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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11/6 15:48:09 人气: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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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烧时的感觉
因为经常会发烧,所以对于低烧,我的神经已经变得迟钝了。 半夜里出了许多的汗,感觉鼻孔呼出的气象是两团火焰,开灯看表,才凌晨四点,暗想莫不是又发烧了?就量了体温,量体温的过程中,迷迷糊糊地,觉得睡得有一个小时那么长,待拿出体温表看表时,才五分钟而已。 38.6℃,是发烧了。我去倒了杯水,吃药时感觉拿杯子的手指尖针刺般的痛,知道此时多喝水会利于退烧,就喝了两大杯水,又换下微潮的睡衣,躺回了被窝。 刚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我的床在高速旋转,仿佛不立刻睁开眼睛,我就会象飞盘一样被甩向半空,可是睁开眼睛,眩晕又几乎令我呕吐。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咽喉象干涸见底的小溪,如果不思想,静静地躺着就能觉出自己的身体象一口架在火上的锅,在熬煮着自己的内脏。这异常的感受,是健康时体会不到,感觉不出来的,与其躺着受煎熬,不如坐起来把发烧的感觉写下来吧。 我撩起窗帘,把它拉开了一条缝,这窗帘是我精心挑选,里面是印有孔雀羽毛图案的紫色的纱,外面是印有同样图案的厚重的深紫色的布帘,窗外漆黑一片,整座城市还在熟睡之中。 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脸很红,很烫,目光散乱地如同被拉乱了的一捆柴草。心想爱咳嗽的林黛玉和捧心的西施一定是不发烧的,因为时发烧时的状态是颓废的、消沉的,很不美。如一株即将枯萎的青藤,无力攀爬,无木可依。 其间因为药物的作用,我半坐着睡着了,昏睡中做了一个无序的梦。梦见我和单位的同事外出执法,他们开车去了偏僻的乡间,在一条窄窄的田梗上,站了一排的人,他们的脚下,均摆了盆,在卖金鱼,那鱼有的穿着棉布的裙子,有的穿着黑塑料的紧身服;有几条鱼是火红的,都很大,肉滚滚地,看上去有点可怕。我逃回车里,车里坐着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说要把一只甲虫送给我,那甲虫红红的,比馒头还大,我把手背在身后,他抓着我的手一定要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一吓就醒了,醒来看窗外天已经亮了,远处传来小贩的叫卖声,近处是送奶工人的吆喝声。 好象是退烧了,原本填满了脑子的厚重的东西都被高热蒸发掉了。此刻的脑中特别清爽,除了两侧太阳穴“突突”跳着作痛,灼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还有我的舌头,它这会儿象块儿石头,重的令我无法翻动它。 我裹着棉睡衣站在窗前,又无力地倚在墙上,深秋的晨风涌进了房间,那紫色的纱随风飘动了起来。 记得有一次,我一半灰心一半玩笑得对朋友说:“我觉得自己像一块燃烧的木炭,热量燃尽了,就再也不会烧了。”每回发烧,我都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近得似乎已经能听见它的呼吸声。可是,退烧之后,我就立刻又像一只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了。所以对于人生,对于健康,对于生命,我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感受,一位同事说我看似开朗却有着出她意料的悲观,看了我的这篇文章,也许,她就明白了我性格反差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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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聊:敢问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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