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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2/23 21: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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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楼 |
Re 初恋《十年》纪念我过去的那个十年（转）
我坐在他的身边，一切都感觉难以置信，这个原来让我心生恐惧的老
师，这个时候像一个邻家大男孩般在我旁边安静的坐着。我们一直都
没有说话，一直望着湖水，说不尽的感觉在我心里漾开，我发现，这
么美的湖水，我居然第一次发现，生活真是奇妙，让你感觉到痛，但
是痛苦了之后，你会发现自己也会获得很多。我可能从来没有想过，
半年以后的这个晚上我会对着湖水，有了那么多的人生感慨。
假如不是我那个意外的动作，可能我们能够一直安静下去，但是我破
坏了这样的安静，那个时候我太需要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我在
偶尔之间不那么的坚强。
我从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但是脑子里面想的都是我的爸爸，想
起以前他和我开玩笑的脸，他教训我的脸，还有他认真工作的脸。我
想在那个时候我是失控的，但是我很清醒的是，我并不是因为失去了
父亲，才会把感情放在他的身上，父亲和他是无关的，只是父亲的去
世，加快了我抒发这种感情的脚步。
我的那个拥抱，换来了一个吻，一个在额头上轻轻的吻。我回忆起这
一段的时候是甜蜜的。我在那个吻之后失声痛苦，我心里在情感那块
的空地有了一个安置的角落。我的眼泪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他衬衫
的一边湿透了。我记得他当时很清楚的说了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一切都随着那个晚上好起来了，我在物理和数学方面的天赋让我生活
开始重新有了阳光，他的鼓励和在学业上对于我的帮助，就想阳光一
样，让人全身都开始暖洋洋起来。失去父亲的痛苦开始渐渐变淡。一
切都上了轨道。我被学校通知，将代表学校参加那一年的全国数学和
物理的竞赛。得到这个消息的当天，我兴奋极了，我记得当时虽然下
着雨，但是当时连雨点都是哼着小调的，我快乐极了。这意味着，在
数学和物理这个高手如云的竞赛班了，我成了女生中唯一的赢家，那
个时候的快乐单纯的令人嫉妒。但是我最好的朋友落选了，在那个她
失意的时候，我的快乐一定要被放在心里，小心翼翼的拿来分享。才
不至于刺激到她的伤感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嘴巴
里像放了一个衣架一样，醒目的另别人无法忽视我的胜利。一封有关
于我的匿名信放到了校长的信箱。
一封匿名信打破了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坚强。我被叫到放在了校长
的办公室。我没有解释，他们也不许我做任何的解释。我在一群可能
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人中间，被他们肆意侮辱，也是在那一刻
，我开始意识到原来人的嘴是嘴可怕的东西，可以在几分钟的时间，
将一个人从天堂掉进地域。那封匿名信被校长甩到了我的脸上，我第
一眼看见上面的字体后，就开始觉得老师的漫骂根本就没有到某一个
分量级，坐可怕的是，我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恶毒的出卖了，在我
那个把友谊当作一切的年纪里面，这样做对于我的打击，就像是当街
剥开了我的衣服，体无完肤。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开始在我身上蔓延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倒下了。接下来我们年级段长的话又如一个晴天
霹雳把我的伤炸弹更加的血肉模糊。"你就不要参加什么竞赛了，还是
好好的学习一下思想道德，像你这种人，还学习什么啊，我看还是可
以嫁人算了，平时看你在语文课上就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没想到心里
在想男人啊，我说你怎么物理那么用功啊，天天都捧着物理，原来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身边的人都在笑，等我也开始和他们一起笑的时
候，我想他们才停下来，我班主任的出现，才让我在那一刻，还显得
不那么可悲。她一直都是一个好老师，但是她帮不了我。我的名额被
取消了，代替我的是另一个男生，这可能是我那位好朋友没有想到的
，可能是我的班主任怕如果让她去，会刺激我，所以学校就避了嫌，
其实在那个时候，谁去，谁不去，和我已经无关了，唯一放在心里的
是，他会怎么样，会被校长怎么处罚，我想也许他会被调离我们班，
可能他会永远都不能教我了，我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就开始一直为他
祈祷，但是不管是对于他的处罚或者对于我得处罚都让后来的我感觉
到无比无比无比的震惊，原来感情的事情的到的惩罚有那么的大，大
到谁都无力承担。
班主任告诉我：校长的处理结果是，对于他，解聘。对于我，开除。
据说是适应形式，杀鸡给猴看。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不是我自己的
咎由自取，但是我确定的是，我会坚强的面对任何问题，哪怕是开除
，我也会自学，也会考上大学。也会和他有美好的未来。
就在班主任偷偷向我通风报信的那个晚上，他来找我，他没有显得很
慌乱，他只是说：你记住我的话，不要乱逞强，不要乱说话，我会解
决所有的问题。你放心，你一定要相信我。说完还使劲拉了一下我的
手，我不知道，这是他给予我的一个告别。我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错综
复杂的世界有太多的不了解还有不明白。我几乎是一个社会白痴。所
以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是我对于他误解的开始。
第二天校长的态度，突然有了很大的改变。突然从动画片里的格格巫
变成了慈眉善目的圣诞老人，他的语调显得他对于我这样的学生多么
的爱护，他说，他决定不将此事公开，给我一个机会重新改过。说了
一大段的好话，这让我吃惊不小，我当时还误以为，他和校长有了很
好的沟通，校长被他感动了，你们说，我是不是一个生活在那种好恶
分明动画片里面的傻瓜。
之后一切事情都和原来是两个样子。我们班的物理被换了一个临时任
教的退休老头，他被学校派到北京做一个半年的学习交流。那时候的
时间变得非常的难熬，我没有了朋友，没有了令我兴奋的物理，没有
了他，我只能在课后看着天上的云，还有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去过的灯
塔湖边，去整理自己的心思，但是因为我一直在等着他的回来，心里
也有一个寄托。有什么会比有希望好呢？但是半年后的两个大消息，
让我彻底的死去。半年之后辛苦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一个是我想
要的，"他真的回来了"另一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那个消息就是"他
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像惊雷一样的把我从地上震到天上，然后又从天
上掉在地上。我以为我已经能够有足够的坚强来面对任何事情了，在
我父亲的去世和朋友的背叛下，但是，我所有的面具，在那一刻瓦解
，我的盾牌开始融化。我开始思考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
方，那个满怀温情的吻痕还在我心头跌宕，但是一切却又如肥皂泡似
的完全消失，那样的打击对于我是致命的，我在心里给自己留了三天
的时间。我想他会给我一个做这件事情的理由。但是三天过去了，我
又给了他三天，三天又三天，一个月后，他请假结婚。整整一个月的
时间，他没有给我任何的一点苦衷或者是理由，我还可以信赖他吗？
我翻看原来的作业本，上面一个个曾经让我温暖的笑脸，这个时候已
经变成了一种讽刺，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恶心自己的那个拥
抱，恶心那个给我慰藉的吻，所有的一切都决定在结婚的那天死去，
我想我没有再快乐活下来的理由。那个晚上，所有的同学都在教室写
作业，我环顾四周，把同学的脸一个一个的看过去，那些平时感觉没
有多大关系的同学，在此刻都像亲人般让我感慨，我想，这是我最后
的目光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我好朋友的身上时，我发现自己对于她已经没有恨的
感觉了，她曾经的欢笑还有我们的卧谈，对于物理的见解，还有对于
人生的渴望那些往事开始像解脱痛苦的灵药一样，让我变得宽容，我
对自己说，小容，这是我对于你最后的告别，我一点都不恨你。
进行完我所有的告别仪式后，我拿着那个都是笑脸的作业本，上了实
验楼天台的最高一层。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梳了一个一直喜
欢，但是一直没有勇气梳的"妖精头"。我想，去死真好，什么都可以
选择自己喜欢的。夜幕中，我想起了爸爸，还有妈妈，对于妈妈只能
说一句，对不起了。在15分钟以后，我闭上眼睛跳下了楼。
我想做人和做物理实验一样，一定要注意"多观察"，我自杀的想法，
其实很冲动，冲动到没有时间去观察一下地形。面对这样的"大事"，
我居然在选址上，犯了那么糊涂的事情，所以我现在领悟了什么叫做
"难得糊涂"，糊涂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跳下楼的那一瞬间，就趴的一下掉到六楼的外平台上了，尽管这样
，还是很疼，因为我当时就爬不起来了，腿和手似乎不能动弹了。那
种专心疼痛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情，跳楼不是自杀的好选择。我相信很
多人都没有这样的经验，在一个六楼突出的平台上观察天象。我一个
人躺在上面，十分钟以后，我开始大笑，因为我觉得实在是很搞笑，
笑的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想象一下，一个高中女生，梳着一个"妖精
头"断手断脚的在一个平台上看星星，我该说些什么呢？
"对不起，帮我拉上来好吗？不要太用力，我手和脚好像断了。"或者
说"不好意思，麻烦你推我一把，我想自杀来着，没有想到这里有一个
平台。"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居然还有东成西就里面的"欧阳峰"。这真
是让我没有想到的境况啊。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感觉好像还行，我用手
捏了一个拳头，好像还有力气，我试着动了一下，发现受伤的地方原
来是我的脖子。我一只手护着脖子一只手按着腰，靠在楼上，我想经
历过死亡会让人明白更多的东西。
我想：爱情，可能真的靠不住，或者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最后在困境中的解脱也亏了我的历史老师，这里就不复赘言了。他
的那个巴掌在关键的时候打醒了一个傻瓜，假如他那个时候是好言好
语的话，我想我会矫情的再来一次的。
我想，既然老天给了我机会，那么我就珍惜这个机会，又或许，我的
爸爸，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我的班主任给我请了三天的假期，让我
好好休息，好好想明白一些事情。
这三天的时间，似乎有了三年那么长，我发现自己好像重来就没有为
自己做过什么，我想，我改变的时候到了，高三的一年时间我，几乎
是在一种疯狂的状态中度过了，我除了学习，我认识新的朋友，我练
字，我参加学校的运动队，我拿回了，市100米。200米女子短跑的金
牌，我发现了自己除了物理以外很多的天赋，但是物理却成为了我心
头的一根刺。从此物理?和我断绝了一些关系。我至今不知道是对是错
。生活的幸运女神又开始站在我这边。假如对于某些事情都一无所知
的话，他在我的记忆里也不过是一个初恋的人，时间长了也将忘记的
一干二净，可是上帝偏偏如此安排，让最想知道谜底的人，都在最后
才知道谜底。
"事实的真相，我总是最后才知道的。"
高中终于毕业了。毕业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这个学校的太多
记忆让我感觉到不堪回首，我的朋友小雯在我的毕业留念上写着：此
地不宜久留。我和她会心一笑，这三年让我成长了15年，让我像一个
尝遍百草的神农一样，对于人生有太多的认识，过程实在是一件太不
容易的事情。
现在――十年过去了。
我有的时候问自己，假如有时光机器，让你回到以前，你愿不愿意？
，说实话那样的痛苦在当时来说，对于我是致命的，但是我还是愿意
回去，我还是愿意去经历，假如我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在父亲去
世的前一天找到他，让他那天不去上班，不要进那个第二天会坍方的
矿井，我不会再用他的钱，我会在小学的时候，就努力攒钱，不乱花
一分钱，这样爸爸也就不会为了我们一家而冒险下井作业。假如回到
那个时候，我还会去选择喜欢这个为了维护当时的我，宁愿娶校长的
那个左眼还有缺陷的小姨子，也不愿意我的档案上有一丝不纯洁的男
人，"事实的真相，我总是最后才知道的。"我那个时候太小，我总是
不明白别人为了我做了什么，而我却把自己的生命像随手丢弃的垃圾
一样的不在乎。
我还依稀还记得那一年我16，他26。我是一个喜欢哭鼻子，常常站不
稳，要摔倒的粗心女孩。他是那个风度翩翩，穿着干净兰衬衫，十指
长长，严肃认真的物理老师，也是那个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予我"笑脸
"，在我初恋的时候，留了一大块空地给我的男孩。今年我26，我和男
友开始准备结婚。
他36，他离婚又结婚，现在有了一个快上小学的可爱女孩。
这就是一个幸福结局，我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
所有的一切在10年后有了感慨，在我遇见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种种倾
泻而出。我和他也相信了这不可以阻断和分割的10年，我用我现在的
心情去回想当时发生的那些种种，我置疑上帝，但却不知道，上帝早
已在我身边。
很幸运的是，最后的志愿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浙大，这个在我心中无比
美丽和美好的地方。
每次经过物理楼的时候，我都会在想脑子中那些泛黄的旧照片，以前
的以前，他也是在这里吧，假如我们相聚的地方是在这里，那又会是
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命运安排了十年的空间，让我们的故事有了不同
的结局。现在快要离开，新的生活又将开始，我不知道命运这种东西
会指引我去哪一个地方，但是我会一直用善良维护左右。就像当初他
为了维护我的时候做的一切。现在我的同学会明白，为什么在我第一
次听十年的时候，会目无旁人的放声大哭，因为曾经有个声音在我耳
边说："你记住我的话，不要乱逞强，不要乱说话，我会解决所有的问
题。你放心，你一定要相信我。"
仅以此《十年》纪念我过去的那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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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这个世界的嬗变与虚伪，黑暗与光明的瞬间让我清醒。不要太苛求，没有人有义务对我们好；爱情中的永远，只是当时的心情。一切,都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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