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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一个古老而永恒的话题——爱情,正在象泡沫一样飞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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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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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12/1 14:08:06 人气:109 楼主
一个古老而永恒的话题——爱情,正在象泡沫一样飞散消失。

(0)
                 
  天高气爽,灿烂的阳光下,一个小女孩在玩肥皂泡。她将一小块肥皂溺碎用水泡泛,“哗啦啦”用手搅出半盆的肥皂水沫,然后把肥皂水装进一个玻璃瓶里,找来一根麦秸杆裁上短短的一节把它插进瓶子,沾上一滴肥皂水,将麦秸杆放在嘴上轻轻一吹,溢出了五颜六色的肥皂泡,那缤纷的肥皂泡舒展着轻盈地舞姿在空中飘动,飘动。片刻,就不经意地“噗”的一声消失了。
  三十年后,那个小女孩已近不惑。她的身边收集了好几瓶人工制作的玩具“七彩泡”。她和孩子们一起将“七彩泡”吹得好大好大,当晶莹的七彩泡漫天飞舞的时候,一旦遭遇尘埃顷刻间它们就会在缤纷中消失。
                 
                 
  (1)
                 
  早上七点四十分,杜泠风头晕腾腾地,拎着手提包从老公手里接过已发动着的小木兰,一溜烟地向公司驶去。
  一路上,她挤在磨肩擦踵的人流里。一辆辆摩托车和自行车交错着从她的身边闪过,象一个个在猎人枪口下匆匆逃遁的羚羊,惊悸地一呼而逝。她感到有一点点悲悯从心底一闪而过。
  上了楼,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她懒懒地坐那里,什么也不想干。茶杯里有昨天的残茶,凉凉的倒进了口中。一股涩苦的残茶味道濡染了她的喉舌,她不禁“咳”了起来,嗓子有点疼,咳出了一口雪白的痰液。她近来总是这样,十多年前读大学时的咳嗽毛病又犯了,无论怎样吃药也无济于事。她于是也就懒得管它。她倒了纸楼里的垃圾,重新依在办公桌前,无所事事地迷瞪着眼打坐在椅子上。
  拿出手机随手一翻,竟翻出了最后一条去电显示,她才想起来昨晚她去了“巴拿马”酒吧。她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找到那家酒吧的。那个酒吧在这个城市最偏辟的地方,在一环路的一个不起眼的很隐秘的路边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要去那个酒吧喝酒,她又是怎样找到那个酒吧的呢?只记得,昨天下午她接了个电话,不,是她打给他的,那个若即若离的男人的手机。他没等杜泠风说完自己的意思,就告诉她:“你看到我的信笺了吗?我正在忙——,就这样吧!”杜泠风把电话搁下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苦涩哽在喉咙,“完了?一年多的交往就这样忽然间完了?”她隐隐感到他将在那封EMAIL里结束他们的一切。她转身打开了微机,调出了那个叫军一的男人的信笺。杜泠风飞快地将那短短的几行文字读完,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好象没有完全弄明白军一的意思,不知所云。她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才从他一阵叹息忙碌中隐约品尝到,不,确切地说杜泠风是将那几行文字品味后翻译了出来,那就是:“我很忙,无暇听你的电话,你还是不要再打电话了。”杜泠风不禁默然,一阵心疼的感觉隐约涌上眉头。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另外两个女孩嬉笑着进了屋。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杜泠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直到她们的笑声如同秋日的阳光倏然照亮她的眼睛的时候,她才听到一句至关重要的,也就是导致她找到那个酒吧的信息。
  “知道一环路上那个巴拿马酒吧吗?”扎着马尾巴发辩的那个叫莹莹的女孩说。
  梳着一个圆圆发髻的水萍摇了摇头。
  “嘿,听说里面全是男服务员哎,一个比一个漂亮!”
  “什么?全是清一色的男服务员?”水萍惊讶地问道。
  “是的。”
  “妈稀屁!真他妈的——。”
  她们一边痛骂着,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杜泠风当听到她们一声接一声“妈稀屁!”的诅咒时,才从沉默中惊醒。奇怪的是,她竟鬼使神差地记住了“巴拿马”。
                 
                 
  (2)
                 
  也就是在杜泠风拿着高脚杯往自己嘴里一口气灌下一杯白兰地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妓女”的真正含义。尽管她的身边果真全是清一色的英俊潇洒的男人。而那些悠载游载面对着酒杯豪无反应的女人们,对自己对身边的男人好象具有一种无法捕捉游离不定的感觉。
  她一脸的嫣红。酒精一扫她素日肤色的蜡黄。她的双眸流溢着光彩,炯炯灼人。风衣被她仍在了椅子背上,一件浅棕色的高领毛衣裹着她纤弱的躯体,那细长的脖颈温柔地包裹在羊毛衫的长绒里,随着那双流溢着光辉的眸子在绵绵地转动着,一张张年轻男人的脸在她的眼前晃动着,她感到在她的细腰上有谁用力地握了一把,她懒得理他,又要了一杯白兰地,一仰脖子“咕噜”一声掉进了胃里。
  “你们是——妓女?”杜泠风竟然扬起她那微醉的双眸,用那只纤细的小手指着吧台里一位男服务员说。那服务员没有理她。
  “噢,——不是吗?那是什么?——妓男?哦,不对,男妓?——呵呵,男妓!”杜泠风突然低低地狂笑了起来。那声音甜甜地、朗朗地。
  “我知道,呵呵——,我知道你们是什么!呵呵!”
  “妈稀屁!子虚乌有!”
  原来妓女、妓男统统是不负责任的代名词!只要你付了钱。
  原来爱情可以用妓女、妓男去代替!当你要逃避爱情后果的时候。
  杜泠风不知道她是怎样被一个漂亮男服务生送回家的。总之,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她的老公立即亲热地将她扶到了卧室。
                 
                 
  (3)
                 
  在杜泠风无可奈何的三十六年的生命里,曾经两次试图从一片死水的生活中浮起来,伸手去抓身边漂浮的稻草,但结果每次都可想而知,每次都是两手空空,那救命的稻草总是在最关键最要抓到的时候不翼而飞!她感到自己彻悟了,不再上浮,而是更深地沉入水中。
  沉入水中,绝不幻想,绝不自由,绝不接受诱惑,她想保持心如止水。
  她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相夫教子。
  她的脑海里不再有军一,军一在至关重要的一瞬间退缩,象她儿时玩耍的肥皂泡在闪耀出他的七彩光环后“噗”的一声消失了。她知道他害怕被她纠缠上,因为杜泠风一再情不自禁地向他表示过自己的爱情。而军一就永远是若即若离。当突然有一天杜泠风在电话里告诉他要到滨城找他的时候,他终于用他的含糊其词圆滑地让她自己感悟出了他的退缩。杜泠风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她强忍着心中那苦涩的失落,让军一的影子在脑海里淡化、再淡化,直至强行消失。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公和她亲热。她感到身上的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甚至连他的气息都十分厌恶,可她却迫使自己脸上挂着微笑。早上起来,老公愉快地哼着小曲为他和儿子做饭。
  早上,杜泠风照例是喝了牛奶,从老公手里接过已发动着的摩托车飘然去上班。
                 
  (4)
                 
  鬼使神差。在办公室里,夕阳西下的时候杜泠风又打开了她的EMAIL信箱,可她再也看不到军一那熟悉的EMAIL地址了。水萍进了屋,她朝着一脸惆怅正在凝视着显示器呆呆出神的杜泠风瞥了一眼,显得不屑一顾的样子,鼻子里随意“哼”了一声。
  杜泠风没有理睬她。水萍接着给她老公挂长途。“喂——,老公——。”那柔柔的声音从水萍的薄薄红唇中吐出来,极是温柔。
  正待杜泠风极端无聊地点击着鼠标玩空中接龙游戏的时候,她的手机收到了短信:“嘀、嘀——。”她打开消息,只见荧光屏上赫然显示几行黑色的小字:叠一只小小的纸船,装满我的思念,乘着如水的月光,漂到你的床前。原这弯弯的纸船,停泊在你枕畔,让我的思念和祝福守护着你的睡眠伴随甜蜜的梦到永远!
  短信的落款是南方。
  杜泠风不禁哑然失笑。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将手机放回衣袋。她端起褐色茶杯喝了一口茶,那种淡淡的茶香伴随着凉凉的感觉沁入她的心脾。顿时,她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嘿,想死我了,老公!你还是快回来吧——。”水萍迷瞪着双眼笑殷殷娇滴滴地对着话筒撒娇。
  “哼。”杜泠风在心里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才走了几日呀?竟然如此这般!杜泠风不知不觉用手按着了耳朵。倏然之间她感到头晕腾腾的仿佛有两只拳头压在了两鬓之间似的,怪难受的,沉沉地迫使她的思维无法转动。
  她好象有点嫉妒水萍,她的心中此时此刻很不是滋味,她甚至感到无法接受水萍那肆无忌惮的爱情宣泄。水萍和她老公两地分居,虽然结婚好多年了,却情同初恋。为什么?不就是她的老公在她的眼睛里没有退色吗?她爱他!很简单,这是一个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女人,必须爱自己的丈夫,才能使他们的家庭风雨同舟;女人,必须崇拜自己的丈夫,才能使他们的婚姻安定如山!而女人一生的幸福正是建立在家庭的稳定之上!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怎么杜泠风原来就不知道呢?
  杜泠风这样想着,突然感到双鬓有点疼痛。她从抽斗里找出一瓶风油精涂抹在双鬓上,轻轻地揉着。她烦躁,她焦灼,她心神不定,她惶惶忽忽。她关掉了微机向室外走去。站在长长的走廊上,从偌大的玻璃窗口向外看,只见空旷的视野里全是鳞次栉比的楼房,一个挨着一个的窗口,象一只只偌大的眼睛,齐唰唰地注视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此时已近晚秋,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树正在一片片地飘落黄叶,“哗啦啦”地随风盘旋。一阵黄风吹过,玻璃窗上粘满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杜泠风怅然地伫立着。
                 
                 
  (5)
                 
  下班了,迟迟不愿回家的杜泠风还是照旧回了家。老公已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餐桌。一盆讫汤面,泛着西红柿的光泽,一条清蒸鲤鱼,两碟小菜,几只小笼包子。
  “饿了吧?”
  “嗯”
  “吃饭?”
  “吃饭!”
  一家三口围桌而坐,闷声不响地吃着饭。
  很快,儿子第一个吃完到书房写作业去了。杜泠风准备收拾碗筷。
  “搁那吧!等会儿我收拾。”
  “嗯。”
  杜泠风从脸上挤出一丝儿微笑,应了一声离开了餐厅。他的老公悠悠地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照列,他会在一根烟抽完后收拾碗筷,洗刷餐具。这是他们十四年婚姻中已经习以为常的惯例。
                 
  杜泠风打开了电视机,心不在焉地斜依在沙发上看着。显而易见,她的心里仍然在想着傍晚时的那条短信,她不由自己地想起了南方。
  南方是杜泠风大学时的同学,他们同在一个中文系上下届。毕业后,南方回到了他的故乡做了一名中学教师,杜泠风在一家企业做了一名小职员。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们除了十年前在一次同学会上见过一面就再也没有音信。阴差阳错的是,一年前杜泠风在一个名为枫林晚霞的聊天室撞见了南方。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觉得彼此的言谈十分投机,随着两个多月的聊天进展,他们在互相道出真实身份后惊讶地发现了对方。噢,原来这世界这样小!这个时候的南方已经成为一家报社的副主编。于是,他们便经常相约于枫林晚霞,而且隔三差五地收到彼此的EMAIL.自然他们开始是叙旧,谈逝去的昨天同窗生涯的怀念,谈分别后十几年各自的人生。但后来,那种志同道合式的谈论话题不知不觉地错位,有种淡淡的情愫在他们的聊天室里萦绕弥漫。但因着杜泠风心中的军一,那个早已令她倾心的男人,曾经是那样地缠绕着她的心扉,南方的音容笑貌也就显得清淡而微不足到了。再后来,历经了时间的洗礼,在军一彻头彻尾地从杜泠风的心中隐退之后,在南方如火如荼地慷慨阵词中,这种谴卷的错位的情愫就愈发膨胀,直至隔三差五地杜泠风的手机就能收到南方一长串的短信,那充满诗情画意的短句常常不自觉地激起杜泠风心底沉睡的隐隐的一丝儿甜蜜和一丝儿激情,她那种好似僵化的被压抑的情感突然之间被南方的温情脉脉所感化。
  而此时此刻,南方的影子就这样地蓦然之间在杜泠风的眼前浮动起来。
  那个让人无法形容的南方,还是那样的一副儒雅,一副风流倜傥吗?杜泠风情不自禁地想。半年来,他的电话和他那夜半十分一股脑儿发出的数条短信,弄得杜泠风从早晨打开手机,短信就不停地“滴滴哒哒”,吓得她总是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开机,直到十几条短信鸣叫完毕才匆匆赶回办公室。他的短信尽显风骚,不是一首词就是两句诗及其温柔极端诱惑着杜泠风,使杜泠风几乎无法抵御他那炮火连天的狂轰烂炸。
  终于有一天,杜泠风回了电话。
  “南方?是我,杜泠风。”
  “呵——,泠风?你好吗?”
  “还好!”
  “——”
  “想不想见我?——如果我去见你呢?”
  “——”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
  南方在说出那句“想不想见我”的时候,杜泠风倏然沉默了。她很矛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也许,该见他一面,也许根本就不该见他?而此时此刻军一的影子忽地一股脑儿从杜泠风沉睡的心海中上浮了起来,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那种刀刻似的记忆刻骨铭心的酸楚让她骤然感到颤栗。杜泠风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去想这个问题,可始终没有想清楚。而事情正常的是,那个南方直到今天也没有真正去见她,他只给了杜泠风一个极端温柔极端充满诱惑的美丽的幻想!
                 
  突然有一天刚刚上班,杜泠风还没来得及倒掉纸楼里的垃圾,就收到了南方的短信,这次不是一首诗词,也不是浪漫的柔情蜜意,而是这样的一行小字:“今天不能给我发短信或者是打电话,我的手机她用。”
  杜泠风对着那行文字楞了半天,终于在读过两遍之后弄明白了南方的意思。哦,大概是手机被老婆收走了?一定是,毫无疑问!哼,看他这副紧张劲儿,莫不是我真的和他有什么暧昧关系不成?杜泠风一时间感到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是被一棵重型炸弹击中了似的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她感到很恼火,紧接着就从心底升起了一股莫明的惆怅,继而又有点烦躁。“算了,我不会给你电话了!”她烦躁地自己对自己在心里说。当她从愤怒和焦灼的情绪中醒过来的时候,她将手机塞进抽斗,拎着纸楼进了楼梯口。当她将垃圾倾斜着倒入垃圾道口的时候,险些将纸楼一同扔了进去。整个上午,她面对着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横看竖看都不顺眼,有一次还差一点和水萍吵了起来。
                 
                 
  (6)
                 
  杜泠风的老公收拾完厨房,也回到客厅看电视。在CCTV一套电视局结束的时候,他把频道转向了五套的体育球赛。釜山亚运会乒乓球大赛重播,中国对朝鲜,王楠对金香美,二人正刚刚开始撕杀。很快地,杜泠风的老公就融入在了球赛之中,全神贯注目光炯炯。
                 
  杜泠风此时此刻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身边的报纸。她看到一则消息,说是一只母狗只下了一只狗崽,在它给那只狗崽喂奶的时候,主人家刚刚买回的一只一个月龄的小猫也挤在那只母狗的身边吃奶,那只母狗竟然亲切地用嘴添小猫的头,心甘情愿地喂小猫乳汁。后来,主人突发奇想就买回来两只出生十天的小猪崽,试着让它们吸母狗多余的乳头。令人惊讶的是,那只母狗竟然视猪崽为亲生,哺育了起来。于是,就出现了一只狗崽一只小猫两只猪崽共同吸吮一只母狗奶水的景象,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杜泠风看到这,不禁哑然失笑。一股暖融融的情愫悄然涌上心头。嘿!这只狗还真有母爱!假若是人类呢?会这样吗?不知道。也许,上个世纪会,可这个世纪已经不存在了。“妈稀屁!这个社会越来越冷漠了。”她想起了莹莹的话。
  再往下翻,更让杜泠风吃惊的事情映入她的眼帘,“京城奢华婚礼惊人——某某某结婚动用了两架直升机+五辆奥迪+主持摄像+VCD制作+20人军乐团。”呵,好大的气派!可不知道新娘新郎的爱情究竟有多重?能用飞机装载吗?鬼知道!
  杜泠风不屑一顾地甩了手中的报纸。她开始刷牙、洗脸、洗脚,上床睡觉。象往常一样,转辗反侧不能入眠。她索性坐起来,伸手将案头的那本《简爱》拿在手中,重新从第一页看起,这本书她已经连看了六遍,每次读都能使她激动不已。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很大,穿过杜泠风的耳膜让她一阵烦躁。解说员在高喊:“看,左边球,快!好!”杜泠风很想张嘴喊他的老公让他调低一下音调,可是张了张嘴又忍住了。算了,也就这一点爱好,由他去吧!
  杜泠风的老公初中毕业于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十五岁就参加了工作,的的确确没有受过什么知识的教育,也就仅仅是看看报纸能在他的工作中运用罢了。但就这样的一个粗人,却有着一副天生的标致模样,在男人堆里很显眼,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当年他毫不费力地阴差阳错地就把一个大学生杜泠风弄到了手。于是,杜泠风从走进婚姻的殿堂开始,就成了他手中的宝贝,象一粒糖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侍侯着杜泠风,对她察言观色,百般迁就。可杜泠风就是不领情,十几年来在他和她之间总是横亘着一条鸿沟,无法沟通,无法逾越。尽管他们的日子平静如水,但他们二人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的婚姻如同一潭死水,稍有不慎一粒石子掉进去就会荡起层层波浪。对于彼此双方都时时刻刻会在僵硬的、垂死的婚姻中有着红杏出墙的危险。
                 
                 
  (7)
                 
  杜泠风的老公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关了电视机。他一边哀叹着王楠以0:3惨败于金香美,一边洗刷完毕上床睡觉。
  他利索地脱掉了衣服,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短裤。他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若不是怕杜泠风生气,他会脱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钻入被窝。可杜泠风的生活习惯总是和他格格不入。她不穿睡衣就睡不着觉,那是她在读大学时的习惯。尽管和她老公结婚十几年了,可仍然始终不能改变这个睡觉的习惯。她固执地认为,只有农民,上个世纪的农民才喜欢裸体睡觉,可她不是,她是一个读书的女人。
  杜泠风在昏睡中被她的老公扒下了睡衣。她默默无语,假装完全熟睡。她直亭亭地仰卧在床上,任凭老公抚摩,然后毫无反应地把自己交给了老公。匆匆完事后,不到三分钟,他的老公就打起了阵耳欲聋的呼噜。而此时此刻的杜泠风却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毫无知觉毫无思想,甚至连老公的呼噜声都茫然无动。她真的是麻木到了极点。但奇怪地是在这种近乎于空白的毫无思维的时间里杜泠风无论如何却不能入睡,她无声地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卧室的顶棚。好多年了,他们之间的性生活就是这样度过的。杜泠风习惯了这种无奈的被动,她的老公在无可奈何中适应和接受了她的这种麻木和僵硬。于是,匆匆完事蒙头大睡直到天亮。久而久之,杜泠风就象一条冰冷的冬眠的蛇一样,于无声处把身体给予着她的老公,她的老公呢?把这种性欲的发泄当做调剂精力和体力的催眠剂,每次完事大睡后都能让他的精力充沛,周身愉悦。杜泠风就这样为了这个家格尽着职责,一如既往地度过她的每一个黑夜。
                 
                 
  (8)
                 
  杜泠风的生活一潭死水。她好象是漂浮在死水之上的一叶残荷,她的枝叶已经开始枯萎凋零,那潭死水静静地托付着她,使她慢悠悠地逐渐老掉,直至变成风干的焦叶,坠落在她那潭深不可测的死水中。
                 
  周华的出现此时此刻象一粒石子投入杜泠风那潭死水中,轻而易举地激起了一朵浪花,浪花在阳光下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周华是杜泠风的一个远房表弟。说是亲戚,但早已出了五府,只不过是周家一向人丁稀少才记着了杜泠风这门亲戚。周华大学毕业后读研,之后进了一家外企任职。他还是在少年的时候见过杜泠风一面,对这位表姐的印象极好。此时的周华正是意气风发如日中天的时候,唯一不足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已近而立却没有成家。可正是因为他的单身给了杜泠风又一次虚拟的爱情。
  事情是这样的,杜泠风一次偶然的机会出差到省城,意外地邂逅了周华。周华一开始并不知道杜泠风是他的表姐,因为业务上的接触他们相见了。年轻英俊的周华对杜泠风一见钟情。面对眼前身材窈窕风姿绰约的杜泠风,看着她那双清澈秀美的眼睛,举止文雅的气质,周华隐约感到她象自己脑海里封存已久的那个女人,那个久违了的曾经让他在少年时代崇拜的向往的女人。他紧紧地盯着杜泠风。杜泠风在周华那咄咄逼人的眼光中仿佛感觉出了什么,她的茫然中凭添了几分羞涩,这分神情愈发激起了周华那尘封的记忆。是她吗?是那个烙在脑海中的亭亭玉立的女人吗?他怔怔地想着。怀着这份遐想,他对杜泠风格外地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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