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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27 10:53:46 人气: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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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永远的永远
车终于来了。
我转头瞥了瞥他——那个几乎天天可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遇到的男孩。“他很像煜。”第一眼看到他就有这种感觉。煜在四年前带着那个他永远也无法兑现的承诺，洒脱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闭上眼那一刻对我的微笑我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次车很挤，男孩刚上车便无法再挤进去于是一个转身正对车门，而我手扶车门向上跨，抬头，便楞住了！男孩正看着好狼狈的我！天哪！那忧郁的眼神！心头一阵酸痛。好不容易上车，我强行转过身，为使自己不摔下去。男孩清晰均匀的呼吸声在上方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的脸几乎就靠在他胸膛，那种熟悉的感受……
“我冷！”我向煜撒娇。
煜笑笑，一把揽住我，那种厚实宽阔的感觉……
有冰凉的东西下坠！我往后微微靠了靠，男孩的衬衫上有一滴泪，不大不小地湿润着。男孩看着满眼湿湿的我，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下车后扭头看见车中的他正望向我。男孩，你理解那滴泪吗？？
散散的头发不加修饰，和煜一样；随意地穿着打扮，可爱的样子，又和煜一样！
“永远有多远？”我问煜，“你的永远呢？……”
煜伸手揉乱我的发：“永远？永远很长，到了我离开你的那一天，我们的永远也就结束了，而我只有在停止呼吸的时候才会离开你！”
我抬头看煜，看他那让人心痛的忧郁的眼神！煜轻轻牵动嘴角，一道美丽的弧线就留在了我心里。
男孩和我很有默契地穿一色的衬衫与长裤，舒服又坦荡的味道，心中隐隐泛起一阵涟漪，不大，微微地，足够让我把煜完整地想一遍。车上很空，座位已满，整个车厢只有我和他站着。风从开着的车窗向内吹，我的头发微微飘起，一种颤抖从脚底直至头顶。
“煜，真的要走吗？”我吹着风，问他。
煜走上前来理理我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别离开，我一定会回来的。为我将头发留长，好吗？”
“好。”我点头，看他，那一成不变的、忧郁的眼神……
车门开了，我下车，左脚突然抽筋。男孩扭头看看我。又开始飘雨了！天气预报明明说晴的。我一拐一拐走到学校，扔下书包去厕所大哭了一场！
这天在车站遇见老同学，谈笑一阵后才发现男孩在身旁看着我们。男孩，这是你第一次看见我的微笑吧？你的笑呢？和煜一样吗？……
煜走了，只说去英国。我的头发长了，黑黑地直至腰间，常常回想煜的手，轻轻揉按我的发。于是就一个人背着小包，披着长发，在安静的小道上闲逛。“哈哈”……身后有很响的笑声，我回头。煜的笑脸赤裸裸地在我面前晃动着。
破碎。
坠落……
然后我去了理发店。……
车厢不住地抖动着，我紧紧握着把手，突然脖间一种失重感，那圆圆的挂件掉了下来，一路不停歇地滚到男孩脚边。挂件里煜笑得无比灿烂，仿佛忘却一切人世烦恼一样。男孩拾起看看，似乎有点吃惊，再还给我，又看见满眶泪水的我。男孩不笨，他没再露出任何表情，直至我下车。
也许一切都注定的了。去医院看望胃出血的叔叔，捧着一大束百合，那淡雅的百合之中，看见那个陌生的忧郁的眼神！
“胃癌。”煜轻声说，“去英国看病了，可是……”
我笑笑，心中却苦苦的。四年了，他终于回来了，可是，还会有永远吗？？
煜变得很苍白。病床前一圈百合一直陪着他。
“会有永远吗？还会有吗？”我问他，哀求地。
煜伸出手，抚一下我的脸：“我要走了，没有属于我的了！……可是，可是你有！”
“是吗？”我伸手去揉他的发，那软软的、薄薄的感觉化成手中一丝丝的触感和心中莫名的绞痛！鼻子一酸，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
“别离开好么？就像四年前一样，……为我留着长发好吗？”煜牵起嘴角！那个无怨无悔的笑容在我心中盘旋了一圈，便再也抹不去了！
我没有点头，只是看着他。那时轻轻的一点头，却换来四年的等待！我不知还该不该相信永远！
煜将一个圆圆的东西塞进我紧握的掌中：“别离开！答应我，为我等待你的永远！别问永远到底有多远，它远得谁也够不着，只有爱才可以到达！……”
我点头，眼中终于有东西掉了出来，掉在煜的手上，轻轻地、小小地溅起一朵水花，我握着那双曾握了千百次的手，颤抖着、紧紧地，直到那昔日的温暖一点点消失、消失……
打开挂件，那个阳光般的笑，和残留在煜脸上的一样！他的笑永远都这样带着神秘，深深的嘴角、让人看不透的眼神，忧郁、孤独！煜，为什么走之前都不让我看清你呢？我终于感到疼痛了，令人窒息的痛！煜脸上那一行晶莹的东西在颤动着……煜，你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的，是吗？……
今天的车子特别空，后排坐了个神态安详的老妇人，一直注视着我。男孩坐在我身旁。到站了，我下车，手中多了一张小纸条，刚才男孩塞给我的：“失去的一切我会再给你，包括永远，愿意为我再触碰一次幸福吗？”
抬头看看天空，双手合十，那是我的永远吗？回头看，车厢中男孩对我微笑着，并不像煜，可我已经明了了，那就是属于我的永远……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那一年让一生改变……”
我信天，我信缘，我信上帝在皱眉点头后会发生的事，我更信有些事在数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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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孩都曾是一个无泪的天使，当她遇到所爱的男孩就有了泪，天使坠落人间变成女孩，所以男孩一定不要辜负女孩，因为为了你，她已经放弃了整个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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