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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8/15 10:44:16 人气: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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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当爱已成往事
结束了与他百分之百的恋情后,我一直想忘掉他忧伤的眼睛,还有那件白色的衬衣。 认识除可在三年前,我还在公司的原部上班,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常要认识一些陌生的并记住他们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除可却不是,那次一同吃饭他是陪陈去的,陈是公司里很熟的一个客户。 徐可就坐在我旁边,面前的桌面上没有烟酒,他要了纯净水倒入杯中慢慢地啜。我注意到另一侧的人起身时不小心把烟灰弹落在他衣袖上,他用手指弹掉它们,很轻地皱了下眉。 衣袖洁白如雪,我可以嗅到谈谈的皂香。 我小时候喜欢穿干净的白上衣的男孩。 长大后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多看了几眼徐可,很英俊,很合时宜的沉默。 那顿饭吃到很晚,陈让徐可送我回家,他开一辆很普通的白的桑塔纳。 车里很干净。在幽暗中我很客气地对他说该向哪个方向拐弯,下车后很客气地谢过他。 那晚我一直嗅到那种淡谈的皂香,甚至睡梦中。 早上走出门,巷口停着那辆白色的车。我在摇下的车窗内看到徐可微笑的脸。 再把你带回去才叫善始善终,徐可侧身打开车门。 我已经懂得该为哪一种男人心动。 我们挨得很近,很明媚的阳光透过车宙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的面容。 他说一些很随意的话,原来很健谈。 我知道他和陈是从前的挚友,几年前他去了深圳,不久前刚回来,经营一家出口竹编产品的小公司。 我没有更多地问。 有事可以打我电话的。比如,你没有办法回家。徐可递了张纸片给我,上面是手写的电话号码。 我把纸片在手中一困圈转。却一直没有打过那个电话,我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原因回不了家或去不了公司,虽然每一个早上我都悄悄地盼望有一辆白色的车停在巷口,可是一直没有。秋天就那么过去了。 陈再去公司,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徐可。 陈先看我,那种目光不同往日,我很轻易觉察到了。好像,陈说,这段时间他外出了。 是这样,我说我是想用用他的车,那算了吧。我们转开话题。我后来不清楚在和陈谈些什么,但我很清楚我在想念一个穿白衬衣的男人叫徐可。 下班后人走散了,呆了好久才走出去,公司门旁一辆白色的车静静地泊着。 这种颜色和款式的车在这个城市中比比皆是,然而我知道是徐可。 他走下来,穿件白的“PUMA”的休闲冬装,站在车旁浅浅地笑。我也笑,笑着走过去,一直走到他面前,我低下头去,没有什么预感但我哭了。 陈说你要用我的车。 我摇摇头。 徐可用手把我的脸托起来,你哭了,为什么? 他的手很凉。 我说不出话,眼泪更加肆无忌惮,一串串滚下来。自此纠缠不清。 徐可竟是单身男人。以为自此卷入的情感是非不分,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他甚至再没有别的女友。 但不该是这样的,徐可是个年轻富有的男人,且温柔多情。 然而很多东西竟无法过问,徐可并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承诺,甚至没有说我爱你。 徐可一个人住在有100平米的大房子中,没有烟火味道的屋子也不像一个家。一次又一次我在窗帘透过的阳光中睁开眼睛,除可都已衣衫整洁、面容清新地站在窗前。 很像电影中的画面。旧时候一个被宠的妻子却完全不知丈夫的生活背景。 惟有一次,徐可外出了一段日子回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红的血丝,整夜未眠的样子,他问我,会不会有一天,你离开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有些轻轻的颇动。 不会,我说我不会。 他抱紧我,也许有一天,他说,一定会有一天。他的手臂箍得我很疼。 最后的那次。他走的日子很长。从春节前一个月一直到过了元宵节。没有烟花碎成的纸片落在雪上的年冷清得很不像祥。我忽然觉得徐可好像走了太久了。那天我一直步行走了一个下午竟走到他住处的楼前。 徐可没有给过我他的房间钥匙,他不在的日子我也从没有来过,隔得太远,他又不在。 我只在楼下犹豫了一分钟就转身上了楼,数过44层台阶,看到关闭的门。我伸出手用手指依次敲过去,然后转身下楼。 门却在背后开了,声音很轻却很清楚,我转回身去。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内,穿很温暖的家居服,却掩不住一种雍容华责。 我抬手看自己的手指,它们好像敲错了门。 然而不是,我接着看到徐可仍然穿白的上衣,站在那儿僵立不动。 这是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女人说,你竟然用我的钱在我的房子里金屋藏娇。 然后画面就晃啊晃的像玻璃一样碎了。 两天后我就去了公司设在连云港的办事处。 竟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原来这两年的日子从未曾有过真实的阳光,从未有过。 我想像不出来自己的心痛。我只知道有时候两年,或者一天,已经是一辈子了。 带了一只洋娃娃走,是个穿白婚纱的小女孩,会伴着音乐慢慢旋转。徐可在初识我时送的,我记得他说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 没有什么再是干净的了。 我一走了之,誓死不再回头。 我不再喜欢穿白衬衣的男人,总觉得假,越是干净越像一种纯白的纸。 然而我还是想起徐可,在那些风里。 终于再听到除可的名字已是一年过后又一年的深秋了。 还记得徐可吗7陈在电话中和我谈完事该说再见时他忽然说。 记得,我说,当初我用他的车。 他出事了,陈说,他偷了两辆轿车,卖出去一年了又被查出来。现在,也该结案了。 好像路上有人说,老虎来了。可那绝不是谎言,即使只有一个人在说。会怎么样7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徐可会怎么样7他没希望了,两辆车,几十万呢!陈说,他好像是为了还别人的钱。 我放声大哭,哭声划破的伤痛躲都躲不过。 我抖着手托起穿白婚纱的小女孩,她眨着眼睛在音乐中旋转,那些眼泪范在裙袂上又被弹碎,像落在转动的伞上的雨滴。翻落在转动的伞上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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