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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9/24 20:25:42 人气: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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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醒在夜中央
悲莫悲兮 生别离
而在他年 在
无法预知的重逢里
我将再也不能
再也不能 再
如今夜这般美丽
——席慕容《生别离》
（一）
你紧紧的抱着我，将我的头深深的压进你的怀里，仿佛这是这一世最后一个拥抱，也仿佛要把你对我所有的深情都融化在这一个拥抱中。我，一动也不动，乖巧的任你抱着。可是，你的怀抱为何这么冰冷？冷得就像十二月的寒冬？你在微微的颤抖，随着你的颤抖，我也开始颤抖，心里就像压着千年的寒冰，那种寒气让我颤抖的像风中的落叶，就好象我会在瞬间，便随风而去，从此不再有归来的时日。这么冷，是为何？是为何？我的眼泪瞬间倾泄而出……
蓦然醒转，我在夜中央醒来。窗外，无月无星，只有微微的风吹过，那风穿过山林，便有簌簌的声音传来。昏黄的路灯穿过，我看见风儿轻轻掀开窗帘，屋里，便有微微的清凉飘过。那清凉拂过我的脸庞，便有生冷的味道传至心底。用手摸过脸颊，湿湿的粘了一手。
思绪飘回梦境，想起你冰冷的怀抱、你微微的颤抖。只是只是，这夜中央，你在哪？是否就在窗外悄然站立？亦或是站在天堂的门口，悄悄叹气，然后把这叹息托这风儿带给我？还是你忍不住思念，悄然潜回我的梦境，只想那么紧紧的抱一次？
你要回来就回来，为何还把冰冷也带回来？你要抱便抱着我，为何还要微微颤抖？
超，天堂就那么冷么？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温暖你？才让你不再颤抖？
（二）
想起你走之后，你母亲给我的那封信。
你说：沫，千言万语说不尽我的心，也说不完我的歉意。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无视你的存在、无视你的感情还有我的“背叛”。可是，我记得一切，记得我们的相遇、我们的相爱，特别是那夜，那个深情缱绻的夜晚和你的柔情，这些记忆温暖了我这短暂的一生。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如果没有那个夜晚，没有记忆中你的柔情，我无论如何也撑不到现在。那么，请原谅，原谅我不得已而离开你、原谅我不得已离开这个世界！当你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在天边，我在看你窗前那盏灯，那便是我前生后世永远的灯。请别为我流泪，因为那样我会心疼；请别为我伤心，因为我会自责自己不能陪你到银发！以后，请快乐的生活，请幸福的面对这个尘世！……
你最后说：因为中秋节前夕，单位组织体检，我被查出白血病，医生还说属于自己的只有半年时光……
（三）
是的，我们曾经有一个深情缱绻的夜晚。那晚，是我的生日。
八月桂花飘香的时节，便是我的生日。
我记得八月遍地桂花香，却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生日，早已经遗落在童年，我的生日随着父母的离去而从此无人记起，随之离去的还有我的笑颜、我的快乐。伴随着寂寞我安静的成长，直到我成长到认识你。
认识了你，超，我便不再刻意去记起一些事情，因为我老是会忘记许多事情，包括自己的生日、还有少年成长的记忆。是的，我总是忘了许多事情，因为我想，没有记忆的人生我才会幸福；没有记忆我还能偶尔的微笑。只是生活总是需要一些往事或是记忆，所以我常常很苦恼的努力的去想那些往事和记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反正，当你牵我的手来到点满了蜡烛的蛋糕前，我诧异的看着你，你笑着说：傻瓜，生日快乐！好多年没有过的生日被你拾起，何况这是我已经遗忘的日子？心里潮起云涌，回首抱着你，任眼泪湿了你的衣。许久，你轻轻托起我的下巴，深情的凝视我，然后吻住了我。
超，你要我怎么去回忆那个吻呢？你要我怎么用这贫乏的文字去写我的感动、我的震动、我的柔肠百结？
当夜渐深的时候，酒意也渐深。我想那夜的我，一定有迷朦的双眼，那眼里流动的全是对你的柔情；一定还有酡红的双颊，那脸颊上流动的全是娇艳妩媚。所以，当我被你拥在怀里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你轻轻的颤动。所以啊，当你的气息将我包裹的时候，我是那样乖巧的回拥着你；当你的手滑过我肌肤的时候，我是那样不害羞的将自己呈现在了你眼前。然后啊，我就那样羞涩的融入了你的怀抱，不害羞的让你融入了我的身子……
（四）
距离中秋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就失去了你的消息，我给你打电话找不到人，去你单位位也没找到你，你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
我的生日过后不久便是中秋，可是，那个中秋，我没有等到你。
那夜，澄明的天空中，月亮如盘，月色如水，可是你却没有来，甚至没有等到你的电话
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惊喜，因为自从认识你以后，你就带给了我许多的惊喜，那些惊喜让我沉浸在幸福里，让我于幸福里怀想着我们将来的岁月。
可是，那个中秋，惊喜没有来，失望和忧伤却满怀来。
再遇见你是在一月以后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那天，阳光灿烂。在街头，我每天必须在那个时候经过的街头，你拉着一个女子的手，眼神专注，深情款款。我以为，我看错了，我也以为那是个貌似你的男子，可是，你拉着她的手来到我跟前，笑着跟我打招呼，然后拉着她的手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在那个街头，我神思恍惚，想着刚才那牵手的两人；想着你看她的眼神；想着你的失踪；想着曾经那些属于我们共有的深情往事。我在那个街头泪水滂沱。
我又回到了没有遇见你以前的那些日子，老是忘记一些什么事情或是东西。可是，我这样却像极一个老是迷路的孩子一样，所以，我只好沉默，比以前更深的沉默。
偶尔，也换一件吊带裙，去一些酒吧喝酒；或是穿上长裙，去见一些被称之为相亲的男人。可是，心里老是会拿他们跟你比，所以，最后，我依然独自回家。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顾”！我想我大抵就这样了。
（五）
记得你曾经说，有心的人会知道一切的，比如我的生日就是你去派出所户籍室查到的。那么，超，我一定是一个没心的女子，一定是的。
我情愿相信我看到的。所以，我便对我自己说：忘了吧，忘了那个与你曾经相牵的男人吧！
是的，我想我已经忘了你。
却在来年的春天里，那个万物复苏、百花齐放、河水变暖的季节里听到了你离开尘世的消息。
来到你灵前的时候，我看见你在镜框里对着我微笑，对着每一个来看你的人微笑，对着尘世中纭纭众生微笑。于是，我也笑了，笑着轻呼你的名字：超！一遍又一遍，直到脸上湿湿的一片。
当我看完你母亲给我的那封厚厚的信的时候，我选择了默默的枯坐，坐着想我们的相遇、相知、相恋还有我们的分飞。手里握着你写给我的信，仿佛是握着那些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独自承担走向生命的终点时的冰冷；又仿佛是握着那些你偷偷跟在我身后看我回家看我上班却无法上前牵手的绝望……
你说，无数个夜里，你站在我的窗外，看我的灯亮起又熄灭；数不清多少回的想起我的将来，没有了你相知的怜爱我又会回到从前的自闭中去吗？你看着我憔悴，看着我沉默，看着我独自穿过长街，你总会流泪。于是，你托了熟人给我介绍男友，可是你却看见了我一次次孤单的离开。
你还说了很多，很多。我就那样在你的文字里想你的病痛想你的绝望和对我不能相伴老银发的愧疚。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最没心的人就是我。
是，是的，这个世界上最没心的人是我，所以，常有数不完的疚恨浮出心海，浮在现实生活中的那些角落里！
（六）
今夜，我在夜中央醒来，醒在被你抱在怀的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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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hold the key to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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