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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10/9 19:16:53 人气: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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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谈一场“笨”恋爱
口述者:砚紫
性别:女
年龄:29岁
职业:警察
这一年以来,我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变故。如今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要对路剑道一句:谢谢!
(这是砚紫的开场白,她说她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上海,“口述实录”是她走前的最大愿望。紫色彩绘指甲、紫色眼影腮红,眼前的砚紫并没有穿制服,打扮得精致而漂亮。)
没见过面,他送来1.5万元
我从没想过会与路剑谈恋爱,要是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
2004年圣诞夜,那个晚上我还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是一个生活在父母关爱下的乖乖女。深夜下班回家,比我年幼7岁的妹妹正在上网,见我突然进门,便有些慌乱地跑开了———她又在QQ与陌生人胡乱搭话,尽管已被我斥责过多次,却依然我行我素。
屏幕上QQ头像还在不停跳跃,心血来潮地,我坐在电脑前继续妹妹的话题。我要用职业经验来揭穿那些人的谎言,给妹妹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坐下的时候,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但是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能够“揭穿”任何人。因为那个男孩后来打开了摄像头,他说他叫路剑,是一家大型IT公司的技术主管,并且留了他的手机号码给我。我顺手记下,心里却仍有些不以为然。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成都出差,半夜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妈妈心脏病发,正在医院抢救!凑巧的是,那晚爸爸也出差在外,根本联系不上;而我正通宵开会,要赶回去根本不可能。妹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打电话给几个要好的朋友,可是深更半夜一个都联系不上。胡乱地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突然见到了路剑的名字,便不加思索地拨了过去。
半小时以后妹妹又打来电话,说有个帅帅的叫路剑的男孩子,给她送去了5000元。
但是那以后发生的很多事情,是我在几天以后才了解到的。
3天后我从成都回上海,队里的警车直接开到停机坪,领导亲自来接我了。一路上,领导反复告诫我: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回到家,家里挤满了人,客厅电视机柜上赫然摆放着爸爸妈妈的两张大幅黑白相片!
我懵了!
直到此时才有人告诉我,第二天凌晨妈妈因为抢救无效而过世,爸爸闻讯后立刻赶回上海,却因为伤心过度突发心肌梗塞,当天晚上撒手人寰———2004年12月26日,除了妹妹,这个世界上我再没有一个亲人。
直到父母的丧事全部办完,妹妹才突然又想起路剑。她说,那几天里她完全不知该怎么做,胡乱地抓了根“救命稻草”,一再地给路剑发短信,一晚上竟发了近百条。路剑一一回了,详细地教她该如何准备衣物、如何预定殡仪馆,甚至挽联上该如何落款……就在我回来的前一天,路剑再次送来了1万元。
(砚紫的眼泪早已成串落下,连连怪自己如何不孝,竟然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追悼会的第二天我又出差了,至于那个路剑,我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顾上打给他。”)
他的“暗示”我无心回应
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想起要给路剑打个电话,约他一起吃饭,还钱,同时表达谢意。
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那时的我像是刚刚缓过劲来,父母过世的痛楚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分令我伤心不已。所以我根本提不起兴致,只是一再地感谢,礼节性地寒暄。倒是路剑很热情的样子,此后几乎每天都会给我发各种短信,问候我或者逗我开心。
偶尔路剑也会在短信里表达些“奇怪”的意思,比如突然问我有没有男友之类。我有些心动,但就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我心痛无比的事情———
蓝天是我的初恋男友,我们早在中学里就开始了一段恋情。但是这段感情却在我当了警察以后,变得无法继续下去。蓝天是那种特别“黏”的男孩,每次我出差,他总要闹些别扭———纠缠着问我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执行什么任务、危险度有多少?我是个职业刑警,所有这些问题根本无法回答。于是,吵架、哭闹便成了蓝天的“杀手锏”。无数次经历了这样的纠缠以后,我只有选择分手。
但是今年春节才过,有天我突然接到蓝天妈妈的电话,说蓝天病重住院,很想见我一面。赶到医院的时候,蓝天的病情已经很重了,由肾炎并发的尿毒症把蓝天折磨得极度虚弱。在这样的场合重逢让我感觉很尴尬,憋了好半天,我才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给你剪剪手指甲吧!”
于是那个下午,我坐在病床边,认真地为蓝天剪指甲,然后是脚趾甲,最后又打了盆热水仔仔细细地为他擦身———其实在那以前,我与蓝天从未有过那样的肌肤之亲,但是那一刻,我毫无顾忌。而蓝天似乎也与我格外默契,从不肯让妈妈为他干这些的他,那个下午特别平静。
从那以后,我隔三岔五地去医院,为蓝天擦身。直到今年3月的最后一天,我又在外地出差,突然又接到他妈妈的电话。她告诉我,蓝天走了……
(“你说那个时候,路剑再怎么‘暗示’,我也没那个心思呀!”沉默,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虽然没有再掉眼泪,但是砚紫久久地不吭声,毫无表情。)
恋爱了,我没法变得更“笨”
虽然我是个坚强的女人,但当我终于走出这些阴影的时候,已经是今年夏天了。渐渐地,我与路剑越来越频繁地约会,看电影、吃饭、逛街,像所有其他恋人一样———只是有一点,我从没把自己的真正职业告诉他。因此路剑总是想不通,为何约会的时候,我总会突然接到些莫名其妙的电话,为何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突然“消失”几天。并非我有意隐瞒,但是,我生怕说出来会吓坏了他。
他终于知道真相是因为一次“偶遇”:有天我正办案,身着制服经过他公司楼下,迎面被他撞见!那天路剑完全呆了,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无数遍对我说:“不要瞒我,不要把我当傻瓜一样耍!”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简直都有些神经质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适应期,他需要,我更需要———
路剑要习惯面对的,当然是我特殊的工作性质。比如习惯于我的突然出差,习惯不作追问。但这显然是有些困难的。有次出差前,路剑无意中瞥见了我行李箱中的“全副武装”,当时他的眼泪就下来了,拽着我的手连连追问:“告诉我,这次你到底有没有危险?”
我无言以对。
对我而言,需要学会的则是稍稍“笨”一点,不要那么理智。就在两个月前的某个周末,有天晚上我值班,路剑打电话来“请假”,说晚上要陪朋友去酒吧逛逛。凌晨两点,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刚响起他就接了,语气很“镇定”:“我喝了很多,正在回家路上呢……”
路剑兀自在电话那头继续温存地说想我,可我却已经听不下去了———职业经验告诉我:一个喝多了的人,反应速度必然比平时大打折扣,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接电话。
下班已是第二天中午,我直奔他家而去。路剑已经起床了,双人床换了新床单和枕套———这个举动让我觉得很奇怪,而路剑则在一旁飞快地解释道,他昨晚喝醉了,吐得满床都是。
看着路剑紧张而游动的眼神,我突然笑了,然后对他说:“教你一个基本常识:在一个小于20平方米的空间内,呕吐物残留的气味应该会保留24小时,更何况你还紧闭门窗开着空调……”
(“跟一个刑警谈恋爱,滋味不好受吧!很难免的,就把平时学的犯罪心理学、刑侦学等等,全都用在了男朋友身上。”说到这里,砚紫突然笑了起来。)
事后路剑承认,当晚他的确是带了个女孩回家,但他发誓,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但是,这还是成为我们之间无法抹去的阴影。我们还是约会着,气氛却多少有些尴尬。我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这段感情,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要调往外地,多久能回来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这次我还是没有对路剑说实话,只是告诉他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散散心。
可话才说出没几天,我就发觉自己怀孕了。这一年以来,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当确诊怀孕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突然又找回了那种亲近的感觉———但是,我没法留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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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世界上有100个人爱你,那其中一个是我;如果世界上有10个人爱你,那其中一个是我;如果世界上有1个人爱你,那肯定是我;如果世界上没人爱你,我肯定不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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