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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27 10:50:17 人气: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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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左岸,右转
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路上的行人心情应该是好的，因为每个人都在微笑，见面，然后又微笑。
我也在微笑，当时我看着家明，我笑着说，你这次来玩的开心吗？
他低头，认真的表情，然后细细地看我，说，我是来看你的，不是来玩的。
我转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我知道那里面有太多我无法承载的东西，我是承载不起的虽然我一直这样告诉他，家明，我爱你。
只是，这样的欺骗要到何时？
我想，我是爱家明的——那个来自北方的男孩。同时深信不疑他也爱着我，而且要远远甚过我爱他的程度。
这一直是我最得意的，因为我可以完全掌控一个人的心，至少对家明是这样。
我们在网上认识，然后相知，相识，直到相恋，之间没有见过面。像是一个奇迹般的过程，可是我却沉溺在其中乐此不疲。当时我对自己说，我不会陷进去的，那只是一场游戏。游戏会有结束的一天，因为那只是一个模式，他是陪我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等到大家一起厌倦的时候一切就over了。
说的时候很轻松，玩的时候很用力，结果就把自己给卖了。
我说，家明，你有多爱我？
他说，我已经无法形容我有多爱你，我愿意每天洗碗擦地板洗衣服，只要——你肯嫁给我。
我在电话的一头大声的笑，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家明，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是爱你的，但是，但是请你千万不要谈婚论嫁好不好，呵呵家明你真可爱。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
一年后的一天他站在了这里，我的城市里，处处留下了我和他的身影。
南京路上的伊势丹，我对他说，家明，要记得你在这里帮我买过一件chaber打3折的衣服。他说，以后有钱了会买更好的，现在买打折的你不要记仇哦。
我不记仇，我笑笑咬牙切齿地说，然后把牙印留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是漂亮的女孩我事先告诉过他也寄过照片给他，他说，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爱的是你的人和你的心。
套话，我暗暗的想，男人都一样，他只是还没有得到我的人罢了，好奇心作祟。
可我还是装作欢天喜地的听他这么说然后做出好感动的回应。
家明，是你说的哦，我不漂亮你也会喜欢我的。
我说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夜晚我送家明回住宿的地方，离我家很近，只需要几分钟路程。
条件不怎么好但只住一个晚上你将就一下哦。我淘气的看着他。
无所谓啊，小傻瓜。他笑。
午夜楼道昏暗的灯光下。
那是见面后我们第一次拥的那么紧，我在他怀里几乎喘不过气，可是我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仿佛一个快要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了一块木板。
这时我终于知道我有多想念他了，在拥抱之前我一直和他淡淡的说话淡淡的微笑保持着和长期电话中不同的语调和姿态。可是现在，也许是我一到晚上心情就会原形必露的因素，我只是喃喃的说，家明，我想你，我想你，家明。
我说到已经数不清几遍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然后开始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看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并不漂亮的脸，于是我把头低下。
他先是吻我的嘴唇，很轻很轻。我记起他曾经说我的嘴唇很漂亮，他是在很小心的珍惜它么？我这么想着，抬起了我的头，想要他更深的吻我。
没想到他的嘴离开了我的唇，却换了地方停留在我脸上的雀斑上，我一直很小心的不让他注意它们不料他还是看见了，但是现在，他却在吻它们，他在吻我的雀斑，他在照顾我的缺陷。
我突然心里钝重的疼痛起来，家明，你不要这样。
怎么了？
我推开他泪流满面。家明，你会让我离不开你。你这样做很危险。
家明，你记住，这里是我把初吻给你的地方。
家明，我得回家了，明天我会早早起床来看你。
晚安，小乖。他抚摩了一下我的脸，被一手的泪水震住。小乖你怎么了？
家明，这是留给你的鼻涕，你以前经常奢望的。拜。
我没有睡着过。
不停翻着身过了一夜。
我没有告诉他，遇到他之前，我的心是一面干涸的湖。
而现在，这面湖居然有了涨潮时分。
整个晚上我的心里一直潮起潮落。
我突然想起他说，只要你肯嫁给我。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划过。
城隍庙的喧嚣里。
我们大声的说话。他想揽着我的腰可我把他的手攥在我的手心里，我用很大的力气几乎是捏着他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我知道他一定觉得奇怪，但我害怕把他弄丢了。
家明，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什么吗？
什么。他听不清我说的话，皱着眉问。
我傻笑着摇摇头，把他拉到九曲桥边让别人为我们合影。
你问过我能否嫁给你。我的心里默默翻涌着这句话。
他在身后把手环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对着相机微笑，幻想我是他的新娘。
好象是生病了。
我额头滚烫然后把他的手贴在上面笑着说让他取暖。这时离他上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我花了一个硬币买了站台票因为我说了要看着火车把他带走。
小乖，记得要去看病，然后要乖乖吃药。他一遍一遍的叮嘱。
不。我的劣根性又开始发作，潜意识是想让他担心让他不要离开我。我想我这次真的是病了。
听话。他简单的说。
家明，我头发长了，你看见没有？我伏在他肩上，摸着他脖子上被我咬肿的紫色小瘀青。
下次见到会更长的。他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我的背。
下次？
是的，下次。
他的手温柔的抚慰着我的背，我的身体，我的心。我想我终于走到这场游戏里去了，而没有人能解救我出来，因为他也沉迷于其中了。
家明你会一直爱我？
一直会的，我的小傻瓜。他再次吻了我的小雀斑。你说过我这样你会没有抵抗力，所以我现在要这么做，我要让你对我永远没有拒绝的能力。
他修长的手指挡在我的眼睛上，一刹那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刚说过的甜蜜誓言还留存在耳边。我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在我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只需要他的一两句承诺我就想到了天堂，此刻我相信了他的每句话无论它们在一小时后会不会变成谎言。
让我惊讶的是当他把手指移开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
家明，你不要哭。应该我先哭的。你不要哭家明，不要。
小乖，你要看病。
好，我看病。
那我不哭了。
傻瓜。
傻瓜。
他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朝我挥手。
我笑着。再见，家明。我对他做口型。
我爱你。我看见他也冲着我笑。
起风了。我撩拨着自己在风中飞扬的长发，离开了欣赏它们的人，它们开始显得寂寞起来。
回家的路上头发胡乱的披散在肩上，没有人抚弄它们就散乱成这样。我想把家明找回来，让他重新照顾我的头发，因为我在一年前就被设定在游戏中为他留长我的头发了。
到我嫁给他的时候，我的头发会有多长呢？
Linda说，Echo你病的不轻哦，我看你是心病。
心病？不会的。心现在在火车上，火车在开往北方的途中。
我拿起手机。家明，你还好吗？
好，火车上挺无聊的，小乖你看病了没有？
看了，医生说没什么。家明，你记得你问过我什么吗？
问过好多呢，提示一下。
没有提示，想不起来就算了。我挂了手机。
我不断的发烧，迷糊中接到好几个家明的电话。
小乖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的声音怎么那么轻？没病？我不信。小乖你说话。小乖？
我关了机。整天整夜说着胡话。面前Linda的脸一晃而过，然后世界消失。
我只是在想，他问过我答不答应嫁给他，他一定会想起来的。
回到原来的生活，我像过去一样背着巨大的书包不理会旁人奇怪的眼神走在偌大的大学校园里。夜晚独来独往的穿梭在寝食和自习室之间。和寝室的女孩不常说话开玩笑，也不接受任何男生吃饭看电影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的一系列邀请。
手机长时间的开着，只是在半夜睡着的时候突然会收到家明的短信。小乖，我想你。
家明，你会找到更好的。
小乖，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说过会永远爱对方的。
家明，我病了太久，做了太久的梦，该醒了。
小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能告诉我吗，问题究竟在哪里？
好好睡觉家明，晚安。
回忆是有的，只是，看不到将来。
我想我只是等他想起那句他想问我的话然后给他肯定的答案。
可是他没有再次给我机会，所以我也不再给他机会。
有一个双休日我没有回家独自留在宿舍里看书，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开了一个小小的台灯，躺在床上，温和的灯光在屋子里散发着昏黄陈旧的气味。突然就把画面切到了那幢住宿房屋的楼道里，家明把我拥在怀里，把我揉进他的身体有窒息般的激情。然后是他狂野的眼神和温柔的动作。他很轻的吻着我的眉，我的眼，我小小的唇，像在珍惜着他自己的生命。最后他把吻停留在我的雀斑上，我的不完美却被他更用心的宠爱着。
我又开始感动起来，一切都回到了那个时刻，包括我的人和我的心情。
我在床上开始一点一点的抚摸自己的皮肤。皮肤在那瞬间发出寂寞的声音，自从他走后就一直如此的寂寞着，我开始想念那个男孩，我按了那个键。
家明的声音。小乖。
我想你，家明。
你怎么了，不要哭，小乖。不要哭。
家明，你记得你问过我什么吗？
家明，你问过我你能不能嫁给我。
家明，我想是我没有提醒你你才不再问我的。
家明，我可以回答你了。
小乖，你到底怎么了？
家明，我想嫁给你。
电话两头沉默。
后来电话被迫停机了，我还是没得到他再次地问我。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会再拥有了吗？
还是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我曾经说过这是一个游戏，从此陷入。
我想我病了两次。一次在他离开之前，一次在他离开之后。
可是生活仍然继续。
他说，我已经无法形容我有多爱你，我愿意每天洗碗擦地板洗衣服，只要——你肯嫁给我。
只要——你肯嫁给我。
这句话后来成了我每夜梦里的等待。我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把它忘记，于是我坐进了理发店。理发师说小姐你的头发很长发质很好剪掉很可惜不如我帮你修的好看一点吧。我摇摇头，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我也就这样做吧，这样会显得我和别人一样庸俗，多好。
生活是有激情的，只是要确定方向。
我还是庆幸自己在路口没有向左走，而是选择了明亮的右转。
我想在梦醒的时候，是我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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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养你一辈子.借号发点照片（我是摄影爱好者）希望和爱好者交流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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