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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11/11 9:01:47 人气: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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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爱不爱我
如果你爱我，请明白这个故事，明白我，原谅我
如果你不爱我，请忘记这个故事，忘记我
爱我
他从来没想到再见到她是这个样子。他形容憔悴，满脸的疲倦，到达之前，他几乎一夜没睡。她，很安静，他看不出她的样子，她现在只是一个暗红色木盒子里的一些不知道颜色的粉末。这个场景他原本应该在6、7年之前经历，可他逃避了，没有勇气去面对这暗红的，仿佛凝固的鲜血一样的盒子。他也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幻想里，应该是几十年以后在怀里捧着，而不是远远的摆放在杂乱的衣橱上面。她的兄弟不允许他碰那个盒子。
房间里很凌乱，充满着告别的味道，他尴尬地站在一边，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她的兄弟一脚踢过个小纸箱，“这是你的...”语气里充满着怨毒。他屈辱的低下头，弯腰拣起那纸箱，然后几乎是被她的兄弟赶了出去。只来得及回头再看一眼橱柜上那个暗红色的盒子。在门被重重关上之前，他听到她父亲对那男骇的喝骂。可他已经再没勇气敲开那扇门。
他没有回家，虽然他的父母就住在不远处。可他们都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在远方辛勤工作着。他不能让父母看到现在的样子。他抱着纸箱在木然中回到酒店的房间，盯着那纸箱发呆。
纸箱里最上面的是一个制作粗糙的像框。那是他给她做的，很得意的寄给她。那像框里的纸张已经泛黄，里面的她，虽然有点模糊，可还是温柔美丽。旁边歪歪斜斜的一行字，他永远记得
“写一句诗，唱一支歌，爱一个人，过一生......”
其他的，就是些散乱的信件。有寄来的，有未寄出的。那些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的都是他写给她的，他一封封打开看。那时他的文字年轻、热情而且张扬。充满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他和她曾经都因为高考落第而被迫去复读，复读班里有着来自整个城市各个地方的人，抱着不同的目的混在这里。他和她那时候都很孤独和苦闷。很自然的就走在一起。那起因不过是路上偶遇时，轻声打的个招呼。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苍白却美丽。面对大大小小的考试，他和她相互鼓励着，最开心的是在路上一起骑脚踏车的时间，可以开玩笑，可以大声呼喊，可以一起背课文，可以一起讨论偷偷去看的一部电影。简单快乐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的快，临近高考的时候，复读班的同学开始各自回原在地报名考试，她走得如此仓促，以至没给他留下任何消息。
参加高考的学生总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也不例外。终于黑色的三天过去以后，他开始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他急切着，盼望着，直到不得不告别家乡，登上南下的火车，他依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大学的生活是段轻狂的回忆。他找到了所有以前和他有关的女孩子，可依旧没有她的消息。读书的日子在逃课，喝酒，补考和疯狂追求异性中很快就流逝了。直到他读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他通过在一间公司做人事的家人那里找到了她的父亲。他试探性的只在信里写了自己的地址，然后寄到她父亲那里转交。当他收到她的来信时候，他欢呼，狂喜，仿佛个孩子找到丢失已久的玩具。他们开始疯狂的通信，打电话想把积蓄了三年的情话一次说完。终于等到暑假回家，他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她，虽然已经看到了她很多的照片，可她还是惊讶于她如此的转变。这已经不是当然那个郁郁寡欢的小女孩，她变得成熟，活跃，除了看着他微笑时候，还是和从前一样羞涩和美丽。他疯狂迷上她，他们整整说了一天的话，第二天，她就要去工作了，因为她读的是专科，比他早毕业一年，已经找到了份很不错的职业，而且由于她在学校广播站的出色表现，她也开始兼职做电台的播音。整个暑假他就在每天打她的电话，盼她的电话和听她的节目中飞逝而过。虽然他感觉到了她的陌生，隔阂和她尚未告诉他的秘密，可他不在意，以为只是时间太久没有联系。他狂热地爱恋着她，甚至不惜和父母争吵，以达到回来工作和她在一起的目的。
大四是求职的一年。他在回家找工作失败后，想到了去北京。在北京的那个秋天，他努力着跑来跑去，希望找到份工作，毕竟这里离她只有六个小时大巴士的距离。只要他想她，他随时都可以坐车回去。他甚至和她讨论到要生几个孩子，以后在北京如何过日子。
在回到上海的几天以后，他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她出了车祸，在深秋的一个夜晚，她在做完午夜节目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运煤的货车撞了。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握着电话呆了很久，然后去剪掉他在大学时候留惯的齐肩长发，剪得很短。晚上没事一样和同学朋友一起喝酒唱歌，直到后半夜，大家都散了，只剩下他坐在学校的操场上，迎着北风，流了一夜的眼泪。他没有勇气回去。没有勇气为她献朵花，写一篇悼词。他恨自己！
寒假回家的时候，他在她家门口转了很久，看着她家光秃秃没有贴春联的门楣，终于离开了。在自己房间里呆了整个假期。
毕业分手的日子，他没有和大家一样流泪。因为他已经经历了更深痛的分离。陌生的工作环境只是使他变得更寂寞。自己租借的房子冷清得难以忍受。他开始整夜留恋在酒吧里。喝酒，再喝酒，喝到自己还残存一点意识的时候，找个24小时的豆浆店趴着睡到天亮去上班。他头一年的收入，除了买了个手机外，全部都消耗在酒里。周末的时候，他总是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到杭州，坐在西湖边上发呆，直到寒风把他从身体到精神全部冻得木然为止。
春天来了，可他的春天在哪里？他依然喝酒，看着阳台上的酒瓶堆成山一样，也只是木然着再丢一个上去。他不再流泪，只是思念她的时候那深深的悲哀，让他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他相信自己的过去，这深深的伤痕，是他生命中的烙印，让他变得和别人不同，很早就明白了生与死，或者所谓永恒的爱情。
不爱我
纸箱里还有些未寄出的信。有些已经放在信封里写了名字，有些甚至只是随便折了一下放在那里。他开始一封封的读，读那些她没有告诉他的秘密。
她在大学里同样也有个男朋友。这个他并不意外。像她如此优秀的女人，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要她等三年。漫长的三年，会有很多原本永恒的事情变成片段。
随着拆开的信越多，他的心越开始下沉。那个男人陪了她三年，给了她远比他这前后两年给她的还要多。或许他只是她生命中再次偶遇的过客，而那个男人才是陪她走完一生的人。她很多次为了不伤害他而忍着不肯拆穿这个事实。因为他如此狂热。她每次写给他说明的信最后总会被替换上些安慰的内容。他看起来很强大，可实际上很脆弱。她到底爱不爱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或许只是安慰、怜悯和曾经爱过而残留的一点东西。她不停的在信里安慰他，要他接受这样的事实。曾经过去的，不会再回来。爱一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爱过了，就不可能再爱。
他默默把那些信件收拾好，拿到卫生间，又默默一封一封拆开，用打火机一页页点着，直到它们快烧到手才丢到水槽里。然后打开水龙头冲下去。就这样一封一封的烧。直到过了很久才全部烧完。当箱底剩下那幅照片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冲到房间里，拉开窗，让11月的寒风直吹着自己。那一刻他彻底崩溃了，他丧失了男人最后一点自尊，他又泪流满面，他知道他不再拥有过去。
他默默靠在沙发上抽烟。不知道第几包了。客房里所有能放烟头的容器都塞满了。他一直开着窗，让室外接近零度的空气冷却自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感觉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打扫客房的服务生进来吓了一跳，他也只是呆呆看着服务生。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他在想一个人，他认为自己现在同样狂热的爱着她。或许比曾经的狂热多了宽容少了苛求，他把她当成自己的未来。自己未来心灵的依靠。他可以么？
他的过去已经变成一个美丽的谎言，他的未来呢，同样是个美丽的谎言么？
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子。他无法面对过去，他如何面对未来。
他许给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他拥有过春天么？
太多的问题让他的大脑几乎爆炸
他知道他该回去，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不过只是为别人正常活着。为那些还在关心他的人活着，好好活着。他应该依然为他热爱的女子歌唱，给她温暖，可他自己已经沉默寒冷，她还能感受到他么？他没有勇气打电话甚至只是发个消息。他害怕一个答案
可他需要一个答案，哪怕是残酷的也是真实的答案 你到底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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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里寻她千百度，漠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朵花爱了许久，枯萎了也舍不得丢；
一把伞撑了许久，雨停了也舍不得收；
一条路走了许久，天黑了也走不到头；
一句话想了许久，分手了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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