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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10/9 20:01:25 人气: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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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海棠
题记：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不是天各一方，不是生死相隔。而是爱情就摆在面前，却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无法触摸。我痴迷老狼的恋恋风尘，如同金色浓郁的落日中，我爱的女孩的影子渐渐模糊。
任时光流逝，岁月沧桑。走过熟悉的林荫，看着金色的落叶在风中摇曳，所有过往的一切，转过身，已是面目全非。如果还有什么可以抵得过遗忘和死亡，那么不是爱情，是海棠天使般的微笑。
那年，我16岁，没有理想，没有羁绊，有的只有快乐和自由。海棠坐在我的前排，总是病恹恹的样子，有一头漂亮的微微卷曲的头发。我们很少说话，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沉迷于她发梢的气息。
她的学习成绩很差，同学们都瞧不起她，可我却莫名的喜欢她。那时并不懂得爱，喜欢只是单纯的感到快乐。我们的共同点就是思想简单到可爱又可笑，她不以受到鄙视为耻，我也不以学习不好为差，用现在家长常训人的话来说，我们都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
记得有一次考试前，我看到了她课本中夹的小纸条，我问她是不是想作弊呀，听着我的话，她的眼中竟然溢出泪花。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竟然困惑她为什么流泪，现在看来我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后来，我们竟然成了同桌，也成了最好的玩伴，等待也从此变成一种软绵绵的幸福。我等待的不是梦想，更不是爱情。我的等待很简单，就是看着海棠走进教室，坐在我的身边，从书包中掏出新摘的海棠果，然后和我一起去分享。
我每天都很早起床，这让父母对我的“勤奋”感到欣慰。只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早起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学习。如果我上学去晚了，海棠果就没有了，因为许多同学都知道她家有一棵海棠树。可是每次我迟来，她总是从书包给我掏出最后一枚海棠，从没令我失望。那么清脆的海棠，如同她的微笑一样甜美。我甚至因此怨恨冬季，它似乎剥夺了我享受美味的权利。
16岁，生活是一大半的快乐加上一小点儿莫名的黯然神伤，再撒入一丝感动，然后味道香浓得象极了朱古力。
那时，我们最开心的事儿就是上课时一起画画，通常是照着卡通书上的图案来画。我们把画册放在课桌中间，手里拿着一只铅笔，每当看图案时头撞在一起，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把头放在双臂间，在桌面下对视着大笑。越是不敢笑出声，就愈加忍不住，最后笑到流泪。她的笑容很美，但我想天使的笑容会更美。
有一次，我画完了一幅卡通，前面的同学要看，我就给了他。可一会儿时间，这幅画就在班级传开了，最后到了讲课老师的手里。老师问这画是谁画的，站起来。问了几遍，我都没有承认。最后老师说如果查出是谁，就把这个人开除。我有些害怕了，正想着是不是该承认，这时海棠竟然站了起来，说是她画的。永远难忘她一脸的坚强，我想那时她一定鼓足了勇气。
当时，我没有再犹豫，站起来说画是我画的，不关海棠的事。老师笑了，竟然让我们都坐下了，而且没有再批评，也没有告诉我们的班主任。这位老师用她的宽容换取了我一生的尊重，让我知道犯了错误只要承认，就不是件最糟糕的事情。
事后我问海棠，为什么要替我承担错误，她说害怕我真的被开除了，再没人和她一起画画。这个简单直白的理由让我感动，脑子里有个唯一的想法，就是以后有谁敢欺负海棠，我一定用飞脚踢哪个人，来保护她。
转眼我们要中考了，经常上晚自习。我当时学的蛮认真的，海棠只是在旁边画卡通画，直到自习结束便与我一起回家。每天我们一起走过那条绵长的林荫，落叶伴着我们的脚步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映着两个孩子幸福的笑脸，一切纯粹得令人感动。
有一天晚自习，我实在困极了，把脸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着睡着，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拂过我的脸颊，而且还带着一丝醉人的沁香。我怔怔的抬起头，原来是海棠在转头时，头发从我的脸上拂过。可能是我当时睡得流了口水，海棠看着我笑了起来，那一刻，我注视着她，发现海棠的微笑原来那么美，象极了我心目中的天使，我也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异样的感觉。
岁月的车轮隆隆作响，摒弃世间所有的纷繁和无奈。而我们的世界并未因此改变，两颗简单的心相互慰籍，快乐而宁静，波澜不惊。那年毕业了，我考上了高中，海棠去了一所技工学校，我们很少联络了。
高中三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足球，没有什么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海棠去学校找过我几次，每次见了面她都不多说话。当时我正迷着足球，见她不说话，便接着踢我的足球。海棠只是坐下来默默的注视，有几次踢完了足球才发现海棠已经独自离开了。
第一年高考我落榜了，我为痴迷足球付出了代价，可我不后悔。补习班那一年也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压抑的一年，我甚至怀疑自己患上了抑郁症。班上许多同学谈了恋爱，我不羡慕他们，却开始疯狂的思念起海棠，想起甜脆的海棠果，至美的卡通画，还有海棠天使般的微笑。
圣诞节，我在贺卡上画了精美的图画，写下了最动人的语言，想象着见到海棠后说着怎样缠绵的情话。可直到最后一刻，我也没能将贺卡送出。我想这就是人生最初的爱吧。它隐匿于心，羞于表露。一丝苦涩的甜蜜，给人折磨。最后那张贺卡成为了我自己永久的收藏。我知道，贺卡里也有童话，只是这美丽的童话已经象季风一样离我而去。
第二年高考,我考上了大学。大学的生活虽然令人迷恋,但海棠如鸽般纯净的笑容，总是纷繁的在我脑海里不停的翻转，在每一个晴空下，在每一次细雨中，我的思念仍是那么的不可遏抑。我想起了传说中的红舞鞋，一旦穿上，就再也无法停止旋转的舞步，一直跳到累死。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是一种悲哀还是疯狂。总之，只要陪我跳舞的人是海棠，我会毫不犹豫的穿上它，那怕用生命做代价。
第一个寒假,我翻着中学毕业的留言本,看着海棠为我写的毕业留言：“光阴流逝，海棠树会长高，我们也会长大。也许你以后还会吃到海棠，但那一年那一刻的海棠却永远不会再有了。不要忘记我们所拥有的快乐，祝你永远幸福……”。
这留言很象汪国真的一句诗，很美。一如当年我难以抑制的心跳，令我沉醉。我找到了海棠留下的电话号码，可是她不在家。我请她的妈妈转告她给我回个电话。我等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感觉时间如此漫长。每当电话铃声响起，我的心就狂跳着，但每次都不是海棠。
到了晚上，我又一次拨通了她家的电话，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和四年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温柔甜美。
我约她去了我们上学时经常路过的咖啡屋。海棠仍然不化装，纯净得象一杯水。这使我又想起那年晚自习海棠的微笑，想起了她的秀发轻抚我的脸的情景，想起了我在她留言本上的一句话：“回眸一笑间，浅黛亦风流”。
哪天晚上我听到了最动人的话语，她说她爱我。也听到了最心碎的语言，她说她要出嫁了。那晚我出卖了我的灵魂，对海棠说她会永远幸福的，没再提起我是怎样的爱她。我得到了可怜的自尊，却永远失去了真爱，如同我虽不死亡，却失去了对生命的感受。
回去的路上，我又走过那条熟悉的街道。看着月光下自己孤独的身影，看着那棵我们共同环抱过的白杨树，我再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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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男孩对上帝说：“我失恋了。”上帝说：“你爱她吗？” 男孩说：“爱。” 上帝说：“她爱你吗？” 男孩说：“不。” 上帝说：“你是幸福的，你只不过失去一个不爱你的人，而她失去一个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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