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发表:2005/2/18 15:43:43 人气:121       
|
楼主 |
华丽转身
周日，凌晨，梦寐之间。镜欢打来电话。不问青红皂白劈头一个闷棍。谢晓欢，让你身边的女人听电话！
迷迷糊糊之中我摇醒身边的娜娜，把手机递过去。它受了惊吓，撒欢般的狂吠起来。然后听到镜欢在那头咯咯的笑。
她说，哥，真的假的啊？此时你竟然是在家里面，没有出去寻欢作乐？
我已彻底清醒过来，说，不知道外面正流行禽流感么。现在碰鸡鸭这类动物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和献身精神的。
镜欢又是一阵银玲般的笑声。
说实话，逗女人开心对我浪子谢晓欢来说乃属本职工作，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哥，今天你有时间过来么？妈让你回来吃饭呢。
我想，不知老太太又想怎么变着法儿折磨我呢。我叹口气，想我孙悟空不管多大能耐还是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我说，好妹妹，给你哥透露透露，老妈这次又准备了什么杀手锏对付我呢。
老虎凳，辣椒水，满清十大酷刑。镜欢笑，让你相亲真的就有这么痛苦么？不过是要你略微打扮齐整些面对众多陌生的美女，不准嬉皮笑脸，不准胡说八道，不准随便流口水。顺便展示我们老谢家惟一男子的翩翩风采。何乐而不为。
话锋一转。再说了，自老妈退休之后，你的终身大事就成为她晚年生活的全部重心。给我们谢家找到一个贤良淑德的儿媳妇，她便可以功成身退，颐养天年了。否则她死不瞑目。你也要理解点。不过你放心，这次回来只是吃顿饭。暂时还没有帮你物色到好的对象。你可以坦然无惧。不过她也说了，你这次要是再不肯回来的话，下次不定什么时间她可就要亲自去拜望你了。到时可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过你啊。
得得得，我投降，我回来还不成吗。然后悻悻地骂，谢镜欢，你这个帮凶。
镜欢笑，帮老妈给我家再吸纳进一个优秀的女性人是我谢镜欢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有这样的母亲和妹妹真叫人无奈。
老妈不知从何时开始爱上了保媒拉纤的工作，三不五时打来电话让我回去相亲。我不胜其烦。她大概是意识到，我再这样浪荡下去的话，老谢家仅存的一点颜面迟早都要被我丢光。她管不住我，便想要从外面招募人才来辅佐她管束我。真真最毒妇人心。
况且老妈的审美眼光实在是有问题。躲不过的时候我也勉为其难按照她的要求去约会过两次。那些女子，不知老妈从哪个故纸堆里头挖掘出来，一个一个灰头土脸，满身晦气，面目可憎。最受不了是她们明明是推销不出去的主儿，还要摆出一副骄矜的贵气。仿佛跟你多说一句话都是施舍。这种女人我碰都不想碰，敬而远之。我是有原则的，可以帮助弱质女流，但是决不招惹弱智妇女。
刚挂电话莲恩就转身滚到我的怀里。抬头逼视我的眼睛，气势咄咄逼人。说，刚才是和哪个女人通电话？
原来她早就醒了。我笑，苦思冥想状，谁？Mary？Tina？Roberts？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逗她，要不你去问娜娜吧，或者它记得。
莲恩忍不住莞尔，捶我。我捉住她的手，深深吻过去。
我告诉她，刚才是镜欢的电话，让我回去吃午饭。
莲恩说，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好啊。
那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上司？情人？朋友？似乎都不妥，我小心翼翼地揣度着我的措辞。要不干脆告诉她们你是我的女人。
莲恩笑了，算了，我担不起如此大的盛名。你就不怕她们误会，真的撮合我们两个在一起？
我不怕。说不定我母亲那里还有钻石，手镯，祖传宝玉之类作为见面礼。说到底还是你稳赢不亏。怎么样，变卖了五五分成如何？
莲恩说，谢晓欢，我早就看穿你了，你只敢与我玩笑，一遇着实际问题你就逃得比谁都快。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堪，令你感觉委曲求全。
我沉默。
女人一旦较真，男人就只有无言。过多的解释只会招来更多的责难。这原本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的游戏，不必当真。大家付出虚情假意，得到甜言蜜语。谁会去计较每句话的真实出处，真的伤心怨怼起来，那便破坏了游戏规则不好玩了。
莲恩突然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说，谢晓欢，我爱你。
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又说一遍。谢晓欢，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说你是说真的吗？
她抬头看我，神情严肃。那要是真的呢？怎么样？
我正色。尹莲恩……
别说了，她忽尔打断我。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随即笑起来。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有这样的好处，闻弦歌，知雅意。任何一句的解释辩白都会是多余的。
我和莲恩在街边分手。她帮我选一束康乃馨作为给母亲的礼物。
看着她蹲在路边，一朵一朵精心地给我挑花，和店主锱珠必较地杀价。我突然感觉把眼前这个女人娶回去也并不是个很坏的主意。她美丽，富有，而且深谙我心。惟一的坏处是她是我的上司，多年商海打拼的生涯造就了她简洁利落的气质，脸上有刀凿斧削的痕迹。精明强干已经深植在骨子里，随时随地斤斤计较所得所失。每一次的俯就都必须找出一个令她信服的缘由。时刻提醒你的屈辱，她的牺牲。这样的人做朋友是可以的，但是朝夕相处则必然令你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而我母亲，较尽脑汁不过是要找到一个能够安分守己，同时又在精神上可以看顾我且同时顺从她的女人。
而娶尹莲恩那样聪明的女人无疑是自讨苦吃。
回到家，开门的竟然不是老妈，也不是镜欢。一个陌生的还称得上是美丽的女子。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仍旧穿着笔直的长裤，微微化了妆，面孔平板，笑容僵硬。我猜测她是一个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并不自信的女子，过分的遮掩修饰反而切实暴露了她自卑平庸的特质。
多年的欢场历练，使我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对女人，我只消看一眼便可判断出她们是良家妇女还是妖姬流莺。
这样的女孩子对男人是不会有丝毫吸引力的，相亲结婚是她们惟一的出路。
妈的，我想，她们又摆我一道，什么只是纯粹的回来吃饭而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呀。竟然把业务直接拉到家里面来做了。我防不胜防。
女孩说，你是谢晓欢吧。你好，我是欧阳曼妙。伯母上街去买菜了，谢镜欢出去倒垃圾。
我有片刻的愣怔。
这时镜欢跑进来。看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说，你们已经认识啦。一脸坏笑，啊，哥你还带了鲜花，真是先知先觉啊。老实交代，你这是特意准备的，还是随时随地预备了邂逅美女大献殷勤。
我没好气，是路上捡来的。我说，你也不先看看是什么花就给我乱扣罪名。康乃馨！送给母亲的祝福。
曼妙首先笑起来。羞涩讨喜的模样，一边颊上一个微凹的酒窝。我突然发现她长得并不是初看时那般苍白无趣，还是满有吸引力的。
我早就认识欧阳曼妙。实在是太早了，大概自知事起便与她厮混在一起。那时我们住一个大院，还有杜子规杜尔雅兄妹。镜欢比我小了太多，和我们不是一伙的。
我们四个人整日聚在一起惹是生非。凡是那个年龄段小孩子玩的游戏我们一个不拉全都玩过。在枪林弹雨和大人的打骂责备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我后来随父母到城里上学，工作，家乡便很少去了。再后来子规兄妹也在城市扎下了根，而曼妙则不知去向。小院渐渐破败了下来。
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
饭桌上，我一直殷勤为曼妙布菜，逗她讲话。态度亲昵，举止得体。使出浑身解数哄得三个女人欢乐开怀。
饭后，镜欢把我拉到一边。哥，你在搞什么名堂啊？
我说，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我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笑容温暖而不邪狎，举止稳重不流于轻浮。用自己全部的男性魅力去博得一个陌生女子的亲睐，皆大欢喜。
可问题是，曼妙并不是陌生的女子啊。
我说，那又有什么分别。在母亲眼中，女子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可以收编为儿媳妇的。剩下的都是芸芸众生，面目模糊，大可忽略不计。
镜欢说，哥，你可能是误会了。曼妙不是母亲请来的客人。她是我的老师。
星期一早晨我上班迟到。
同事小王不怀好意地对着我挤眉弄眼，怎么？昨天晚上你又是彻夜狂欢，老兄可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再这样需索无度生活不规律总有一天精尽人亡的。语气促狭。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小李也在一旁幸灾乐祸，谢哥，老大找你呢，让你把报告赶紧交过去。再迟了，估计老佛爷可就要龙颜大怒了。
我把文件递给莲恩，在她对面坐下来。
莲恩说，怎么了？气色不好啊。难道昨天你母亲给你做一顿声色大餐吗？吃得你筋疲力尽。
我笑，闻得出言语里面浓浓的醋意。我说，我没有想到现在跟母亲吃饭也是一件残酷的刑罚。她如今随时随地预备了给我相亲，用挑媳妇的眼光认真审视每一个自她面前经过的雌性动物，目光如炬。
昨天因为我在餐桌上过分精彩超长水平的发挥，导致她时刻紧张的神经系统终于彻底紊乱。即使是在没有丝毫铺垫的前提下，依然拉着欧阳曼妙问长问短刨根究底不厌其烦。俨然已经是她的准媳妇，丝毫不理会身边人的尴尬。
莲恩说，难道那个女子真的很龌龊不堪，令你避之惟恐不及。
我说，恰恰相反，她不但优秀，而且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长相清秀，性格单纯，与我年龄匹配，而且颇有历史渊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绝对是任何男人都想娶回家去好好收心过日子的女人。可是莲恩，你知道，我决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么，谢晓欢，你要的又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这样平板耿直的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令人沉溺窒息的人生。一天和一年没有任何区别，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内，不可能发生一丁点的意外。真不知道这样井井有条的女人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人，惹得我的母亲为此殚精竭虑。
莲恩说，我是可以理解你的母亲的。儿子年龄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受控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随时发生。自我反省之余终于得出力不从心的结论，却又不甘心就此放手，于是在自己的权势范围内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渴望壮大自己的力量，继续自己未尽的事业。
我说，看来你对母亲这项工作也是知之甚深啊，分析的头头是道，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
莲恩说，那也未必，这个世界上太多口不对心的人了。这一点你了解的比我更加清楚。但是以后我有儿子一定不会让他像你这般虚有其表，劣迹斑斑，过早地周旋于女人之间，孽债重重。从这一点上说，你母亲的教育是非常失败的。
我没有料到下午时候欧阳曼妙会主动给我打来电话。语气焦急，说镜欢又在课堂上面晕倒了。
镜欢的身体一向娇弱。
等我赶到时，她已经被杜子规抢先接走了。只有曼妙依然等着我。
她说，镜欢已经没事了。她男朋友帮她暂时办了休学手续。我也建议她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我说，那我不是非常的遗憾，在很长的时间内将失去正当的理由约会她们美丽的欧阳老师。
曼妙笑，不置可否。我现在终于发现沉默的好处，不管在什么样的年龄都可以适时的表现你的羞涩，优雅自然。我喜欢这样漫不经心的暧昧感觉。
我说，你既然把我叫来了，总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作为老师你该对你的学生家长负责到底。要不我请你吃晚饭吧，不知欧阳老师肯不肯赏光呢。
镜欢电话打通的时候，我刚把曼妙送回去。
她说，哥，我想去乡下暂住一段时间。把你的娜娜借我用用吧。
我家乡下有一座将军楼，是父亲生前所建。他们那一辈的人不管走多远，都想着要叶落归根衣锦还乡。但是他没有料到生活并不给他荣归故里的机会，任何的绸缪预备在命运无情的巨手面前都将是无能为力。所有的努力，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注定了是形式大于内容。
我说，妈陪你去吗？
镜欢说，哥，我已经长大，可以独立承担自己的生活。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课堂上昏厥了，最近头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不要这样的痛苦。我希望和有情人做快乐事，皆大欢喜。子规已经答应请假陪我回去。
镜欢不过是一个孩子，大学还没有毕业，许多时候我都怀疑人生是否果真有宿命这种说法，如果死亡是难免的，那么死亡之前的痛苦折磨我们是否可以选择不要。或者可以假手于人。父亲是死于这种奇怪的病症，没有缘由，找不到有效的医治办法。我一直以为重复这样命运的人会是自己。我作恶多端，罪行累累，死不足惜。可是却是镜欢，懂事乖巧，品行端庄，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却要过早承担凋零萎谢的命运。说到这里，我的眼泪落下来。
我喝得酩酊大醉，曼妙在一边陪伴我。
我说，是否命运总是这样的不公平。有些人华丽丰满可以恣意挥霍拥有太多余地。而有些人小心翼翼从不越轨却总也无法躲过随处埋伏的暗礁潜流。
曼妙说，生命是如此冗长的一回事情，快乐又是这般的短暂，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吧。总要适时的转身，有些人是自愿，有些人是被迫，有些人转的华丽，有些人则转身狼狈。但殊途同归。
醒来的时候，曼妙躺在我的身边。已经不需要有再多的言语解释，我们的姿势距离已经很好地把一切说明。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良家妇女依然没有能够逃过我的魔掌。
我第一次有了内疚的感觉，心里面隐隐不安。这已经不是我重复多次的事实，在许多人那里它是意义重大的，和思想道德罪恶羞耻联系在一起。而我恰恰正是缺少了这些。
我说，对不起。
曼妙自顾自起来穿衣服，眼神只偶尔落到我的脸上。你不要这样充满负疚地看着我，也不要试图激发出我的无辜。大家都早过了冲动的年龄，可以为自己任何事情负责。你情我愿的，不用担惊受怕。来吧，搭把手，帮我把后面的拉链拉上。
镜欢已经去了乡下月余，乐不思蜀。从来没有和我们主动联系。第一次打来电话是告知我娜娜的死讯。
娜娜误食喷过农药的植物不幸身亡。
镜欢说，本来娜娜是有救的。子规决定带它去村里的医疗点。但怎么努力它都呆在窝里面不肯起来。子规无法，只好先去医疗点配些抗生素回来。但是等他们拿了药回来的时候，它还是离开了，再怎么也无法找到。
后来过几天，在竹园发现它的尸体。镜欢说，我事后独自想了许久，作为一只狗，为什么在生命的尽头会做出那样必死无疑的选择。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娜娜原本呆在窝里面是安心的，可以平和安详的等待死亡的缓缓到来。我们的试图拯救打扰了它。镜欢说，我想，我是可以懂得它的。
我说，镜欢你不要想太多，那不过只是一次意外，每天世界上有千千万万娜娜这样的狗死去。
镜欢说，那么我呢？我的离去是否也可以这样安详平静，让你们波澜不惊。
我说，镜欢！……你是我惟一的好妹妹。
镜欢笑了。突然刻意提高了声音，哥，你知道吗，尔雅姐姐回来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是和曼妙在一起，我们友好宁静的相处，略有节制的约会。多数时间是她主动打来电话找我。
我说，你看清楚了，你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相貌英俊，工作体面，调情手段高明之外一无是处。
她说，可是我认识的男人里面，你是惟一外表动作，行事举止略具审美感的。
我笑，如此的功利机会主义者。这可不像是大学讲师说出来的话啊。对了，欧阳老师，你到底是教的什么课程啊？文学？还是英语？
首先纠正你一个错误，我不是大学讲师，我是副教授。我既不教文学也不教英语，我教生物工程。
我说，欧阳老师，你简直令我肃然起敬啊。
她说不必。其实所有的生物中，最难解析的便是人类。光是一个形容词语口是心非就够全体科学家研究一辈子的了。
我说，那你研究研究我。我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你？！伤痕累累，害人害己，痴心绝对。外表和内心表现出不同的特质，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倾向。活得沉重累赘。
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再见杜尔雅了，自毕业之后，我只偶尔在校友录上面看到过她，多少得知她的行踪。
这些年，她结了婚又离了婚，当年风风光光地出国去，如今不声不响地回来。惟一不变的是她始终优雅。我在她的面前仍旧是渺小卑微局促不安，不知道应该如何安置我大而无当的身体和飘渺无依的灵魂。
她说，我现在除了孩子，一无所有。
她失败的婚姻留给她一个混血的儿子。异常聪明活泛，没有一般单亲家庭孩子的复杂孤僻，看得出来是受了西洋教育的结果。我和他母亲说话，他时不时跑来问一些显而易见的幼稚问题，打断我们的交谈。朝我拉长了面孔做鬼脸，赤裸裸地展示他对我的厌恶情绪。我不禁菀尔，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爱憎分明的小家伙。
年龄是一个趣致的东西，幸福便是什么样的年纪可以做什么样的事情。否则就叫做不合时宜。他再过几年若仍如此调皮便会令人头疼，同样的，我现在可以自命风流，但是不消几年的光阴，我就会成为暧昧龌龊身份可疑的老色鬼。时间从不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尔雅回来之后住酒店，并没有去子规那里，独来独往惯了的人。
她很快适应了比她离开时候快许多倍的生活节奏。正着手贷款买车买房事宜。她依然美丽优雅到无懈可击。
许多时候，是男人比女人更加脆弱，不堪一击。受一点挫折便一撅不振，落魄余生，比如我。而女人则比我们想像的更加坚强勇敢，跌倒了还可以再爬起来，照样亮丽光鲜。比如尔雅，还有曼妙。
曼妙在我求婚的时候委婉地拒绝了我。
她说，谢晓欢，你一直是一个有分寸懂得把握自己情感的男人。何苦为了一次两相情愿的意外耿耿于怀。我们不是合适结婚的男人和女人，我欣赏你，但是没想过嫁给你。
其实我自己也意外。除了大学时候对杜尔雅全力以赴死气白赖发誓不得到她即使得了天下也枉然，有过如此过分的非分之想外，对于其他女人我一向懂得分寸，进退自如。
可是最近实在发生太多的事情，尔雅自国外单身归来而且依旧优秀漂亮，这对我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和诱惑。镜欢生死未卜，娜娜死去。可能这些生离死别给了我太大的刺激。
莲恩电话来，说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晚上请你吃饭好么，是否赏光？我这才想起来仿佛已经好久没有约会过她。
我说是呀，最近一直在忙，恐怕还将继续忙碌下去。因为你知道结婚是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的，况且我们的婚期又定的如此早，所以略显仓促……
等等，她说，你刚才说什么？结婚？你说谁要结婚？
我说我呀，怎么，难道小王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我过去翻捡她堆积如山的文件，你看，喜帖早就给你送过来了，只是你没有看见。
她拿过喜帖，是浓艳的大红颜色，配上金色的喜字，世俗的欢快喜乐。十月一日，莲恩笑，真是个好日子啊，普天同庆。只是需要这样着急么？
我说，不早了，我过完这个月便将步入而立之年了。而式微也已经二十五岁。双方家长都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把婚事给办了，好让他们安心。
莲恩说，式微？很奇怪生疏的名字啊。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有这样的一个人。不是一直说什么欧阳曼妙的吗？
我说，我以前一直提起欧阳曼妙吗？不是吧。怎么可能呢，如今我可是将有家室的男人了，不许再随便开我玩笑栽赃嫁祸陷我于不仁不义。莲恩你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偶尔出现幻听症状也是正常的，但是长此以往必然会不胜负荷。不要如此博命了，是时候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曼妙说的对，人生如此冗长无趣，总要学会适时华丽转身。而就像进步的最好方法是先退一步一样，华丽转身的最好办法是先狼狈，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式微是母亲介绍给我的。她对我的婚事一直尽心尽职不遗余力，从不曾放弃过一丝一毫的努力转机。我心疼她的辛苦。
老妈的审美观依然未有长进，式微并不是美丽夺目的女子。眉眼平淡，朴实无华。好在她总是懂得适时的微笑沉默。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历史，但是她并不计较我波澜壮阔惊天动地的历史。或者她就是曼妙口中那种拥有天真的智慧的女人。其实许多时候聪明和愚笨不过一墙之隔。
我们的婚礼繁华而隆重，母亲几乎倾其所有为我们操办。这是谢家十几年来惟一的喜事，把能请到的客人几乎无一遗漏全部请来。母亲借此昭告天下自己的功德圆满美好幸福，扬眉吐气，出尽了风头。
惟一的意外是莲恩醉酒，大庭广众之下抱住我痛哭淋漓。架势极狼狈。吐我一身秽物。
子规带人来将她拉开。
式微握我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对不起。
快去把衣服换了吧，已经替你熨好挂在房间左边第二个橱子里面。晚上这么多客人，你还要应酬，别忘了衬衫右边口袋我给你买了一支醒酒药，感觉撑不住的时候就拿出来喷一下……
我轻轻地吻过去，堵住了她温柔平静的说话。
我再次想起了欧阳曼妙的话。
她说，人生这样散漫冗长，快乐如此短暂，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吧。我们应该学会适时地抉择，华丽转身。
这个姿势，若是女人做的好了，就叫做从良。若是男子，那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
|
| |
-----------------------------------------------------------
前世的小人魚...这⒈世 還要受怎样的辜負?
▇▇▇[釹朲嘚儍,誠洤了侽朲嘚溅]▇▇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