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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4/7/9 15:18:43 人气: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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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浮出水面的片段
嫣嫣是我的大学学姐，毕业前才熟络起来，她虽是个大学生，但却是个生活中有不断涌出的“朋友”和能以“好玩嘛”这样的态度来看待任何事情的大学生。她去哪里都会问我要不要一起，也常常告诉我她的事情。有时候我爱慕嫣嫣，有时候我鄙夷一切，无论是规矩地去补习班，或者蹲在迈当劳角落一整个下午，简单来说，我都过着毫无基准点的生活。
那是一个三月的夜晚，嫣嫣回到家没多久便来敲我的房门。
“小璟在干吗？”她开一条门缝，并在门缝外吹着气。
“没干吗啊！”
“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进来吧
嫣嫣打开门，那晚她的美丽前所未见，发丝柔软，双眼迷蒙。抿着嘴微笑的嫣嫣，连指头尖端都透露着温柔。
“你化妆了吗？”我问
“没有，我刚洗完澡”
她走到我床边，一坐下便笑了起来。
“怎么了？”
“没事！”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嘛！”
“那你有什么话告诉我？”
“小璟”
“恩？”
“你没有谈过恋爱对不对？”
“恩！”我看着她。
“我也没有”她睁着热烈晶亮的眼望着我，说出这样的话。
“啊？”
“真的。”她撅起湿润的唇“我今天才知道。”
我突然发现，她并不是在看我，而且，穿越我肩上二十公分的地方，目光直达我身后遥远的某处，一个她自己的世界。
“我遇见了一个人”她仿佛看着那个人说。
这就是king。
嫣嫣一开始是单恋，她并没有隐藏这一点，king有老婆。这一点她也很坦白。
“我要勾引他！”嫣嫣说“我不在乎！”
“小心一点吧！”我想了一下，只能说这个。
再来一个礼拜嫣嫣总是很晚才回家，我一直没见着她人。
一天晚上，听见敲门声我看了表，大约是凌晨一点，我打开门。嫣嫣站在门口，不知是太久没看到她，我觉得连长相都不一样了。
“你看哦”她坐在我床沿，拨开头发，指着自己颈侧，一块暗红色的印记。
“那是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她跑到镜子前用手轻轻抚摸那地方，转过头小声对我说“吻痕”
“king 终于爱我了”嫣嫣说。
“他离婚了么？”
嫣嫣微笑地摇了摇头。
“那他老婆知道吗？”
嫣嫣微笑地摇了摇头。
“你们做了吗？”
嫣嫣微笑地摇了摇头。
“他只有亲你吗？”
嫣嫣微笑地摇了摇头。
“你心情不好不想说吗？”
嫣嫣微笑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只是开始感到空气无法流动。我从有限的生活中归纳出一些自我安慰的法则，但事情总是有轻重之分，对于她，我无法一律以“要求事物前后一致是徒劳无功的”之类的态度来面对。那是二十岁与此刻的不同，如果称之为成长的话，说起来也令人伤感。
更直接冲击我的是那道吻痕。我知道她大学里所有发生的事，她拒绝的学长，她飞舞其实却单纯的交际。她打着顽皮的手势，但那丑陋的暗红色，吸附在柔软的颈项上像一只小小的水蛭，她紧闭的眼睛，男人的后脑勺向下移，暗夜里有爬行的透明晶亮痕迹，她体内产生了变化，她站到未知的门前，门缓缓开启，她失魂落魄，没有一丝丝害怕。
害怕的是我，一个人留在原地，无法忍受，我站起来走出房门，一步又一步，想要原离水蛭，微笑不说话的她和那幢空气凝结的公寓。
自从这以后我和嫣嫣更少联络。我知道，人，要是堕落的时候，踏出的第一步最难，一旦跨越了心底那道防线之后，伤一个人也是伤人，伤一百个人也是伤人，伤多伤少都无所谓了，感觉也越来越麻痹。嫣嫣就是属于这类的吧？我想。。。
如今我趴在井口召唤那段日子时，浮出水面的总是零乱，破碎的画面……它们一块一块地浮在水面上，仿佛被支解的尸骸，我必须以巨大的耐心和悲伤才能拼凑出那在井底呼喊的人--她们二十岁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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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季，漫长的人生，在这陌生的城市，无缘的相逢又无缘的别离，路上的身影匆匆的聚，匆匆的离，街灯的暗影下陪伴我左右的，除了自己的影子还有什么？但它也不愿跟我去黑暗的地方，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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