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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9/23 10:51:09 人气: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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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鬼有个约会(5,6)
五 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很快就波及全国,人们尽可能地减少外出。在公共场合大家都带着厚厚的口罩,酒店、商场人流稀少,我和小月的婚期也不得不一推再推。最后经过两家人的商量,定在了第二年的3月20号。 过完春节,我们开始收拾新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月在打理,她每天几乎是跳跃在家里的各个房间进进出出,可以想象新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渴望和欣喜的事情。我渐渐被她所感染,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又一个我的生日,离我们结婚还有四天。 “韩冬,你看这个花瓶放这儿好吗?” “行,放哪儿都行,新家你是设计师嘛,我是干活的,听你的。”我淘气地刮了一下小月的鼻子。 婷婷在一旁气鼓鼓地说:“我说韩冬,你也太没原则了吧?现在就开始交出大权了,妻管严也太厉害了吧你?” 小月听罢扑过来卡住婷婷的脖子:“死婷婷,你给我闭嘴啊,不要试图破坏我们夫妻关系。” 婷婷撇了撇嘴:“破坏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这新房会归到我名下?那我破坏一下还有价值。” 我笑着拉开她们:“我说二位,你们不用争了,我们三个里,我地位最低下,这房子啊,是你们的。” 小月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一手指着我说:“韩冬你别没良心啊,今天我可是准备给你和婷婷好好的过一下生日的。反正你们一天的,放一起还省点钱。” 婷婷酸酸的说:“不愧是女主人啊,就是会精打细算。韩冬以后可有好日子过喽!” 我故做沮丧的样子:“哎,甭说了,苦难的日子从今天开始!” 小月笑骂:“瞧你们一唱一合的,一起来挤兑我是不是?” “哎哎哎……别冤枉我,我可是要做你伴娘的,当然站在你这一边儿啦,我这是夸你呢。” “站在我这一边儿?好,走跟我去订蛋糕去。” “订什么蛋糕啊?” “今天晚上庆祝生日用的。忙完你们生日,再过四天就我们婚礼了,这事儿一桩接一桩的。” 婷婷不干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过生日,凭什么让我去啊,你怎么不叫你家男人去的?” “哎呀!韩冬昨晚上加班,一宿没睡,让他去睡会儿。” 我听了笑得像根拍碎的黄瓜:“听到没?我家董事长放我的假了,真是辛苦你们了啊?我先去躺会儿。” 婷婷大声地抗议:“这简直就是剥削啊,这,太不公平啊,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的,快走吧你!韩冬,下午三点我们在酒吧见啊,你别睡过了。” 我点头如捣蒜:“行,我上闹钟。” 小月说:“这次要订个大的,四层的,你说好不好?” 我张大嘴巴:“四层?你们也不怕撑死。” 她们没再理我,相拥着出了门,我隐隐听到婷婷说:“你为什么还要约在那个酒吧啊,韩冬和小珊……” 小月轻声地打断她:“哎呀,我就是希望可以在哪儿有个了结,我不想他把另一段感情带进我们新的生活里……” 六 一晚上没睡还真是累了,我随便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很久没有梦了,我以为我的梦已经告别了小姗,可今天我又再次梦到了她。小姗一身轻柔的白纱让她看起来虚幻而美丽,她无力地斜靠在墙脚,一副无助的模样,看到我走过来挣扎着想要离开。我拼的大叫:“小珊,小珊,你别走小珊,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说话,你回答我小珊。” 小珊虚弱的叫着我的名字:“韩冬……” “你终于回答我了小珊,这两年你好吗?你那儿冷吗?” 小珊哭了:“韩冬……” “怎么了小珊,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小珊低声说:“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还要去国外?和那个外国人?” 小珊摇摇头:“不是。” 我急切地问:“那是什么?你告诉我啊小珊。” 小珊悲伤的说:“两年前我就应该走的……”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小珊?你告诉我啊……” “记得两年前我约你第二天下午三点在酒吧见面吗?” “记得,我记得。” “你出差的时候,医院检查出来我有癌症,已经到了晚期了。我不想你知道难过,也不想你看着我死掉,我才说我要去国外。” “小珊,为什么你要那么傻?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啊。” “对不起韩冬,我第二天约你,本来是想给我们过最后一个生日的,我还订了一个四层的蛋糕。” 我心疼的没有了语言,只是喃喃的叫她的名字:“小珊……” “韩冬,我要走了……”她背过身去又重复一遍。 “不要,不要走小珊,不要……” “我不甘心,我死以后,就日夜游荡在这个城市,天天看着你工作,生活,筹备婚礼,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走了……”她削瘦的双肩轻轻的耸动,我知道是她在哭。 “为什么小珊,是不是你觉得很冷?你很累是吗?”我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那张CD,那个曲子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听到了,我再也没有存在的依托,韩冬,我好不甘心,我真的好希望你过上幸福的日子,看你每天生活的开开心心的,可是我,真的要走了……” “CD?那盘CD?一直在我的包里,怎么会不在的,一直在的。你不要走小珊……” “对不起韩冬,我实在没有勇气看到你的不幸,你答应我,要好好保重。”她扭过脸来怜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 “不幸?我怎么会不幸呢?今天是我生日,再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小珊,我会幸福的,你不要走啊。” “韩冬,别忘了下午三点酒吧还有人等你,保重……保重……”小姗的影子渐渐模糊了,声音渐渐遥远了。 我拼命的大叫:“小珊,不要走啊……小珊……小珊……” 刺耳的闹钟粗暴地将我唤醒,我一身冷汗,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不停的叨念着:“小珊……CD……不幸……四层的蛋糕……下午三点……酒吧……CD……CD……” 一种巨大的恐怖向我包围过来,我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只是隐隐的感觉这几个词汇之间有某种关联,可我怎么也不能把它们串到一起来,我的不幸与这些有关吗?我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里,不停的下沉,下沉,我疯狂的把我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地板上:“CD呢?我的CD呢?” 我扑到电话前颤抖着打电话给小月:“小月,小月?” 小月那边儿的声音听起来很少,应该在马路上,她说:“你起来了?” 我慌张地问:“我包里的CD随身听呢?” “我拿着听呢?” “那我常听的那张CD呢?” 小月奇怪地说:“在的啊,我刚还在听,你没事吧?” 我控制不住的发抖:“你约了我几点?” “三点啊?” 我感觉皮肤在抽紧,手死死抓住话机:“又是三点?在哪儿?在哪儿?” “你常去的酒吧啊?蛋糕买好了,我们马上就到了,喂?韩冬?怎么不说话了?韩冬?喂?”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喉咙,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一切一瞬间全都连了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释给她听,只好不停的哭着叫:“小月,你不要去,不要去那个酒吧,不要啊……小月,你听到吗?不要去,你千万不要去啊,喂……” 可是小月并没有回答我,电话里已经是忙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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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流行一种痛,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开始矫情的忧郁,穿黑色镂空的服装,吃夹生的动物肉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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