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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10 9:42:11 人气: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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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烟圈
八月下午的大雨总让我想起许多年前，躺在家附近一快草坪上仰首看天空的情景。我实在不明白这二者有何联系，可我总是能有这样的感受，冰凉而又舒适，却暗含了疼痛。
我麻木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同事不停的来回忙碌，脸上似乎也是一种被生活麻木的表情。外面的天空悠忽的暗了下来，我抬起头，放下手上的书，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企盼会有什么给我点湿润，或者温暖。
雨点开始落了下来，扬起的尘土的气息顺着玻璃的门钻进来，让我一阵阵的眩晕。办公室突然的有些安静，大家不时的向外瞟两眼，然后再诧异的朝我望望。好象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淋雨似的。他们诧异的不过是我为什么还没有跑出去，在雨中发疯罢了。我本来想给他们笑一下，可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丝毫不能牵动脸庞的一块肌肉。然后我感到有咸咸的东西滑到我的嘴里。
我猛的站了起来，这是眼泪吗？这难道是眼泪吗？是真的吗？
“说，我是流泪了吗？”我抓起旁边的人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叫。
他有些懵了，然后看了我两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眼泪，真的是眼泪。我一把推开他。疯子般的朝外面冲去。我使劲的跑，甚至没有去想象他们又该是如何的议论和笑话。
雨水朦朦胧胧，和着泪水流到了我的心里……一声惊雷，顺着闪电从空滚下来。Cici，你最怕打雷了，现在你一个人，肯定很害怕对吗？Cici，不要走，我就来了，求你，不要走。我在心里默念着Cici，我现在才知道，我是不能放弃你的。那滴眼泪在我心里已经滚动了好久，全是你的影子。我不要再管那么多，我只要你。只要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要你受到伤害。至于霞，我会和她说对不起，她把一切都给了我。可是Cici，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一直都是，只有你。你离开的那一段时间，我遇见霞，我把她当做了你。因为我实在太痛，太孤独，心里苍白的快死掉。我需要人安慰，温暖，你知道吗？可我却这样残忍的伤害了她。我真的好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我，恨你为什么两年来毫无因音训。
Cici，你可知道你有多让人难受吗？那些日子，我整日的用酒来麻醉自己，只因为我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找不到你。可我答应过你，不再干傻事，我这样的活着你可知道有多痛苦。然后我遇见了霞，是她一直陪我度过了这段时间，你知道吗？我无法说出她为我付出了多少，因为那实在无法计算。我慢慢的平静，虽然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拥有爱情，但我和霞在一起很安静，你明白吗？我能体会到她的幸福，我以为我会这样的过完这一生。可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在我们快结婚的时候出现？为什么？是的，我承认，我一直想你，每天为你祈祷。可我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我受不了……我必须和霞结婚，知道吗？我不能辜负她对我的那么多的付出。况且你是那么的狠心，抛下我走掉。Cici，对不起，可你是否知道我心里的痛……
我茫然的去上班，你会在今天走。我不能去送你，Cici，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可我不行，下雨了，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雨中漫步吗？那么悠闲，真的好美，你的手让我也很温暖。我们在雨中接吻，你记得吗？我坐在那，我想起了你的嘴唇，你的话语，你的所有……Cici，我不能让你走，我顾不了许多，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向机场狂奔，我知道我的女人会在那等着我……
雨，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今天走吗？她站在雨中，用我最熟悉的面孔对我微笑。
我低下头轻轻的笑了。喘着气，看着她。
因为我知道今天会下雨，你一定会来。
我缓缓走过去，搂着她，轻轻的吻她，然后接近狂乱。Cici，不要再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再离开。
她开始流泪，我冰凉的肩膀一片片的温暖。雨，我好害怕，打雷了，记得吗？以前打雷的时候，我总是躲在你的怀里，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在等你。
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吗？她喝着我递给她的奶茶问我。
Cici，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有苦衷。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是吗？那好，我就不说。你看你这屋子，乱的跟什么似的，难道她从来不帮你收拾吗？
她？你说霞吗？我从没有带她进来过，你走了以后，这屋子就再也没有女人进来过，Cici，这屋子只是你的，容不下其他人。
我知道，雨，我都明白的。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因为不然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你知道吗？在和你之前，我还有一个男朋友。
什么？Cici，你说什么？
是的，雨，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男朋友。是大学同学，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可你知道吗？从遇见你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错了，好感并不是爱，我对他的原来根本不是爱。可晚了，你知道吗？他已经不能没有我，而且我也不能把他对我的爱就这么残忍的抹杀。雨，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那么的幸福。我真的好满足，我甚至想我可以就这样的死去该多好。可我们终究还是要去面对，这些事情我都不能和你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把一切全部告诉了他。雨，他如果骂我打我，我反而好受些，可他没有，他没有你知道吗？他对我说，那你好好的，Cici，我祝你幸福。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不起她。我只有离开你，我决定和他结婚，就象你说的，他和你的霞一样也为我付出了好多，我不能那样的残忍，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和他结婚了以后，就会慢慢忘了你，可我做不到。我每天都陷在对你的思念之中，我走的时候无法和你告别，因为我实在无法说。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可我心里的却只有另一个男人，那种滋味也真的好难受。到后来，我甚至不愿和他说话，更不要他碰我。他和我一样，原以为和我结了婚就能慢慢让我忘掉你，可我不能，你知道吗。我根本做不到。到后来，这样的婚姻实在毫无意义，他也只好放手了。
雨，两年多来，我一点都不敢和你联系，我害怕一听到你的消息，就会控制不了自己。这次来，我也只是想来看看你，和你说几句话，我不知道你快要结婚了。对不起，雨，可一见了你，我就不行了，我脑子完全不再听使唤。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看着你。你知道当我看见你和霞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如何的痛吗？雨，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真的好爱你，求你，我们不分开了好吗？
我看着自己的眼泪滴到了手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样的听完了她的话。我不相信上帝，他是那么的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痛苦偏偏在我们身上，这是什么？宿命或者注定吗？
Cici，我呢？我还不是和你一样。我想，如果我和霞结婚了，也会和你一样。可我现在该怎么办？Cici，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霞，她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雨，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是吗？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很无理。雨，我不怪你，我只要你知道，我爱你。一直到，我死的时候。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不是那样的，Cici，我爱你，你知道，我……
窗外的雨一直不停，从白天下到晚上。我的心随着雨滴破碎。我该怎么办，和霞结婚，重蹈她的复辙吗？和Cici走掉，那霞呢？是的，我不能承认自己对她没有一点点的感情，我不能这样的伤害她。
情人的箭是连心的呢喃，射在心上的时候就象死亡的请帖。我实在不知道那支绝毒的利箭何时种在了我的心上，当毒液顺着我的血脉流遍全身的时候，我嗅到死亡的气息。曾经有一支苍白的蔷薇开在我躺着的那片草坪上，好象一个奇迹，我顺手把他拔了起来，于是被诅咒。痛苦将永随不去……
我就这样迷茫的，伫立在那儿，有最喜欢的雨水往身上浇，眼泪成了廉价的陪衬。人生总是在路口的选择中逡巡，徘徊，然后被屈服随从。因为毫无办法，我无力看着手上的烟熄灭。我喜欢淋雨，还有痛苦的烟圈。我总是想在淋雨的时候在空中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好象一个又一个遥远的梦想。可烟在雨中却会熄灭，我的烟圈一个个的散乱破裂，嘲笑，然后说，你毫无希望的，注定痛苦。
我苦涩的笑着，停下来，点燃了另一支又将会被熄灭的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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