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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4/8/30 21:25:13 人气: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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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开关”
和我同住的房客小周在新疆当了好几年兵，在红山嘴边防站呆过。他和我讲起边防站的一些事情。
红山嘴边防坐落在阿尔泰山深处，边境线的另一边是蒙古。春夏时节，红色、黄色、白色的野花一串串地开在草丛间。四五月间长的野蒜、野葱、野韭菜、野蘑菇，老大个的党参炖东西特有味道，还有山上刚长出来的蒲公英，用开水烫过后凉拌，味道鲜嫩可口，军区首长过来视察时都点名要这道菜。可是从下半年十月份到第二年六七月份大雪封山，大半年的时间与世隔绝起来。眼前所见的都是茫茫白雪。
老兵还好，新兵一下很难适应。虽然每天还是和往常一样训练和执勤，但心里不知怎么的会烦躁起来。要说，业余时间可做的事情也多，比如打球、下棋、看书，但就是没了心思。倒有一个专门的电视卫星接收器，可是收不了几个台，几盘碟子翻来覆去看得几乎都会背了。
为了见一点绿色，几个战友特意找了个废弃的木箱子，放进土，里面插上几个蒜头或者撒上点菜种子。在营房里看见这有生命的东西一点一点在生长，心里面甭提多高兴了。
有个战友四年都没下过山，批准探亲后下山回团部。四年的变化太大了，城市的扩容，超出想象，熟悉的建筑物都改了样子，他摸不清路了。他沿着菜场转悠，看见一个肩扛三杠一星的干部，跑过去敬个礼：“首长，请问三六九一三部队团部在哪？”
那正是我们团长。他也奇怪，这儿哪有战士不知道团部在哪的，就问：“你哪的？”
“报告首长，红山嘴的。”“红山嘴的怎么不知道团部在哪？”“报告首长，我四年没下山了。”
团长没说话，下车让司机送小伙子到团部，特意叫厨房备一桌好菜，还专程叫人替他去买了火车票。军人大会上团长动情地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所有战士都鸦雀无声。
山下的红山嘴口岸，是中国和蒙古季节性客货运输口岸。每年开关时，很多做边境贸易的人过来，整个山开始热闹了。
春暖花开以后，天天盼着开关通车。那时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会有新的报纸、信件送过来，一下好像又与外面连在一块了。有一年，外头有人高声叫道，开关了。有个战士忙伸出头去，一下高兴过了头，没提防窗户没开，砰地一声玻璃撞破了，也一下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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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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