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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27 14:27:27 人气: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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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两个人的天空 （转帖）
主帖：两个人的天空
两个人的天空是否总是灰着脸呢？我仰起头，发现星星黯了，月亮也睡了。飘浮在天际的两边，任寂寞吹拂，一遍一遍。
在明媚的白天仰望天空的，一定是个寂寞的孩子，我不喜欢别人带着怜惜的目光说，这个寂寞的孩子。我不寂寞，仰望天空的小孩用快乐一点一点赶走了寂寞，只是，看不清夜里的天空。
我，叶小溪，快乐的孩子。有明朗的笑容和爽朗的性格，喜欢王菲安妮宝贝王家卫，也喜欢一个叫作L的男孩。
喜欢得没有尽头。
其实L只是一个暧昧的符号，就像很多女孩一样，把自己喜欢的男孩不着痕迹的挂在嘴边，演变成“花泽类”，“CICI”或者是“光明牛奶”之类的代号，而我的“L”，简单的称谓和笔画，却是一根系我的线，缠缠绕绕，连连绵绵。
今天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了L，他和他的几个朋友在一起。他已经先下楼了，我看见的只是他的背影。他穿着暗红和黑色条纹的衬衣，穿着牛仔裤和帆布鞋。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他的沉默内敛使他更有别于旁人的气质。他又下了一楼，转弯，楼梯的落差让我看到了他飞扬的眉毛和有棱角的脸，他看不到我，我却一直注视着他，这让我有一种偷窥的负罪感。可是我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他，直至他转身，离去，不见。
我说叶小溪这就是你爱的男生？
叶小溪说不是爱是喜欢，比爱更单纯执着持久的感情。
身边不断有人涌过来，喧嚣嘈杂。可是有他在的人群，喧嚣都变成一种幸福。
有一个女孩走过来说，叶小溪，我很喜欢你的文字，有忧伤和感动，有离别和伤害，有幸福和拥有。
我说，谢谢你哦，谢谢你的欣赏。
她说，可是你的人和你的文风很不同呀。你的天空是裂成两半的吗？一半唯我，而一半是幻我，是吗？
我笑，你很敏锐的。我承载着两个人的天空。
两个人的天空？我不明白。
那是一个秘密，不需要明白。谢谢你的喜欢。
那么，再见。
那个女孩离开了。也许是带着不解和疑惑走的，但我已不准备去解释什么了，在校刊上发表的文章，与我的性格反差太大了，熟悉我的人没想到我会写出那么忧伤阴郁的文字，不熟悉我的人被我的文字骗了。他们有的说叶小溪的快乐多得可以冒泡泡，她像一个开心果一样把人逗得合不拢嘴；有的说叶小溪是个阴郁的孩子，她从文章里透出来的孤独落寞，还有她那么那么多的压抑和隐忍，她是个让人怜惜的孩子。然后叶小溪就在熟悉不熟悉的人的种种评价中忽左忽右，就不纯粹的叶小溪起来。
天知道叶小溪当初愿意把自已的文字放在校刊上，只是因为L可以看得到。叶小溪想让L知道，她一直在努力呢！抛去高一时的那些愤世嫉俗和玩世不恭，高二的小溪已经在努力踏实地做每一件事。比如认真吃力地捣弄那些函数或是排列组合什么的，还有，写下那些温暖含蓄的文字，小溪伶牙俐齿的，但却最不会表达自已的情绪，当小溪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一定是遇见L了。小溪开心不开心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小溪是多么单纯的孩子呀。
我写过一篇文章《成长的痛》，用含蓄的笔调写下了六年的等待，最残酷的是没有结局，我就用那么寂寞的心情娓娓叙出了那个让我心痛的故事，或者说，不是故事，而是一种无奈，我自嘲说抗战八年取得了抗日的胜利我六年还没解决一个同学的他。《成长的痛》发在校刊的时候，还刊出了学生编辑的评语。这通篇没有提到爱恋却满纸寂寞等待的文字，把我对L的感情，那没有承诺，没有伤害，没有希望的六年，统统渲泄出来。但是高一的学弟，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老师沉闷俗套的腔调，写下那些幼稚的评语，说我在追逐理想，通篇写下了自己对人生执着的探讨……笑。我并不是哲学家。我只是用自己的笔来记录我和生活，有快乐有悲伤的平凡生活，写下了我含蓄的爱恋。那六年的等待并不是经历初中、高中后的高考，而是L，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对L的喜欢，我是多么羞于说出口呀，所以叶小溪绝对不会去问L：“你看了《成长的痛》吗？”叶小溪只会默默地想：他在偶尔的闲暇翻过那篇《成长的痛》了吗？小溪知道高三的学习是很紧张的，压力也很大，很多人累得忘记了爱恋，忘记了回忆，L也一样吗？小溪抬头望望窗外，天边的云被夕阳染红了，就好像小溪见到L时涨红的脸。小溪想，天空，也听得懂我的话吗？那两个人的天空呢？
小溪就沉默了，长长久久的叹息。
我的教室在四楼，L的教室在五楼。不同的两幢楼但却是连系在一起的，从四楼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会经过八个教室，四个是旧教学楼的，四个是新教学楼的。从四楼到五楼，我离L只有两个教室的距离。可是我却多胆怯去坦然走过他的教室。四楼和五楼，相隔的不仅仅只是风景，两个教室，相隔的不仅仅是距离，我喜欢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看那些被树木和楼房划成一块一块的风景，还有不时从五楼探出来的笑脸，多么调皮的孩子呀，在走廊上留下一串串的笑声又不时瞥向五楼的教室，以为间隔的平行线割不断想念的。
有一次小溪上楼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就上了五楼，走了几个教室就觉得不对劲了，已经快走到L的教室了。就这样走过去吧，走过去吧。叶小溪就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过去，忽然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L，他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本资料，也许是数学，也许是化学或物理，头也没有抬一下。他总是这样认真呢。小溪就飞快地溜了。小溪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小溪总是这样子的，脸像个透明的写字板，涂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个藏不住情绪的孩子。
然后小溪又会“不小心”就多上了一层楼，就会又“不小心”瞥见L安静的身影，就会又“不小心”地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飞快地溜到教室。
小溪最后一次有借口的时候，没有看到坐在窗边的L，小溪就在窗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因为离上课还有很久，所以教室里的人并不多，小溪静静地呆着，盯着那张堆满了课本、资料的课桌，那是L的课桌。书一本一本摆放得很整齐，很符合他的性格呢，做事认真做人踏实的男孩。书堆得很高，就像一座堡垒，留住了他勤奋、努力的气息，却挡住了我。有时候觉得和L离得很近却又隔得很远。我和他之间有小路，有河流，可以轻易地相遇的，只是他一直向左走，我一直向右走，于是不断错过。我借口粗心多上一层楼梯来遇见他的身影，可是却一直见着低头的少年，于是错过。当他能够抬起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可是我却已经转身离去，于是错过。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呀。
小溪轻轻地对着窗旁的座位说，再见。这句话轻得只有小溪听得见。
小溪静静地路过窗边，轻轻地走下楼，没有回头。
小溪想，再也不会看到小科善意的笑脸时红着脸说粗心多走了一层楼了。走错楼的借口已经用完了。
什么东西都是有期限的，不会例外。
六月，整个月都充斥着世界杯的气息。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离别的时候，L的高考快要来了。也许，也是我懂得失去的时候吧。L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孩子，可能考去远方的城市，用很远很远的距离去忘掉一个叫小溪的女孩子，然后叶小溪思念的线，就失去了方向。
叶小溪的眼睛红红的，我知道她忍住了泪水却忍不住伤心，我说叶小溪你不快乐就哭出来吧。眼泪没有罪。
叶小溪点点头，说，眼泪没有醉。
然后眼泪就纷纷扬扬地掉。
叶小溪常常说，我不哭，全世界都不爱我我也不哭，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都不哭，叶小溪是个坚强的孩子，眼泪只是疲倦流下的汗，然后就以为自己真的武装得无懈可击的。
可是我知道，叶小溪逼自己忍下的泪水，有多苦涩。
所以我说叶小溪你不快乐就哭出来吧，眼泪没有罪。
我和L认识，已经有六年了。六年，可以颠覆多少承诺和誓言，我从来没有去想过，因为固守一个人的爱恋，都已经太累太累。
初一的时候，坐在L的后面。那是刚开学的日子，从不同的小学考到这所初中，也是一种缘分吧。我记得那是一段很开心很单纯的日子。我和L总是聊啊聊啊，好像要把小学的话全部聊完一样，那时候真的只是很单纯的朋友呢。我说L呀，你知道吗？我妈妈从小就要我练钢琴，我每天都要弹几个小时的钢琴，那时候，我坐在琴凳上，恶狠狠地盯着钢琴，心里想，如果有一天我妈不在家的时候，有一个超人飞到我家来，把钢琴砸烂了，把我救出来，那我就自由了，可是一直盼到现在，也没把超人盼来。L就乐了，呵，你小时候的梦想就这么简单？那现在还这么想吗？我说，现在妈妈说上初中了，也就不怎么要我练琴了。我对钢琴好像也没这么讨厌了。L说，那是因为长大了吧。弹钢琴的女孩子是很有灵气的。
六年过去了，弹钢琴的女孩子还在等待，可是，那个笑呵呵地称赞她的男孩子，就要离开了。
L的语文一向是不大好的，也不知现在进步了一些了没有，记得初中时候有一次上语文课的时候，语文老师讲到“小家碧玉”时引申到“大家闺秀”和“黄花大闺女”上，我正琢磨着用“碧”打一个字迷比如说“姓王的和姓白的两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给L猜猜。他忽然扭过头来对我说，“我是黄花小闺男，看谁敢欺负我！”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笑得快趴到桌上了。老师在讲台上依旧噼哩叭啦，我强忍住笑意，脸涨得通红还弄得桌子一颤一颤的，L却一脸正经若无其事地说，“怎么啦，这么好笑？”然后扭过头后哈哈大笑。
他也有这么幽默的时候，可是六年后的L，也许已经不记得那个使两个人笑得那么开怀的他的小幽默了。
小溪那时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孩子，有很多朋友，包括L，只是老师不大喜欢她。也许那时的小溪，太尖锐了吧，只知道讨好自己，偏偏这个世界，不学会圆滑就会受到伤害的。老师眼里的小溪，学习不太认真，喜欢逗闹，做事马马虎虎的只求及格就好，于是老师就把这样的小溪简单的划在不听话孩子的类型里，L是一贯认真的好学生呢，虽然有时候逗得小溪笑呵呵的，但老师没看见，L就是好孩子，小溪并不太在乎老师的看法，小溪只是一如既往地做自己而已，直到那次小溪是真正受伤害了。
通常小溪小声嘀咕几句老师就大声呵斥，叶小溪，你在干什么？不听讲又讲话，怎么这么不认真？叶小溪上课听着听着走了神，想到其它的事，老师的呵斥又让小溪不知所措，叶小溪，你又没听讲，你在干嘛呢？全班就你一个人走神！小溪不断的做却又不断的错。叶小溪想，我这是得罪谁了？可是小溪不会把这些太当回事，小溪常常说自己不心疼自己就没人心疼你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叶小溪是个挺乐观的人，成绩虽然总是二十几名但也不至于灰头灰脑的。
可是那一次班主任把全班留下来检查单词听写，小溪虽然前天晚上认认真真记了单词，但却总是胆怯不敢举手去写，写完的人都回家了。L扭过头说，你举手吧，我们一起写。小溪犹犹豫豫举起了手，轻轻地举起了手，老师说举手了的同学来写单词，写完了就交上来。后来小溪写完了就和L的一起交上去了。老师一张一张看着，说，XX，可以走了，XXX，可以走了……叶小溪，叶小溪你刚才好像没举手吧，你再写一次，哦，其它的同学可以走了。叶小溪愣住了。L收拾好了书包，对小溪说，老师不信任你呢。L后来就回家了。叶小溪就呆呆的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叶小溪你没举手，你再写一次，还有L的脸，老师不信任你呢！叶小溪知道自己全部都写对了，是因为晚上已经认真记过单词的缘故，可是叶小溪一直尊敬师长爱护同学，老师却不信任她。叶小溪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在老师的目光下把已经写对的单词再写一次交上去，然后老师说叶小溪做对了可以走了，然后忘了这一切的不愉快明天早晨起床后又是快乐的一天。可是小溪做不到。叶小溪就一直傻傻地坐着没有再说一句话没有再写一个单词直到教室的灯熄了，老师说没写完的同学也回去吧，然后小溪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回家了。
小溪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这样固执没有好处，可是小溪是个很任性的孩子，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磨平自己的棱角，所以就一直任性地受着伤害。
那天小溪上课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笑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桌说笑什么呢说来听听，小溪就低声地告诉她，两个人笑呵呵的，班主任喝道：叶小溪，你又在讲话，你自己不听讲还影响别人，下课了把座位换了！叶小溪就在全班的注视下难堪地涨红了脸，叶小溪明白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因为同桌是老师眼里根红苗正的好孩子，而叶小溪不是的。所以叶小溪自己不听讲还影响别人，所以叶小溪要把自己的座位向后移一排就不影响那些根红苗正根正苗红的老师的好孩子。
可是往后移一排就与L隔了一排了，也许隔了一排就没有与L一起的那么多的快乐了吧。比如说经常与L写写纸条聊天，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出来的快乐，比如说他的小幽默我的小笑话，还有还有……我突然发现，我总是念叨着L，L，L……我知道我有多么珍惜有L的日子，可是我就要失去它了。
小溪意识到自己对L，不仅仅只是好朋友的感觉，但就已经错过了，接下来的冷淡才是最让小溪不知所措的，L并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所以对于很多人都是冷淡的。可是小溪没有想到，自己与L终于也会用上“冷淡”这个词。而小溪与L仅仅只是隔了一排，只有一排，小溪知道一排就已经隔走了小溪和L的快乐，一排就已经隔走了小溪所拥有的一切。
小溪自言自语道：原来拥有容易，失去也更容易的。
当班上漫天飞舞着小溪喜欢L这个事情的时候，小溪和L都很沉默很沉默。小溪后悔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朋友，让一个人的秘密变成了一种可笑的消息。L是一贯认真努力的呢，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的。朋友说小溪你不可能和L在一起的，他只知道学习学习，小溪就拼命地后悔，后悔与L在一起的快乐为什么没多记住一些呢？后悔与L闲聊的纸条为什么没保存一些呢？……等到一切的快乐和回忆全部摔得粉碎，小溪才知道，自己最快乐的日子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小溪拼命地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不是常说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吗？小溪就努力地笑，努力地笑，可是小溪骗不了自己，小溪的天空，塌下来，小溪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从来没有人帮她支撑过天空，小溪的天空只是一个人的天空，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小溪努力地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小溪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再叹一口气……
小溪和L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可是小溪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喜欢L的。也许喜欢得没有尽头呢。未来长长久久的，也许小溪的喜欢也像岁月一样长长的。
小溪过生日的那天，朋友都来祝贺，小溪生日快乐。小溪就开心的笑了，小溪以前是很张扬的女生，可是现在都学会了内敛。这是小溪喜欢的性格，虽然小溪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科走过来，说，小溪，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说吧，我什么都能给你的。笑。小溪也笑。科是L的朋友，也是小溪的朋友，小溪说，那你能给我有L的快乐吗？科愣了，叶小溪笑笑，大步向前走了。
叶小溪的生日，就在一个傻傻的梦想中，默默地走到了尽头。
小溪六年的生日，都有对L的祝福，只是，从来没有过L，小溪的天空，小溪一个人坚强的支撑着，还有对L的想念，也坚决背负起来，然后小溪笑笑说，我背负着两个人的天空。这句话，小溪只想轻轻地说给自己听。
对L的感情，是小溪的另一个天空。一直都是。
我累了。学习的压力越来越大，我被数学、物理、化学搅得越来越沉闷。还有L的对我而言无尽的悲哀。于是选择了离开。初三的叶小溪就变成了初二的叶小溪。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希望可以像L一样做一个认真踏实的人，虽然这对我来说，很难。骨子里的倔强的喧嚣，让我不会是一个寂静的孩子。我删去了日记里那些多余的记忆，可是对L的一点一滴的回忆，却始终盘踞在我的心里，割舍不去。
记得暑假时一起补课，他下课时偷偷地看武侠小说，还有他一直写的特细钢笔把墨水由纯蓝换成了碳黑。
记得一次上课，他迟到了两节课，我心神不宁地琢磨到底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还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时，他腼腆地走进来，说是睡过了。
记得有一次数学考试，后面的女生找他对答案他递答案时被数学老师逮住责骂后臭着的脸。
记得开运动会时要集体长跑时他又迟到了，他爸爸送他来的时候面对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爸爸指着我们班说，是这班吗？他的超级大近视盯着看了几秒后摇摇头，说“不是”。然后面对全班的大笑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
记得……
叶小溪问我，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一直一直爱，爱到哭，爱到痛？
我说，年少的爱情，说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我喜欢一个男生，喜欢到心痛，一直一直的喜欢，喜欢得痛着哭。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对L的喜欢，有岁月那样长呢。
后来L考上了重点高中。我知道L是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的走到重点高中的，他踏踏实实地用初中三年把成绩从四十几名赶到了前几名。我却在数学、化学和物理的折磨下渐渐的沉默下来。我的语文考N连冠，写的温暖美丽的文字屡屡受老师表扬都没有用。数学老师一直强调中考数学考不好中考就不可能考好。然后英语老师、物理老师、化学老师、语文老师、政治老师一个接一个地用这句话强调自己的科目，虽然我把成绩也赶起了很多起来了。在前十名中也可以找到叶小溪的名字，可是我知道我太浮躁，如果疲倦有一个出口，那我武装的坚强一定会御得一干二净的，还好，在那样一个让人厌倦的时候，有很多很好的朋友，有很好的老师，还有，L安慰、鼓励的来信，L说那时候他也是垫着几摞参考资料才进重点中学的，L说要努力要加油。我想我会一直努力，努力到可以让L在重点高中看到我自信的笑脸。
我是一直把L当作我的精神动力的。
可是，安慰也是很容易用完的。中考败得一塌糊涂。能考好的没考更好，有点困难的科目更是考得乱七八糟。我除了面对这样的失败，心里还在一直想一直想，自信的笑脸，已经开败了。L的安慰和鼓励也已经用完了，以后再也无法面对L那样真诚的笑脸了。
我的暑假，也在那无休止的后悔、惭愧与责备中，一点一点的消耗尽了。
因为钱的缘故，我还是进了这所重点高中，羞愧和自卑，是我无可避免的情绪，整个高一，都是一种颓废的状态。只是，偶尔遇见L，便急急的躲避，逃掉。虽然每年的圣诞节，我都会很认真的给L寄去卡片，有时会写信告诉L我的快乐和悲伤，那样没有回音没有希望的一年，也就这样被小溪过完了。即使，叶小溪依旧没有学会去面对L，虽然两人在信中曾经那样信誓旦旦地说把对方当朋友的。
六月了，已经六月了。身前身后的男生都在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巴西桑巴英格兰的帅哥，还有一个男生用筷子夹住手臂绑了绷带装出一幅受伤的模样哎哟老师我骨折了，今天请个假，然后乐得屁颠屁颠地回家看球赛，小溪就看着那些放肆快乐的男生。一直一直想着L，L是一个很有自控力的男生的，即使现在是没有高考的六月，L也一定会还是把学习放在自己最重要最踏实的位置上的，就像有些同学说L也是喜欢小溪的，但他也一定不会说出口的，L就一直沉默内敛地用学习的借口挡住小溪，一定会的，六月里的值周劳动，小溪就装得若无其事的打扫L室门的走廊，一直扫一直扫，扫得灰尘都有了纹路，小溪就偷偷朝教室瞥了一眼，又赶快把目光折回来，L坐在三组倒数第三排，很认真很认真的在听老师讲课，小溪就急匆匆地拿着扫帚溜了。
L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一直会努力到在他理想的大学自信的笑。
小溪也要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一直要努力到能够在大学里看到L自信的脸。
小溪轻轻地对自己说，让他快乐吧，自己就快乐了。
我那天看到了席慕蓉的一段话：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想的，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甚至连这种希望都感不到。因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天过来，当然也应该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的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
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和L，也许在那相隔一排的距离后，也就已经预示了决别吧。
叶小溪想，也许L注定是小溪帘栊外的朋友，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就一直怀念和期望，L这样的男生，在叶小溪的心里一直很单纯很美好，叶小溪舍不得这样的孩子在以后的日子里变得庸俗、琐碎、无聊；舍不得这样的孩子在以后的日子里将灵气和光芒散碎在乏味的生活里。
L也许只能活在叶小溪生命的帘栊之外，因为叶小溪害怕失望与失去的胆怯。
原来两个人的天空，只能承载梦想的，L从没有担负过小溪的天空，但却一直住在小溪的心里。
我听过一首歌，很喜欢很喜欢，是王菲的《天空》，很老的词，很旧的调，可是我一直放在随身听里，不肯换掉，我是很固执的孩子，没有谁能够改变我，所以就算听王菲一直听到中毒，都不肯改变嗜好。
叶小溪，多么平和的名字，但是一个多么落寞的人。
屋里的钢琴已经铺满了灰尘，从来就不会让灰尘玷污记忆的我，拥有的，只有记忆而己。
我轻轻地试去灰尘，在干净的琴键上一点一点敲出我的忧郁，敲出我的悲哀，静静和唱着：天空藏着深深的思念我们天空何时才能成一片我们天空何时能相连等待在世界的另一边任寂寞嬉笑一年一年天空叠着层层的思念
但愿天空不再挂满湿的泪
但愿天空不再涂上灰的脸……
眼泪悄悄流下来，滴在琴键上，我用手擦去它，以为像拭去灰尘那样容易，谁知，却像抹去记忆那样，很难很难。
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天空，太累太累。
可是未来，谁知道呢？L能够听见吗？
叶小溪一直一直对自己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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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终于还是要离开。不要哭，他说我们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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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8/27 15:36: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