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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5/14 11:37:50 人气: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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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舍不得，忘了你
小雨躺在床上已经有整整一天了，直勾勾看着天花板上孤零零的灯泡，小雨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甚至，没喝一口水，胃，隐隐做痛，小雨知道，是自己喝太多酒的缘故，自己是喝了太多了，也好久没喝这么多了，已经没东西可吐，连胆汁都被吐了出来，无力趴在床沿上，小雨又无声地啜泣着，她不知道臣是什么时候离开自己的，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的自己醉的一塌糊涂，只记得自己吐的一塌糊涂，只隐约记得臣告诉自己，他再也不会来了，他再也不会来了…………
朋友都不愿意看到小雨现在的样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眼泪好象永远都不会干，听不到小雨特有的笑声，朋友都感觉很不习惯，他们都喜欢小雨笑的样子，没心没肺，开心的样子，孩子一样。
心口好象被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了，小雨拼命挣扎，她知道自己在做噩梦，可就是睁不开眼睛，梦里臣牵着一个女人的手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转身决然而去，小雨用尽全身的气力想抓住他，可无论怎样努力，还是在原地未动…………
小雨在见到臣的时候，就认定这个男人会是自己最后的站点，他的笑容是如此温暖，他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小雨知道臣也在一直注意着自己，这个穿着水蓝色裙子的女孩儿，穿过层层人群，他们的目光紧紧纠缠着，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传递着无尽的含义，有惊喜有意外有懂得。
有点胆怯，有点犹豫，有点不敢确定，小雨有点害怕，这么多年，自己象个刺猬一样善于伪装善于隐藏善于防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爱的力气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寻找一种爱的感觉还是爱一个人？或者，或者仅仅是只会爱自己？他过来了，从容的脚步，含笑的双眸，小雨在这一刻知道了什么叫做深情款款，他对自己伸出手：“你好，我叫臣，真的很意外，能在这样的聚会上见到一个能让我误为天人的女子，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兄弟公司的聚会上，我能认识你吗？” 小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伸出手，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可也只能点点头，轻轻伸出手“你好，我叫小雨，我也没想到会碰到你，呵呵。” 小雨知道自己笑的很白痴，很傻，因为她看到了臣眼中调侃的笑意，无措地用手拢拢头发，想借机掩饰自己的尴尬，也有点埋怨这个人怎么这样？可，自己不是很欣赏真实的男人吗？
手里是这个叫臣的男人的名片，握的太紧了，小雨感觉到名片已然被汗水浸湿，她好象握的不是名片，而是通往天堂的通行证。
臣坐在沙发上，有点走神了，他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形，回味着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儿刚才无措的神态，他禁不住又微笑了，这个单纯的女孩儿，怎么就会让自己碰到了？她的天生丽质，她的素净，她的不施粉黛，她身上透露的灵气，她的娟秀，臣发现自己有些癫狂了，怎么会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居然毫无睡意？他突然现在就想给小雨打电话，可看看客厅的时钟，已经是凌晨4点了，他怕自己的电话会惊醒了应该在睡梦里的小雨，可手指头在蠢蠢欲动，忍不住，拨了电话，那串只看了一遍就牢牢刻在心底的数字：“喂，臣吗？”还没说话，小雨就喊出了他的名字，臣很诧异，又很激动，那么，那么，小雨一定还没睡，她知道自己会打电话给自己？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那夜，他们聊了好多，有许多话他们都不约而同说了出来，臣和小雨都很奇怪，他们都不能不相信心有灵犀的确不是虚言。
放下电话，都有些意有未尽，可眼看着天就亮了，不能都带着黑眼圈去上班，小雨点燃一支香烟，毫无睡意，索性，就等天亮吧，小雨对着自己的影子做了个鬼脸，这个臣，好象有种魔力，让自己有无尽的欲望，却说不清到底是这样的欲望。看着水波纹一样的窗帘在不停晃动，小雨有瞬间的头晕目眩，她又看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己…………
那年，小雨刚满18岁，是Z市这所有着悠久历史大学的一名新生。那时的小雨，喜欢独自走在校园里，喜欢穿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子，头发黑且直，那时走在校园里的小雨，是很多男生梦中的天使，也有一些自认为条件不错的男生鼓足勇气去邀请小雨到校外那家被大家称为“学生天堂”的小咖啡厅，可都被小雨婉言拒绝了，不是骄傲不是清高不是冷漠，只有小雨知道，自己对同班的那个叫雷的男生有种很深的好感，雷是个青春阳光快乐的男孩儿，也是许多女生梦中的王子，雷也很注意小雨，她脸上的淡然和恬静，还有她的文章，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清新味道。同在一个班级，他们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虽然都对彼此很注意，可见面了依然只是淡淡的一句问候，眼中一闪即逝的火花却没有被忽视，有一抹红晕悄悄在小雨白皙的脸上升起。
小雨和雷成了校园中一对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情侣，他们约好等毕了业就结婚，他们约好要让对方成为最幸福的人，他们甚至约好以后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天真的他们以为生活会象校园的日子这样简单而快乐。
转眼间，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了，虽然雷答应过小雨毕业了要留在这个城市，因为小雨的户口在这个城市，可小雨还是很恐慌，生怕有什么变故，生怕雷会离开自己，她象个小妇人一样每天都守着雷，她每天做梦都会梦到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从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小雨安慰自己，别怕别怕，雷不会离开自己的。雷发现了小雨的眼中的焦躁不安，还有恐惧，他知道这是兰色怕有什么变故，因为小雨曾无意中告诉过他，害怕以后会再也不能见面，当时自己还取笑她，怎么象个孩子？不是说好了吗？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看来，小雨还是不能确定。把小雨很紧很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发，说了声：傻丫头，别这样，好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还等着娶你呢，娶你做我的快乐新娘。趴在雷的怀里，小雨娇羞地笑了，虽然还有些担心，可她真的很相信雷的话。
明天就要离开校园了，可雷对自己的毕业分配还头疼着，他被分配到了离这个城市很远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城，他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象只困兽，他为自己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而郁闷，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小雨为雷能有办法留在自己身边而雀跃，可雷怎么变的如此让自己感到陌生？他的眼中没了往昔的温存没了往昔的关心，连自己生病他都没来陪自己，而在平时，就算他再忙，也会赶过来会自己送一碗热热的汤，爱的距离，也就是一碗热汤的距离吧，小雨有时会想。可现在？他总是会说自己很忙很忙，忙着去面试，忙着去报道，忙着去应酬，忙着……
小雨依然还记得，那次自己很想很想吃葡萄，虽然在那个季节不是产葡萄的季节，她只是无意中告诉了雷，还没等自己说完，雷就骑着自行车往本市最大的水果市场方向奔了去，小雨想喊住他，可他骑的太快，转眼就没了踪影，小雨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难不成……过了有将近20分钟，已经冻的有些忍不住的小雨终于看到了雷的身影，快步跑过去，果然，车篓里是她想要吃的葡萄…………小雨在那一刻把自己的心郑重交给了雷，她相信雷会带给自己幸福。可现在…………
小雨在下班后的傍晚又来到她曾和雷来过N次的这家小茶馆，他们都很喜欢这里的清净这里的氛围，还有这里的从容淡泊，小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无意中抬起头，那个人，怎么像极了雷？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满腹狐疑的小雨悄悄走近他们，那个人不是雷又是谁？可他，怎么和这个看上去有些妖艳的女人这样暧昧？好象是很熟悉很熟悉了，很亲密的样子，小雨有些明白了，明白了雷为何能那么顺利留在这个城市，明白了这些日子雷为何对自己态度会有那么大的变化，明白了雷怎么会有那么的应酬。
走到和雷租住的小屋，小雨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空了一样。连雷进来都没有发现，雷看到小雨这个样子，也好象明白了什么，他坐在小雨的对面，想把小雨拥在怀里，可被小雨轻轻推开了，她定定地看着雷，一字一句地说：
“你到底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前途”
雷张了张嘴，很艰难很艰难说着：
“小雨，我，我很抱歉，是她，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我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她的，她当时就告诉我，如果毕业后有什么可帮忙的就去找她，不过她的条件是我能娶她，她父亲是就业局的局长，我……，我不想到那个小城……，我……”
“好了，不用说了，我想我能明白，我明白，自然是现实更重要，爱情是什么，不过是一些虚的不能再虚的东西罢了，你走吧，走吧。”
“小雨，我，我答应她，我要娶她，可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可是……”
“我相信你的话，可我不相信你，不相信。”
小雨没有再听雷又说些什么，她感到了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苍凉和无奈，年轻的岁月啊，单纯的感情啊，年少无知的自己啊…………
轻轻叹口气，小雨回到了现实，她依然不能确定这个臣的出现对于自己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心底，总会对臣有忍不住的挂念…………
就这么风淡云轻地联系着，偶尔去喝杯咖啡，偶尔去吃个饭，偶尔去看个电影，他们还是维持着君子之交，小雨不禁对这个男人又生出了一份好感，认识有快半年了，可他还是这样谦谦有礼，小雨不禁有些动心了，可她还是害怕会故事重演。
看着自己的这段日子的日记，上面全都是关于臣，小雨终于发现，原来臣，早已占据了自己全部的思想，只是，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而已。此时，门铃响了，小雨以为是邻居来借东西什么的，拉开门，却发现是臣，竟然是他？！自己只是告诉过他自己住的地方，他怎么就会找到了？看到臣，小雨居然有流泪的冲动，扑到臣的怀里，眼泪恣意穿透臣的衬衣，“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来了吗？宝贝，别哭了，今晚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海底捞火锅，好吗？”听到这句话，小雨不禁破涕为笑，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个贪吃的孩子。
和臣牵着手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小雨感到了久违的轻松还有愉悦，臣的手温暖而有力，被它包围着，小雨感到了久违的幸福和平和。
有短信息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宁波那个男孩儿给自己发的，和那个男孩儿纯粹只是一种简单的朋友关系，认识于网络，他和小雨一样喜欢文学，因为同一个爱好，所以他们会偶尔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小雨没有告诉臣还有一个男孩儿和自己有着联系，不是不想告诉，而是感觉没必要告诉，因为和那个男孩儿只是仅限于网络中的朋友。臣也听到小雨的电话响了，而小雨并没有及时掏出电话，有疑惑在臣的心里徘徊着，可他没有告诉小雨自己的疑惑，他以为是小雨没有听到。
吃完饭已经有些晚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话，可眼看着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店里的服务员脸上也有些倦意，买完单，走出饭店，有些须的凉意，小雨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真的是春暖乍寒时，看来自己是太早进入到春天了，穿的有些太单薄了，怎么？身上多了件衣服？是臣的外衣！看着这个给予自己温暖的男人，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小雨眼睛有些湿了，趴在他的胸前，小雨听到了他的心跳，那么坚实有力……
小雨曾经为了要知道幸福到底是什么而苦苦思索，而现在，她知道了，幸福其实很简单，幸福其实就象偶然间发现的一朵不知名的花，或者一只小鸟，只是有些人不会刻意去注意它。幸福其实不在远处，就在每个人的身边，每个人的手上，只要自己有颗细腻温柔，易感动且善于发现的心。
电话又响了，小雨不在意地掏出电话，还是宁波那个叫清的男孩儿打来的。
“喂，哦，刚我吃饭了，是啊，刚吃完饭，你呢？吃过了没有？”
“我没有，刚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事就好，那么，我挂了。”
挂了电话，小雨对臣笑了笑，告诉他是一个宁波的朋友打过来的，虽然只是未曾谋面的朋友，可他的牵挂和关心却让自己觉到了深深的友情。她没发现臣眼眸里的疑惑。
看看日历，小雨和臣已经认识有快一年的时间了，他们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虽然臣的心里还会为小雨偶尔接到的电话心存芥蒂，可他相信小雨不是三心两意的女子，她不可能会是那样的女子，再说，自己是不是太有些小心眼了？人难免都会有几个朋友，无论同性无论异性，可小雨从来没告诉过自己和那个宁波的男孩儿认识多久，是怎样的朋友？他还曾发现和小雨在一起的时候，小雨会拿着电话在删除什么，是信息还是已接电话？臣还是什么都没问，他是想等小雨告诉自己，可小雨从来没主动提这个话题…………
误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堆积起来，误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将感情淡化，小雨终于发现了臣眼中的怀疑还有伤痕，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从来没想过是为了清，她以为是自己和臣走到了尽头，望着天际的一抹云彩，小雨感叹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很久远的感情吗？难道都会在某一天走到尽头？
又下雨了，这个夏天的雨水怎么这样多？撑着自己的那把水蓝色的小伞，小雨独自走在这条小街上，她想起了亦舒笔下的《雨巷》，她微笑着，想着自己现在可是没一点那样的意境，有的，只是孤独和凄凉。
小雨以为臣还会象从前那样担心自己出什么事，还会打电话给自己，或者会给自己发条信息，可没有，一直都没有，小雨压抑着自己给他打电话的冲动，虽然很想很想他，很想很想他…………
深夜，小雨又打开了QQ，她希望能在网络中见到臣，可他还是没有出现，那个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有信息了，点开，是一个叫“倦指闲敲”的人要加自己为好友，没来由地，小雨对这个名字有种好感，只是对这个名字。
很奇怪，小雨总觉得这个人是自己所认识的，或者是他的口气，或者是他文字中流露出的睿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自己有这样的念头。
小雨怎么会想到，这个倦指闲敲居然会是臣？他居然会用一个陌生的号给自己聊天？他居然会编一个很悲情的故事给自己看？他居然会用一些很感性的话来吸引自己的眼光？他居然会问自己的心情？他居然会用他自己曾经的文字来让小雨感觉到一些什么？他居然…………当他问小雨爱情和感觉到底有什么区别的时候，小雨只是随便敲出了几个字“不知道”那边居然是很长很长的一串“哈哈哈哈…………”小雨在瞬间知道了这个人是臣…………
小雨感觉到心在燃烧，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头，快要爆炸了，她怎么会想到臣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套自己的话？她想恨臣的，可她恨不起来，也不舍得恨他…………或者，都是缘分吧，这就是所谓的缘深情浅…………
管它是什么酒，是什么毒药，小雨就一杯一杯往自己的胃里灌，什么叫心灰意冷？小雨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是手机在响吗？是臣吗？好容易集中快要涣散的目光看到了显示屏上的来电显示，是臣的，是臣发的N条短信息，还有N个未接电话，他害怕小雨出什么意外，他去了小雨的住处，却没发现小雨，而现在已经是很晚很晚了…………信息上写的是“回来吧，回来吧，我求你了，我们一起回咱们的家，回来吧…………”
臣在天亮的时候离开了小雨，他是在小雨沉沉入睡的时候离开的，看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有泪慢慢从眼眶里流出，他已经不能相信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象她说的那样爱自己？如果是爱，怎么会在QQ里和一个“陌生人”聊的那样开心？如果是爱，她怎么会告诉那个“陌生人”她不知道爱与感觉的区别？如果是爱，她怎么告诉那个“陌生人”她深夜上网是在等他？…………而这个女人，是自己要决定用全部的心去对待的，他甚至已经设计好了他们未来的生活，而现在，他真的不相信了，他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个女人，这个曾经自己心里的天使…………
小雨想买很多很多的安眠药，不是自杀，只是想好好睡几天，她感到好累，好累，无论身体还是自己的心，可她没有，她害怕臣为自己担心，臣曾经说过要自己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在下一个路口，是向左还是右，有谁能为来参谋？
快乐要悲伤作陪
雨后应该就要有晴天
如果雨后还是雨
如果忧伤之后还是忧伤
请让我们从容面对这离别之后的离别
……………………
生命中，不断有人离开或者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忘记？
只是，小雨知道，自己不会忘记这个叫臣的男人，舍不得，舍不得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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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变成朝三暮四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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