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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4/10/1 22:20:06 人气: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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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不知所云
1.
在陌生的街头，拈几朵白兰花发呆。疲倦的掌心，零碎的香气源源不断。
小茶说，风和日丽，游漓江。山水如画，空气中全是桂花香。
走得有些脚痛，于是跌坐路边石阶。
小茶又说，走千里万里，仍不能忘记一人。如影相随，好生苦恼。
人群如潮，地球上最多的生物难道不是人么？那么多的人，为何她的心里只挂着那一个？阳光似巨大的海洋，淹没我。我在海洋里，看见绝望的黑色珊瑚。四处开放，如梦如云，没有边界，只有伸展蔓延。永不灭。
晚上，我在床上写字。写了半天，写了：
无论走至何处
无论遇见何人
我
都是寂寞之我
走来走去，不过是走在地球之上。再走，能走到火星上么？倘能走到火星上去，把记忆给烧了成灰，也就罢了。遇来遇去，不过是陌生的脸孔。又有谁，能知了这眼中郁心中愁？
写来写去，不过是愚不可及的向往。那样的向往。如小人鱼扬脸坐礁石，怅怅看着大海。那样的向往，终究是个泡末吧。若有人知了，明白地一叹。也就罢了。
夜里睡不着，便问小茶。最明白你的人是谁？小茶说，你。
2.
又见到很多大叶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有点黄。旧旧的墙上长满藤蔓植物。矮矮的门栅栏间是密密的蔷薇。过了开花的季节，蔷薇显得落寞而苍老。心事枝枝叉叉，惟有独自回味。
盥洗室水声喧哗。关门开低低的女声听歌，百无聊赖地看起小说。
书上说。喜欢一个人跑到远远的地方去喝一杯威士忌。
书上还有插图。数只白又胖的羊呆呆地站在苏格兰绿草坡上，其时天空有朦胧彩云。
忽然想到勖存姿。他曾经买了苏格兰的堡垒送给喜宝。喜宝说一直都盼望着有人在回家时于楼下唤小宝小宝。然后，她从楼上奔下来，应，来了。
一个女子，若在某男子身边呆过很久的时间，好也罢，坏也罢，想必是一生也不会忘记的。生活就此给她烙下印记。某年某月某日。黑暗里的拥抱，凝视的眼神。再也忘不掉。就象花朵的香气，即使随着枯萎消失了，也还记着它美丽的样子。
记忆里，始终如一。虽然这一是平平淡淡，毫无起伏的直线。记忆里，时光没有分叉。时光只是河流，一如继往地流淌，而河边，昨日之绿草衍生，散发黄昏的味道。旧旧的，是逐渐老去的容颜和纠缠。
所以，喜宝在勖之后，再也没有爱上任何男人。
生活本身，就是一季秋天。无边桐叶萧萧下，风吹薄衣分外寒。如果能在冰冷记忆中留住往日温暖片段，该多谢命运的恩赐。太多的人，只会忘记过去，憧憬未来。
3.
小茶，你看见那只蝴蝶了么？
恩。
小茶，你说它是毛虫变的，还是祝英台变的？
恩。毛虫吧，这么孤单单的。梁和祝可是一对的呢。
可是，刚才它和我说了。
恩？
它说，它就是祝英台。它还说，梁山伯只是个梦中人。
蝴蝶梦？
恩，不过是一个梦。根本算不得真。
是么？
是。从来就只有它自己一个。
4.
秋至。雨冷，花事了。
想买一件七分袖的衬衫，在臂弯处有细细流苏。走动时，它们会安静地摇荡。
想去陌生又冷清的店里，坐一整天，只是托着脸发呆，不说一句话。
想在冰冷的雨里淋一淋。忽然，有浮云飘来，发出微紫的光芒。
想走很远很远的路，走到累了，走到痛了，就哭一场。
什么也没有做成。我只是安静地穿过复杂的走廊，默默伏在桌子前写关于生命健康与否的报告。命运茫茫，惟有沉默。惟有记得昨日，忽略未来。惟有期待大雪，覆盖掉我的悲与欢。
没有人知道有什么来了，又有什么走了。
清澈的眼泪，只是夜色里寂静的花朵。而每一朵花，都希望能被时间原谅和宠爱。
真的能记住一些什么吗？昨日？时光抑或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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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4/10/3 23:42:20 
发表:2004/10/9 11:21:04 
发表:2005/8/3 10:51:10 
发表:2006/9/13 8:5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