，我有需要去辩别？
可我这么想了。可怜兮兮，矛盾。
她的网名叫“空城”。和我在同个城市。
也许每天我们上下班在同条路线上。每次开着车把脸埋在头盔里我就这么沉沉的想。看看那些公车站，等待烦燥的人群，在车辆间迈不动大步奔跑的女人，我会以为某个是她。某个深蓝外套长发带卷眼神空洞的女人。她是否懒懒地走？
不想她在人群中拥挤，那很寂寞。
而我的寂寞，只有在少量的酒精和烟圈中，带着不想带的眼泪，去了解。去后悔一些起因。
我喜欢夜半半仰在沙发上看片子，屏幕上有鸽子孤零零的添加效果有女人美丽的脚踝，一杯暖昧咖啡。酒红窗帘后缓缓吸吮。男主角眉间隐约阴郁，现实与感情不断折磨。
笑与不笑之间我会想怎么没人与我一起暖脚？没人叫我去吃一碗冒热气的汤圆，亲爱的你可以睡觉了？
我可以这么想。可不能再找人分享。尽管我有活着的勇气。这时我狠狠想她。 她来了。我在放很吵的音乐。有人歇斯底里的吼，有狂乱鼓声，有钢琴带来突然柔软。
她没有面孔，没有声音。我看着她在空白黑字间自由跳舞，这份别人的放肆，陌生而安全。
我可以依赖？我问。
她回个问号。
依赖你活着。我说。
她沉默。许久后告诉我她坐公车时看到二月的梧桐树枝千疮百孔，突兀擦着玻璃，象生活，毫无预知的被接受。象她与同居三年的男友分手。
哦。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冰凉跳动，可没法穿越空间拭干她的泪。
她喜欢在人群中延直线前行。 什么也不管，直直地走。我试着做，选择一条直线，走。路人大多让过。也有撞上来的，说声对不起。
结果我僵立在一根电线杆前面。
不可以什么也不管。现实有太多阻挠。
她说回忆象杯热果珍，滚烫着在口中滑落。我说回忆象酒瓶里的柠檬片，只有仰头喝，味道才作回涌。可没人会去取它出来。
她习惯在睡前喝热果珍。于是我一边和她聊，一边喝热果珍。
空城，我们一起喝。
2。11 我四处去找SEAL的CD，她说SEAL的歌是午夜COFFEE，让人清醒。我需要清醒。最近她上网频繁，长久与我聊天。她说喜欢我，我们“认识”也近两年，喜欢似乎是应该的事，因为喜欢太模糊，就如她依赖我这块浮木。
我忧虑中仍激动于这种被喜欢，这种暖暖。
她说要见面，我说工作太忙我们不可能半夜见面。她不断说我们见面，该见面了。我不断找借口。这时我很累。宝贝我梦里都想见你，你是我混沌中的影子，我最真切活着的希望。我可以为你平复以往的莫大恐惧，包括痛哭。我爱你，可不能见你。我对着电脑傻笑，往嘴里塞不变颜色的药丸，直到它们变苦。再和着开水一大堆不可能的肉麻话咽下。
2。13四周充斥着情人节，这讽刺的既将浪漫。她说明天见面，她在信里只打了这么一句。迄今为止我收到最为简洁的信。让我痛苦幸福又幸福痛苦。
我不能集中注意力作任何事。下班后我在公司门口小男孩那买下他全部的红玫瑰。骑车时我用一只手抓着开，摔了，腿伤得不严重。可我变得软弱，从未有过的软弱。
我看着电脑边上的玫瑰，它们大多残破了，可好漂亮。我不敢上网。可知道她在等我。我混乱中深深恐惧。久违的恐惧。下一秒可能死亡，而我不可能被爱。我没得争取，既使会让她下一秒快乐，再下一秒也快乐，我自信有这点能耐。对命没有。
12：32，己是情人节，没有情人的她，要快乐。
我紧张万分的看信箱，她说晚上六点半“倾城”见，她订了七号桌，她会一直等我。我不能动弹，如果心跳能打破动弹。
6：10我从机车玻璃里看自己苍白的脸，深陷眼睛。我在“倾城”附近不停地转圈，我很疲倦。
我会去见她。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也许。
推开门，我看到她坐在落地窗的一角，对我浅浅微笑，眼波流转，闪过可能是以往不悦，也可能是对我的该死憧憬。
我送她一盒巨大心形巧克力，再加上一支昨日残破玫瑰。我顾不得她诧异，我只是试图让她了解。
她送我一瓶海蓝香水。
我们缓缓聊天，她言行充满生动矛盾，我有太多被吸引和好奇。我强烈喜欢又面无表情。如果我有多些力气我愿耗尽去延续。
我只能冷淡对她，对我爱的，对网络以往点点滴滴。
饭后我们在街上走，我的腿有些僵硬。我感觉疲倦。
我看着她笑，巴不得时间停止，又纵容我和她的一切。人群穿梭，我只看到她笑，明艳而美好。她手中玫瑰残破，可美好。
我往下倒。
宝贝我爱你。我说。
我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到恐慌，只有微笑。
宝贝，忘记这短暂，要快乐。
宝贝，黑暗中，我又触到一片二月梧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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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7/5 13: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