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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27 13:44:52 人气: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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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对影成云
浮云飘去，看脚下落花！风已渐渐起了，红泥点点中，人在天涯之凄然感伤不禁油然而生。之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了……其实，并不曾在远足，自己原本不应有那种“背景离乡”之人方能感受到的孤独与凄然、无助啊？然而，在我用尽了自已所有的力气、却仍无法排遣那份寂寞愁怅之下，仍就再次不得不接受了它……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古人是用如此方式寻得一个在别无良伴时倾诉愁情的对象的。而今天的我，是否可以期待着“明月”与“清影”的出现？我是否有古人如此的“幸福”？对此，已三日不见月出的我，并无半分自信！
寻了一瓶酒，也效法着古人的样子为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杯，端了起来——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这种液体，一股辛辣如火的酒精味道狠狠地刺进了鼻尖、冲上了头脑……一阵晕眩中，险些就将这杯酒摔在了地上！
脸上不由泛起一丝无声的笑，苦苦的、涩涩的……透露出一种嘲讽的味道——是对自己盲从于误导的幼稚，也是对那位古代的逝者：原来，你诗中的豪迈、你诗中的洒脱，其实仅仅只是一种自欺欺人而已！数百年前，那站在渺渺时空另一端的你：是否只是在强展愁眉、咽下这一杯烧灼心脾的苦酒之后，还不得不违心地写下了那一首展示男儿“泪不轻弹”、故作坚强的诗，来掩盖自己那一时泄露出而酒醒后却不敢自我面对的“软弱”？
…… ……
一只手掩着自己那此时显的过份敏感的鼻子，将另一只手中杯子里的酒轻轻地晃动。淡淡地，一眼向杯中望去——不过是如一杯“辣椒水”而以！什么解忧圣药、忘情灵丹；什么“玉液琼浆”、“人间仙露”；什么“杯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皆是古时作做地文人对之用诗藻堆砌的溢美之语罢了！
将视线转向那亘古以来就默默无语地天空——初初刚才看到的那片浮云，已经越来越飘然去远，不细辩识已经认不出那就是它了！没注意过此生与多少这样的云彩匆匆一遇，之后再不曾看见彼此——就算再遇，恐也彼此认不得对方的相貌模样了……更不曾记得有多少人与自己偶然目光相对，却终归只是擦肩而过，不能结成三生的缘分……
此时，一朵乌云飘了过来，正悬于我的头上。它好大，好阴沉——就如同在何处受尽了委屈而无人倾诉，眼眶中已蓄满了泪水，随时都会喷薄而出！“你也因自己只能一个人在世间独自流浪、飘泊，没有一个心灵栖息的地方暂驻脚步而倍感伤心吗？”我举杯问道。“哗……”仿佛只是为了对我的这一个问题作出回应：雨，一下子落了下来，且，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好象一个无处撒娇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终于有人可以尽情哭诉；又好象一个久为情丝所苦的少女，终于可以投到恋人的怀里宣泄积存太久的相思——而她那个爱人，就是我！
我的眼眶热了，但我拒决承认自己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我不知道周遭居民楼中是否有人在向这里偷窥着！但想来，即便他们因看到一个奇怪地少年手捧一杯酒站在雨中任雨水抽打而感讶异，也当不能分辩出少年被雨水打湿的脸上还有雨吧？
雨，渐渐停歇了下来，乌云再不复当初近如泼墨的颜色。变得如此清新亮丽，似雪的洁白中连原本臃肿的身材都变得窈窕了……看着它的这如许变化，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涟漪，阵阵恍惑……此后的我，以完全辩不清“她”仅仅是一朵偶然相遇，片刻后更注定要分手的、没有生命脉动的云，还是——一位云蕴霞绕中，我的肉眼凡胎看不能真切的翩翩仙子！
终于，她因无法抗拒风神的驱赶，不得不去了——临别时，我分明好象看到了她的不舍！身上已湿湿漉漉的我、脸上已湿漉漉的我，分不清——不，是不愿分清真实与幻想，宁愿身处太虚幻境的我：依旧久久驻立于原处——站了好久、好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时念颂，此句也尽只是一种无可挽回时的自我安慰之语罢了！若可以将她留住，我岂甘只满足于“片刻的相逢”？或许，今夜更深漏尽，她还会渡过银河，回到这里——幻化成一个柔情似水、亭亭玉立的娉婷少女，来与我神交梦会？只为难舍那一分情惑的我：一饮而尽那早已经为雨水——不，是她难舍与我的别离而洒下的“泪水”所替换的杯中情酒！背转过身来，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背后，月已经开始出来了，发出清清冷冷的光，是因为预感到即将来临那冬天自己无尽的孤独与凄然吗？此时，我的脚下一定已有了那——能伴我同醉的影子了，但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我没有回头，径直去醉去了、径直去睡去了——虽未饮酒，已为情醉！心中满抱着希望，一如往夕地去等候那一个日日祈盼却从不曾得到过的、不必再独自承受无尽孤独的梦——不过今夜，一定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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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8/27 13:5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