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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5/11 20:13:29 人气: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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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一
哲在消失二个月后出现在我面前,看见他的时候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然后紧紧的抱住他,我知道自己无法再让这个我每天盼着回来的人再次溜走,可是他不是我养的宠物.我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离我而去.
我是把欲望深深扎进死海里的人,等到海潮涌动的时候它会随海潮而浮出.
因着所有的挫折,我终于明白,那美丽的花朵,是为自己而盛开……
今年夏天的气温异常的高,我每天只有依靠空调生活,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短信给哲,他有的时候会回,有的时候我等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回复.我可以这样默默的等待他回到我身边,
我总是怨恨自己会爱上一些一无是处的男子,而他们给我的爱,也让我觉得不稳定,但我的感情我无法控制.哲走后我就没有想过他会回来,,我只是在期盼.一些人,一些事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相信.
我现在的烟量很厉害,每天要抽到昏昏沉沉的时候才肯罢休,因为每天不见太阳,房间里潮湿的气味已经渗透到我的皮肤里,烟味和潮湿味夹杂在一起让我感觉快皮肤腐烂了.
哲暂时还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但是面对自己爱的人,一定不要让他们担心.知道吗?
但是从小就患有抑郁症的我,会经常做梦,脾气暴躁,常常感觉寂寞.小时候那些精神上的遭遇让我和别的孩子不同,看见别的孩子和爸爸妈妈在游乐园玩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想着不在我身边的妈妈,和那个彻夜不归的爸爸.无能为力.
他们二个是在爱情最高峰的时候结婚的,但是高峰过了,也就到谷底了.然后我就成了他们到谷底后唯一站在高峰上的人.独自徘徊,张望.幸运的是他们还爱我,而且是二份爱.所以我一直是依赖爱生活的孩子.大了也一样.
哲那种男子是永远不否认他不受女孩子们欢迎的,不过也是,那种中韩混血儿天生就喜欢招摇.所以他的这种性情在作怪,很多女子会为他疯狂.可笑的是那些女的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你是胜哲的第几个女人?我告诉你好了,他根本不爱你,是你老缠着他吧?
是么,我不管是他第几个女人,你也不过是他随脚踩的垃圾,可能你连垃圾都不如.
哼,胜哲现在在我这里,你看呢?
好啊,是我让他出去走走的,他最后还是会回来的,如果你怕他会回我这来,就别再打过来了,可能下次就是他接电话了。
挂上电话后,我抱着自己坐在地板上哭.眼泪滴在烟头上.一点点晕开.哲把我想的很强悍,他以为我是那种可以让他在外面逍遥自在的男子,哲说过他并没有在外面乱来,只是和朋友们在一起.
他是在躲避我.我应该知道这点.他说,他根本管不了我.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他还是爱我的,而且从未改变过.我何尝不是.
二
我喜欢哲抽烟的样子,他抽烟时会习惯的眯一下眼睛,眼圈袅袅的升起来,我就会用食指把眼圈穿破,我可以从烟圈中看到哲笑.那种笑是我快乐的根源.
每当哲走开的时候我就身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中,随时被吸食了魂魄,黑洞无时不向我逼近,使我处于极度的恐慌中.这种恐慌就像儿时弄丢了妈妈刚给自己买的新玩具.
哲是我不能停止爱的男子,那是一种野蛮的本能,是世俗留下难看的伤疤,汹涌的爱像黄河决堤般的把我淹没,哲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他说是婴儿身上的奶香,所以我从不用香水,
昨天我经过了那个叫建发广场的地方,哲走后唯一告诉我的地方.是枣红色的墙壁,周围有很多栋花园住宅楼.我站在花园中间旋转,就像从十六层跳下的感觉.是眩晕和自由奔放的舒适.
如果有一天,我告诉哲:我曾离你这样近过.他不知会有怎样的表情.
然后去山上走了一会,南方的天经常下雨,雨后山上雾气朦朦.我伸出手,风带着雾气从我手中掠过,风走了,水珠留下了.我手心湿湿的在颤抖.
雨打湿了我的眼，模糊了视线，我堆积画面却只剩残缺。你离去的侧脸在风中凋谢，同一个画面却总是浮现你要告别。
以前哲说过带我来这玩,但是一直没有来,现在一个人来的那种孤单是在骨子里的痛,也只有这样默默的滴血.山顶只有几对情侣拥抱在一起看全市的夜景,
我站在一个角落里看山下的灯,它们在远处跳动,像是在冶金炉里的氤氲.我努力的找哲在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那里已是一片漆黑.
我悄悄把寂寞放在阴暗里的角落，大雨分割你离去后的路线，眼眶除了泪什么都看不见。
我没有再继续发短信给哲,前二天我用朋友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接电话用的是韩语,我没有说话,他就一直在那边问我是谁,用的也是韩语.那是些声音是曾经在我身边对别人说的,而现在不知道是在谁的身边对我说.
记得黑格尔说过“爱情里确实有种高尚的品质,因为它不只停留在性欲上,而是显出一种本身丰富的高尚,优美的心灵要求,以生动活泼勇敢和牺牲的精神和另一个人达到统一”
即使身边世事在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样的手臂.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我已试过离别并不很凄美,我还怎么撇下你
三
有个朋友问我:你最孤单的时候会想起谁?
我说: 我会想起很多人,过往的人,路过的人,心痛的人,开心的人,离去的人.
只有一个人是让我笑的甜,哭的伤心.那就是哲,
宝玉,我一直期待着某一天,心爱的人缓缓地把戒指推进我的无名指上,或许会有微微的疼,但幸福却是刹那的感动.
于是乎,很多女人就因为一个戒指而相信了地老天荒.她们的幸福似乎都维系于那一个小小的指环,她们宁愿这样相信.对吗?
是啊,我不否定,但是那个姓黄的什么都没有给你,而且他分明就是个PLAY BOY你干嘛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朋友问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无言以对了.我该怎么回答.说是因为爱?像现在这个社会还有那种除了物质以外的爱.还是因为哲承诺的话?他会回来.那人呢?回哪了?
我没有再说话.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沉浮莫叹,知天上云卷云舒,聚散在风.
像珍藏宝贝一样珍藏一面镜子,一块玻璃,甚至一杯水,因为上面曾映出你的影子.给我们去过的酒吧,咖啡馆,木偶戏院和羽毛球场照相,然后画一幅地图,把照片贴上去.
我留下所有的电影票,把它们放到抽屉的最里面,就像给时间标上书签,等待随时降落的回忆.
而等待是对人生无从把握的一种无奈.
哲没有离开这个城市,我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听着同样人群说话的口音,想象每天他在这座城市里穿梭的样子。
忽然想到王菲的歌“越在乎的人/越小心安抚/反连一个吻也留不住/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昨天发条短信给他:是<<荆棘鸟>>里的一段,世界上有一种鸟,一生只歌唱一次,一旦它离巢去找荆棘树就要找到才肯罢休.它把自己钉在最长的荆棘上,一次绝唱以生命为代价.它的歌声胜过百灵和夜莺,就连天堂的上帝也屏息凝听……哲,我一定要你陪我找到那种鸟.
四
故事还在继续,我每天都会记载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心脏每跳一下就像给针刺了一个洞,小小的洞,但是很痛.会痛到整个心脏都刺满了洞.千疮百孔.那不是感觉,而是感受.
晚上开始失眠,半夜起来坐在窗台上喝冰凉的水,抽万宝路,喝温暖的咖啡,我记得哲最喜欢万宝路.
我对一个朋友说,如果你抽完七匹狼后再抽555,最后来一支万宝路.那种感觉就像快感后的愉悦,是能量释放后的空洞和虚脱.
早上我看见一个和哲很像的男子走在我前面,我不由自主的跟在他后面.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哲,哲没有他那么魁梧,头发也没有那么长,还有,哲在路上遇见熟人的时候从来不笑.
但是哲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对我微笑的,后来我问过他.他说:你是陌生人,看人的目光那么放肆,在韩国是不礼貌的.
哲说话的时候眼睛带着暖味的神情,你会被他说话的表情陶醉的五体投地.所以我和哲说话的时候很少看他的眼睛,我怕我会被吞噬的尸骨无存.
水晶鞋和王子你会选什么?
水晶鞋是穿在自己脚上的,王子则是欣赏你穿上漂亮水晶鞋的人.如果没有王子,就没有你想得到的那份爱.
哲唯一带我经常去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教会,那是韩国的一对夫妇开的,把自己家设成教堂.每个星期都有很多人去.夫妇俩很热情的招待我们.夫人很喜欢我,经常用讲的不是很流利的汉语和我聊天,边说还会边拉着我的手,这个举动让我想起孩时奶奶也经常这样和我说话.小时候奶奶每个星期都会带我去基督,我经常在听圣经的时候就睡着了.奶奶的手就会在我背上一直轻轻的拍.奶奶的手是粗糙而温暖的.
她对我说胜哲是个倔强的孩子,他小时候从来都不去教会.前几年他祈祷的心愿实现了,以后他每个星期都会来,风雨无阻.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眼睛湿湿的看着夫人.其实哲是在为我祈祷,他祈祷我会真心对他,不离不弃.然而哲违背了他的誓言.
整个晚上我都不时的看墙壁上的十字架,那是灵魂和肉体的圣洁.哲坐在我旁边握住我的手,他们唱歌,跳舞.我也跟着他们一起跳啊,唱啊.那种民族的气息,是我们这个汉族所不能拥有的,永远不可能.所以我爱上了可以在教会上整个晚上握住我手的男子.
五
狐狸打电话过来已经是凌晨二点,那时候我在阳台上抽烟.
宝贝,怎么了?
狐狸,我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你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你需要有人在你身边.
他们会感觉我长不大,所以不愿意吗?
要知道,承受一些痛苦之后才能慢慢长大.听说你最近烟抽的很厉害,是么.
恩.
你不乖了,宝贝.
狐狸说我不乖的时候,我突然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是狐狸错了，宝贝乖,不哭了.
狐狸,我现在经常一个人哭.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想我该回到你身边了.
放不下的,还是悬在那里.
晚上我梦见哲回来了,他瘦了好多.他把我搂在怀里,我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
其实关于你的记忆终究会沉淀下来,那些美好的过去也会在城市的某个地方风干.我漂亮的坚持最后还是一相情愿.所以我必须要前往爱情的背面,去遗忘你的眼神,你呼吸的频率，你声音的气息。
现实有现实的空间/梦想并不容易实现/醒来时才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幸福的旁边.
我们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充斥着伤感的味道,淹没了每个角落,我光着脚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走.这是你说会回来的地方,但是,此刻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看着灰尘一点点的堆积.
我们养的蓝鸢尾它们一天比一天憔悴,而我对它们的枯萎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阳光站在这座空城的中心支离破碎.
起飞的时间到了.最后一次凝视这个城市,这个我和哲都拥有过快乐的城市.
深呼吸,微笑着转身.
后记: 完结这篇文章的时候心还是隐隐作痛的,其实结局和我相象中的不一样。文章不是一次写完的.是在等待中写的,每天都会写.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快就结尾.但是昨天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给哲,说我一直想说的话,说完后一个人在我们曾经一起住的房间里哭.
然后就在右手上的胎记周围刺了个太阳,刺的时候很疼.突然想到我应该要放手了.不能像这个胎记一样一辈子守在哲的身边.他有他的空间,我不能孩子般的依赖他了.
感谢朋友和母亲一直对我的支持,虽然我一直是与瞬间幸福擦肩而过的人.但是我坚信像我这样一直被你们爱着的孩子,会慢慢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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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5/12 0:16:22 
发表:2005/5/12 17:27: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