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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3/5 13:40:30 人气: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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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与海邂逅
第一次看到海是在22岁。这是件值得尴尬的事情。他们说，男人的一生应该经常到海边走走，那样他的心胸会开阔一些。我信。我常暗自的想，我常常会为一些事情而觉得痛苦而觉得活着只是为了一种责任和本能，可能就是因为没有看到过海的缘故。是的，一个没有和海拥抱过的男人，他一生的积郁怎会在与海相遇的瞬间消失贻尽呢？
但是海在我心里存在以久。我在我的文字里曾尽情想象过海的样子。在梦里也曾见到激越的浪花和击浪的海鸥。大多数时候，海在我心里还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遥远、沉静、若有所思，如远方的情人，在一秒钟之内于心头疼痛地灼过。我在想，终于有一天，到了我见到大海的时候，她会不会在片刻间汹涌起来，把我淹没把我磨砺把我击打，把我眼里的泪和心里的累变成无言的疲惫呢？
十月之末，深秋初冬，偶然的一个原因，我与海邂逅。我的心跳和呼吸一样平静。百米之外，还是高楼林立的城市，百米之外，就是——大海了！我想不出在大海这两个字之前加上任何的形容词。凛冽清冷的海风、并不遥远的地平线和并不蔚蓝的天空连在一起，那种苍凉的意味更显海的广袤和深不可测。沙滩上那些细密的沙子，从指缝里漏下的时候，倒是有些象清晨的雾了。海风掀起一米高的海浪，强劲地匍匐而来，到了沙滩上的时候，却柔弱得如受到伤害的女子流下的眼泪，不听劝阻地不容你躲避地把你的双脚浸湿……
这就是我所想象中的真实的海。
我有种想走进深海里的冲动，想让劈头而来咸涩的海水冲进我的鼻腔和肺腑，我想这样我才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和面具——很多人看不到自己真实的一面。一个人的沉重不是几句劝慰、几滴眼泪、几个吻就可以卸掉的，而需要海水那样的包容和原谅。我知道这是奢望。我知道我还将象往常一样，向往海，来看海，离开，再在梦里和她相遇。假如换一个季节，天气不那么冰冷，海水不那么强劲，我会义无返顾地走到海里吗？
临走的时候，我在海边站立了大约三分钟，无声地做着深呼吸，想要让那湿润、清新、带着水草气息的海风代替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循环。现在，海的气息已经离我远去，而我，也有理由清醒地安静下来，在见到海后的第四年写下这篇文字。
这对于记忆一份美好的回忆来说，不早，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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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3/6 6:5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