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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6/13 19:24:44 人气: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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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四月的婚礼
题记：当黎明破晓时，吻你身边的情人吧，因为她不懂倾诉的无声等侯。
——CTG
觉得应该找个借口离开,或很自然地拿起杯子给自己倒杯咖啡,至少别这么拥有一脸享受与陶醉.但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定定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被空气的沐浴露香所迷惑呆板地望着天花板上的菊色吊灯——有只飞蛾在被光亮吸引。
那飞蛾围着灯环绕，它一圈一圈地转，不快不慢，偶尔轻触灯壁。我不懂我在想什么，我就这么看着等旁的飞蛾与飞蛾围绕下的灯。
沉默在颓废的满足里。
王茜就出来了。
王茜从浴室中走出来，穿着宽大的睡衣，头发上滴下水来，一颗颗落在地板上。我可以听到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就想象有种超然的发香。王茜就这样站在我面前，光着脚，像一个深山水妖，迷魂撩人。我就忘记了飞蛾忘记了灯，望着王茜一双光脚。
发现她的脚很白嫩。
我又有些冲动，却在王茜的美丽的压迫下有些无措。但又必须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痞子笑容，因为我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紧张，特别是在女人面前。于是告诉自己我不紧张，也用随意变换脚的姿势的方式来告诉王茜：陈夏现在不紧张。
我觉得必须说点什么。
“我不紧张。”
我镇定地对她说，说完后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再吞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王茜没听见。
王茜听见了，王茜听得很清楚，就表现得万分欣悦。她快乐地大笑，张大很夸张地捂着嘴，发出咯咯的声音。
弯下腰的同时，让我看见她宽大睡衣下雪白的胸脯。
我就很窘，我不能想象一个28岁的男人涨红脸的样子。那时我就脸红了。
望着王茜，揣摩自己下一步的举动，拥抱或者亲吻……在我还没想出结果时，王茜却不笑了，边打开音响边叫我回去。
“回去了吧。”她说，表情平淡，就让我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昨晚与我缠绵一夜的热情的王茜。
我吃惊，不语不动。麻木了表情望着她。
“你可以走了。”她在将DVD放好时，又说了一遍，语气轻松，不抑不扬，略显淡笑。“走吧，罗菲在等你。”
她说罗菲在等我。我就起身出了门。
王茜送我到楼下，然后转身走掉，看不见了穿宽大睡衣的女人王茜，闻不到王茜身上若有若无的沐浴露香。走出这个小区的第一步，在茫然中迎上这个城市的第一场秋雨。
萧索的夜色中，雨下得很散乱。
身边是一排有气无力的路灯，蜿蜒至很远。
我不明白街灯为何如此昏黄，在无人的街上，惨淡得无奈。仔细想想自己原来有如此多的不明白，比如说我就不能了解王茜这个女人——带了嚣张跋扈又无可奈何的笑，时时都忙碌，只为拥有半刻的庸懒。
猛觉惆怅，看一片落叶飘散。它在风中向左或向右飞，自在洒脱，又抹不掉对将落的毁灭的悲恐。眼中的王茜，就是散落在风中的红叶，张扬惹眼，出众得让人不忍去敷衍她的魅力，却也在偶尔让你看见她独自抽烟时的孤楚，你会很想去吻抚她空灵却绝不空洞的美眸。
王茜笑时，嘴唇就像两片血红的雪花在舞动，不上唇彩却也能极具诱惑。大学时就发现看美丽的重庆女孩王茜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
又有一滴雨，落溅在睫尖。可以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圆，眨了眼，就变成两个。晃动着这两个圆，模糊了我的视野，误以为模糊了整个黑夜。
当一辆黄色Taxi从身边呼啸而过，想起了六年前对王茜那几近痴颠的追求。想起那个艳阳下的告白，依稀记得她在那个绝妙天气下的绝妙拒绝——“我喜欢独处”
王茜当年就明白地否定了我，理由为喜欢独处。我不敢说我真爱王茜，爱到我爱的极限。因为一年后我又很潇洒地与罗菲同居。
上个月定下婚期，在明年四月。
四月是春天，我和罗菲在春天认识开始交往，罗菲说她喜欢春天。
“我喜欢不咸不淡的春天，”她说“很温暖。”
罗菲是个低调的女人，淡漠地看待一切，安静地对我。和罗菲的婚礼在春天，春天对罗菲意义很大。我不知道以为着什么，对她来说，我与那些个春天……至少我就从没听她说过我喜欢不咸不淡的陈夏很温暖；或我喜欢温暖的陈夏，不咸不淡。我不敢说我懂罗菲对我的感情，或是喜欢或是爱。她也只在上个月面对我的求婚时露出一点属于我的欣喜：那么明年四月吧，我喜欢春天。
我没想过会再见到美丽的重庆女孩王茜，在这个离重庆有点距离的北方小城。罗菲以公司同事的身份将王茜介绍给我。那天正好是订好婚期的下午，那天王茜穿着粉红色的吊带。
美丽的王茜，就在我面前，带着远方陌生的神秘，含蓄却更是撩人的浅笑。用轻快地语气对我说“Hi .”胜利地牵出我掩埋在内心六年之久的心悸。
我就很不自然，我就看向罗菲，她正在不断调转电视频道。
昨天接到王茜的电话，她用一种妩媚的声音表明需要我。我觉得是罗菲在利用王茜来试探我，于是在三分钟的电话谈话里，绅士又有礼。下午回家对罗菲主动摊牌大学时对王茜的迷恋。在我毫无保留的两小时坦白过程中，罗菲只偶尔在电脑前不用转头地恩一声。
我感到是一分爱情的失败，就搁浅在罗菲没有激情的干涸海水里。我不能忍受同一个我不知道爱我与否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就问你不怕我越。
“你不会。”她平淡却是肯定地说，之后起身倒水喝。我在她旁边，望着她幽雅轻慢地移动，就做出了我以前从来想都没想过的决定。我就去找了王茜。
我想，我似乎了解了王茜的话——我喜欢独处；我需要你。
整天整夜地做爱，让我呆在客厅等待她长达两小时的沐浴，再后是穿着睡衣不用出小区大门的送别。
我走在街上，狼狈又挫败。我在想，我心里是否期待着什么，比如说与王茜这个美丽的重庆女孩地继续。
我的思索有了一分处于否定的答案，当我站在这栋大楼前时。
楼很高，我在雨中，仰望天空，黑夜中看不见楼顶。
觉得自己可悲无比。
楼中零零散散亮着不同颜色的灯。我就想象着，每盏灯下，都有着一个人从不同角度在凝视这个世界，等待着从自己对面走来的谁。
我看着十二楼那淡兰色的微光，我就在那一刻决定了我的方向。
我知道在那盏灯下，有个女人在用很低调的方式维护我将来的家，沉默地等待我的归去。罗菲一定在等我，不肯入睡。我可以想象她一边喝咖啡一边打呵欠的样子。
我在进楼的前一刻，最后看了那个窗口一眼，发现自己兴奋那种温馨。
“我回来了。”
“恩。”
然后我目送她去给我放热水。觉得该思索一下什么是内疚了。
躺在沙发上，望着桌上陆续送来的菜，冒着热气。比起王茜的沐浴露，我觉得自己更爱这里的任何一碗平凡的小菜。感到内心很平静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就轻轻笑了。被罗菲发现。
“你在笑吗？”
“没。只是……你会让别的女人来试探我的爱吗？”
“……”她望着我，不语。半刻后“不会。”
“为什么？”
“相信你。”
她淡淡地说，表情无异。
我却很兴奋，冲进客厅，打电话通知所有我认识的人，无论熟与不熟：明年四月我结婚。
那时凌晨两点。
罗菲就骂我有病，笑着骂。
突然觉得，是一种平实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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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变成朝三暮四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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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6/14 9:1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