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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8/13 12:40:31 人气: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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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有谁陪我看星星?
本文的完成缘于偶然,就像斯嘉丽的爱情往往缘于一个莫名的瞬间。那是春节之前最后一个加班日,我受某时尚杂志委托对情人节进行一项调查,其中有两个问题是这样的:
目前,你有爱人吗?
情人节,你准备怎么度过?
一份署名“斯嘉丽”调查问卷引起了我的注意,对于这两个问题她的答案分别是:有几位异性朋友,但不知算不算爱人;情人节,我将独自去偷欢。
出于直觉,我拨通了斯嘉丽的电话号码,于是在新世界43楼———南京最高的酒吧里便有了这次采访。
爱情,对于我来说仿佛是天国中的记忆,遥远而苍茫。我曾经执著于知道什么是爱情,结果一千个人告诉我一千个答案。那些眷恋过与我发丝缠绵的男人,当我问起他们什么是爱情的时候,有人会用匆忙的亲吻敷衍我,有人会用萧瑟的拥抱打发我。曾经凝视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对我的一切行为都是爱情证明的人,只有陶陶。
陶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的恩人。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年我18岁,高考落榜,我被父母通过关系安排在我所在城市的一个部门工作。这是一份以服务为主的工作,我所做的事情除了要满足客户的需求以外,还需要有温柔的语言和灿烂的微笑。微薄的工资和零升职可能,使得我对这份工作充满绝望。这份工作给我人生带来最大的好处是,让我具备了无懈可击的职业性温柔语言和甜美微笑,让我在以后的情感路上无论遇到多么面目丑陋、令我反胃的男人,我都可以绽放我的美丽、从容撒娇。
幸好,我第一名遇到的男子是陶陶。陶陶,是一名面容清朗的男子,有着我喜欢的大眼睛和白皙皮肤。当他站在我的柜台前时,我相信当时的我呵气如兰、口吐莲花、笑容娇艳。我用比平时温柔一千倍的声音问他:先生,请问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我看见陶陶愣在那里,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问我:小姐,我可以要您的电话吗?
就这样,我和陶陶走到了一起。陶陶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陶陶喜欢上我完全出于我自觉和不自觉的勾引。因为这一点,使得我相信在如何吸引男人的问题上,我天赋异禀。
陶陶的工作在南京,那次回来是过春节。春节过后,陶陶就要离开。而那时的我,已经和陶陶如胶似漆。陶陶在那时,突然生出了大男子的勇气,跑到我的家中拜见我的父母,公开了我们的关系,并提出要将我带离我家乡那座小城市。
也许是陶陶的真诚打动了我的父母,再也许我的父母可能觉得女儿这样的离去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出路。那年春节过后,我就随着陶陶来到了省城———南京。
刚到南京的日子,是黑白颠倒的日子。白
天陶陶去上班,我则在家睡睡懒觉翻翻杂志。等到陶陶下班,我一天的日子才算正式开始。陶陶带着我吃遍南京的小吃,逛遍南京的商场,吃饱了,逛累了,我和陶陶便回家。回家就是一场缠绵,直至香汗如雨。爱情润泽着我的身躯,也润滑着时间疾驶的车轮。转眼,我到南京半年多了,除了知道陶陶的性格、了解了他的各种喜好外,我一无所获。
甘霖润泽的日子,终有一天会渐现出枯萎的端倪。我开始厌倦在家中做陶陶幸福的小妻子。父母电话中的多次询问,也让我明白了我来到南京,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我对陶陶说,我想出去找工作。
陶陶几经周折,通过他一位在报社当小领导的哥们,帮我弄了一份担任某时尚报纸南京联络处记者的工作。那份报纸成为了我的一个平台,一个全面呈现我美丽的平台。我收集着南京街头的时尚流行趋势,然后把这一个个细节装点到我的身上,让摄影师拍成照片传给总部刊登在报纸上,告诉人们,在南京这座六朝古都有这些时尚元素正在流行。我成了一个花瓶,一个时尚堆积的花瓶,我心甘情愿地做着花瓶。能够成为一个艳光四射、精美绝伦的花瓶,是每个女人的潜在梦想。我享受着别人对我容颜的赞扬。我从一个小城市的灰姑娘,成为了南京时尚领域的急先锋。
这一切,都是陶陶给予我的。但是,此时的我不再专属于陶陶一个人。那些霓虹衣裳等着我去眷顾,那些时尚派对等着我去参加,那些模特走秀等着我去采访,还有那些造就我缤纷美丽的男人等着我去应酬。陶陶意识到我的改变,陶陶希望能用猛烈的争吵来唤醒我对他的在乎;当争吵无用的时候,又希望能够用对我加倍的好来告诉我,在这座城市他是我惟一可信的依靠。可是,那时的我已经身不由己,我惟一可以发誓的是,在那个时候,除了我的时间以外,我的灵魂和肉体依然完全独属于陶陶一个人。可惜,陶陶已经无法相信。
终于,陶陶在我们的爱情路上,做了一个毁灭性的抉择。一天深夜,我带着精致的妆容和满身的疲惫回到我和陶陶的住所,我可怕地看到,曾经专属于我的陶陶怀抱里正躺着另外一名女子。陶陶在用他实际的背叛,在控诉着他臆想中我的背叛。他企图来用这种方式引起我对他的重视,可是我从来不是一个遇强则弱的女子,我潜藏的坚硬性格,让我在这场爱情灾难面前,挺拔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陶陶的住所,从此以后便没有回头。
离开陶陶最初的日子,是无所适从的日子。每一个白天,在黑夜远未到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安排好当天晚上的活动。我像一只蝴蝶一样,轮流地盘旋在那些对我馋涎的男人的周围,却从不做最终的停留。我在玩着一个危险的游戏,我在挑战着那些男人的耐心极限。有男人会饶有兴趣地陪着我玩着这个暧昧的游戏,也有男人迫不及待地用各种手段将我俘获。在一次酒吧的约会中,一位年近半百的服装厂老板将他肥厚的大手伸入我的领口时,我就知道我应该停止这危险的游戏。
我选择用一个男人来结束我与这一群男人的纠葛。那个男人名叫小武。
彼时,我正在与南京另外两位媒体圈的女孩策划一个时尚专栏,如果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顺利做成这个专栏,我们将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在国内的媒体圈名声鹊起。这个专
栏的执行,需要的不仅仅是美丽的容颜更加需要的是娴熟自如的文字,而写作恰恰不是我的专长。因此我选中了小武。小武是一名业余写手,平时就经常给国内的一些杂志写点小稿,他嬉皮的文风、快速的写作速度非常适合来帮助我完成这个专栏计划,说白了我希望小武能够成为我的枪手。小武喜欢我时日已久,与那些老男人不一样的是小武对我的喜欢是男孩特有的纯真的喜欢,当我希望他能够帮助我完成这个专栏时,他彷佛得到了赏赐一般欣然答应。而小武也成了我公开的第二任男友。现在想来,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爱过小武,只是觉得和小武在一起,从身体到内心我并没有什么抗拒和犹豫。
那时我的房租又已经到期,而那份报纸联络处记者的工作,看起来风光其实工资微薄,除去买回了几件华裳丽衣,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存款的痕迹。我面临着露宿街头。
小武面对我的落魄,手足无措。小武平时的工资全部上交给他的父母,他惟一能够给我做的就是用平时偶尔所得的稿费帮我租住了一个小屋。那真是一个小屋,是我这辈子长那么大在真实生活中见到的最为寒碜、最为简陋的小屋!那个小屋在城市的繁华背后,虽然离市中心不远却是在一个被城市所遗忘的角落。小屋在一个民居搭建的阁楼上,是二楼。到达那个小屋需要经过一个不到一米宽的阴森小巷,转弯穿过那个摇摇晃晃的违章建筑,踩过一排吱吱呀呀乱叫的木梯,才能够艰难到达。
可是我依然要对小武说谢谢,小屋虽然小但是毕竟让我在南京———在这个六朝古都,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住在小屋的第一夜,与小武在那张旧木板上咿咿呀呀乱晃时,我真希望小武能够有万贯存款,真希望能够有一个男人用足够多的钱把我从这个城市的底层给拯救出来,即使他再丑陋、即使他年逾古稀、即使他是杀人犯我都不会计较,只要,只要他能够让我看到生活的微笑就好。后来我才明白,这个出发点也许是我致命的错误。
无所事事的日子,看不到未来的日子,盲流的日子,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努力去找工作,可惜我除了容颜与身躯,我没有文凭也没有技能,而太低微的工作我又不愿意屈就。在又一次找工作被拒之后,我茫然来到了我和陶陶曾经居住的地方。看到灯光下陶陶真实的模样,我放声大哭。
陶陶又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温暖。我不知道这次是否与爱情有关。只是每次我和陶陶云雨过后,我都要坚持回到我的小屋。陶陶以为我在用我的坚持凌迟着他那天的错误,其实我只是怕、怕某天夜里,陶陶的门会被突然推开,门外站着另外一个女人,一如那夜的我一样,在她的眼里我是那个偷情的女人。
陶陶告诉我他没有女朋友,但是我不愿意相信,因为我看到了卫生间里的女性用品,我看到了陶陶的杯子里有着两把牙刷。只是现在身份变了,我失去了询问的资格。
小武发现了我依然和陶陶有联系,小武像我当初一样不容许爱情中有一粒的沙子,小武跟我计较,计较着爱情的斤两。可是我累了,我告诉小武,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因为我明白,这样才不会伤到他。小武已经不像当初追求我那样,把我当作一位需要他抬头仰望的女王,而是把我当作他的一个物品,一件私人物品。看到我这样对他顶撞,他生气地离开了。
小武以为,只要天一亮,我就会打电话给他,因为曾经我这样做过,可是这一次,我把电话拨给了一位女人。
我打电话给了兰姐。兰姐原来与我在同一个报刊联络处工作,后来辞职开了一家公司,兰姐知道我走之后曾经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她的公司做公关经理。其实美其名曰公关经理,实则就是与各个客户周旋,再讲白了就是与那些当老总的男人周旋。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当时我没有答应兰姐。可是今天,当我生命中的男人一一离去,我惟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我自己。往好处想,公关的工作,毕竟是一份可以自己掌握分寸的工作。我告诉兰姐,我愿意去她们公司上班。
我又开始了与各种男人周旋地生活。因为是我的美丽,或许,生来我就是为男人而活,或者让男人为我活。在一次商务应酬中,我遇到了席总,席是一名离了婚的男人,36岁,有着一个小孩。席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而我知道席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我想要的东西,比如暂时稳定的物质生活。就这样,我和席走到了一起。
席为我租住了一套单身公寓,里面冰箱、热水器、洗衣机等家庭设施一应俱全。每当我走进我们小区,看到物管人员对我点头致意,我的内心就对席充满了感激。
席不与我住在一起,他和我依然保持着那种互不干涉的男女关系,席也没有跟我提到未来,也许一次婚姻的伤害已经让席对婚姻丧失了尝试的兴趣。我知道,席不是我的最终归宿,因此在我遇到其他男人的追求时,我也没有完全拒绝。一直以来,我想要的是我父母那样情投意合、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地久天长的婚姻,牵手便是意味着一辈子相守。也许我太着急了,然而越是想得到一个东西,越是得不到。就像我现在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一样,同样男人们也无法轻易地相信我。生活便像一个怪圈,走入了一个我无法掌控的禁区。
今年情人节快要到了,席没有说要跟我在一起度过,我们之间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我也决定不跟现在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想要独自出去,找一个安安静静的酒吧,靠窗口独自看夜空里满天的星光。或许在情人节那天全世界的玫瑰会集体绽放,我不贪心,只想祈求到一份我想要的爱情,遇到我想要的男人———一真心爱我,与我一起构筑温暖婚姻生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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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说:“你看不到我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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