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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6/1/8 14:33:18 人气: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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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青丝
走过的生活,如同黑白影像,如果不记录,不过是一卷爆光的胶卷。我想走过时光的大道,走到时光之后,在日暮黄昏,也能微笑着对你说话,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你,以这些形式,这些心情,这些争杂,这些不甘,这些伤害,这些失败,即使最后归于零,我也还是 ---------------爱过你。 --------------------------题记
夜里做梦了,梦见带着小骑和淡水亡命天涯。在一个陌生的城。 小骑去杂店店里买了很多的茶叶蛋,是我极讨厌的食品,我当时绝望的想,带那么多蛋做什么呢,我们也许生也不能。然后我一个人转身走,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不在身后,然后拼命的喊。转身再去找。他和淡水坐在天桥上,一个拿着一袋子的鸡蛋,一个摘了破旧天桥上的一支艳红的花儿。那支花,真的是又红又大。我站在那里,仰头看他们,是那样欲哭无泪。 委屈的想,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又不能丢下不管。然后追兵赶来,我冲上桥,拉着他们拼命跑拼命跑。 在梦里,是那样的绝望灰心,一切都是灰的,只除了淡水手里的那支花儿。 醒来是午后三时,我起身,穿衣,鼓蓬头垢面的去楼下的日杂店里买了一包红双喜。然后坐在床上振振地想。 又想起暖暖。从03年在网络上相识,每年都是她到我不停变换的城市看我,楚城,苏城,杭城,从来都是她,不辞道远。而我,从来没有去过她一直不变的城市。也有时候,是想过的,是想过去的,后来想到路远,便作罢。 我的爱里,也许一直太多计较,即使是深爱的朋友,曾给我极多温暖的朋友,也还是如此。
认识小骑,是极早的了吧。在楚城,是家乡,那时他刚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在一个网吧里帮忙。而我刚辞掉一份高薪的工作。租了一间极小的屋子。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泡网。
是2001年的岁末,贫穷的到没有出路。
第二年的春天,和几个相熟的网友相约去桃花岛野炊。那一次,淡水也去了,她在桃花岛门口的路边等我们,带了大袋食品,站在三月阳光灿烂的早晨,向我微笑。 再后来的日子,我们偶然相约,在楚晨的盛夏,一起去小吃街,散步,那一年的光棍节,我加班,至深夜,她一直等我。已经是深秋了,然后我一个人走回去,是零晨四时,坐在街道栏杆上抽了一支烟。 2002的盛夏,我穿大红色肚兜黑色针织溥外套,常常在下班的夜里去大治路上小骑所在的网吧,抽烟,泡通宵的网,有时候,一起去清晨的大排楼吃面条,是至死不能消失的记忆。那个时候,我不喝酒,滴酒不沾。 喝酒是后来的事了吧,后来,命运把KING带给我,让我接近幸福,然后收回。我默默无语。然后烟酒并驱齐下。以打发这寂寂余生之日。 年底的时候,我换了工作,去一家大公司做销售,并且越做越好,骄傲的天性让我与上司发生太多不愉快,在次年的三月辞职。
2003年的三月,举国不能忘怀。我在那个季节一个人出走,从楚城到徐州,到山西,在平遥住了一个星期,然后去北京。 三月末的北京,是春天,北京的天空是纯明的,淡淡的蓝。还有那么大的风。那些女孩们飘起的长长发丝。 记得那时是四月,梨花是那么的白,桃花是那的红艳,广玉兰是那么的风姿卓越,草坪是那么的绿,街上的行人是那么的多,每一张脸是那么笑意盈盈。一切都繁荣锦簇。 风暖水高,家乡的油菜花也是漫山遍野的黄了吧。当栀子花香四处漫溢的时候,我还能不能回去,能不能,还是那个会唱清歌的明净女子?
是回不去的。 也许那些停滞不前的,才是美好的东西。。
我穿了仔裙,每天在地铁里穿行。去故宫和刹海,郁金香还没有开。每一张脸都是陌生的。南京的CANCER给我留言,他说,偶尔会想起你,想像中你应该穿了一袭长裙。北京的风沙会很大吧,有空来南京看看我吧,喜欢你倔强与害羞的样子. 于是惊奇于自己在别人心里的样子。 他送的迪克牛仔的碟一直带在身边。他唱,慢慢我会枯萎,日以继夜。 想起桥说,南京的男人是传奇,微笑。在我的心里,南京象是一个盛载伤情的城市。而CANCER,于我,只是一个温暖的朋友。03年八月开始,我每月去南京开一次会,而CANCER,想来已经离开南京了吧。我们从此再没有联系过。依然记得某个夜晚,我在南京开会,和他约了去逛街,是秋天,满地梧桐的落叶。我们共同吃了一块面包,然后他送我去公交车站,拥抱,道别。记得上车后,他把手从玻璃外贴过来,我从车里贴过去,然后相互看着。微笑。是那样温暖的友情。
然而我只能前行。别问我后悔与否。我所担心和害怕的,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喜欢北京这个城市,因为它的神情冷漠。谁也不需要背负太多。我是过路的自我放逐者,虽然背着背包,穿着牛仔裙装,抱着杂志和报纸的样子,是那样的从容和镇静。但是,只是一个过路女子。 习惯了放逐,那些形而上和形而下的,我早已经能够从容不迫,不露声色,在每一个或深或浅的印迹里,留下微笑。 喜欢在很深的夜乘坐最后一班地铁,在黑暗的隧道里呼啸而过。车厢里的,灯光明亮,张张脸,都是暖昧的温暖。可是,真冷。春天也冷。 然后,直到站在宾馆房子里的窗前,吖一口青岛啤酒,那么冰冷的凉,却感觉到了丝丝温暖,窗外,夜色迷茫,倪红如梦。 我不抽烟。 我,可以想你?
时常想起在平遥的夜晚,记得曾经坐在源成裕客栈的客房里流泪。炕上,对,是的,炕上。那么大的炕,可以横着睡。 但是我什么也是没有。你看,我在流泪。 我什么也没有。
想回家,乡思几成愁。而我,回不到哪里。我哪里也回不去。家是哪里?家就是那个回不去的地方。
我坐在千里之外的这幢老房子的门槛上抽烟。几百年的历史,你知道吗?我多想我儿时乡下的家。 儿时的手指间没有烟,环环绕绕的,就是快乐。
在深夜,本是想去青石铺就的集市上走走的。可是一个人就真的懒待动。就站在天庭的水井边看庭院深深。 庭院深深,哪里都是寂寞。 那层层的院门,那红灯笼里月色一样朦胧的光。腕上那只始终无语的手镯。 而我,怎么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到这个本属明清的古城的一个古老院落里来?时光如倒回,是否几百年前,我就是那个裹着小脚在偷窥楼上散淡而毫不相干地看人世渺茫的深闺女子? 时光如倒回。 时光怎倒回? 拍那些亭台楼阁香树青石,时光的裙裾,在手指间,轻飘飘的,就这么滑过去了。
一直喜欢迪牛仔克,喜欢他沉迷的声音和他脸上隐忍着的寂寥,一如喜欢五月家乡的栀子花白。他唱。慢慢我会枯萎,日以继夜。
北京梅园宾馆的十楼,与北方交大一墙之隔,那个时候,交大是被隔离了吧,也许还没有,每日晚会站在窗前,看着这个陌生而大气的城市,吖着口啤酒,指间夹着烟,电视一直开着。开到深夜。
我时常想起那首歌,田园将芜兮,胡不归,田园将芜兮,胡不归......
四月二日的夜晚,和小碟通电话,他说,哥哥飞走了。我愣了一下。他说,他从四十层的高楼上,那样飞了下来。是那样倾尽的坠。 我是那样惘然的,接受了这个消息,并且第二日清晨起的很早,去宾馆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开的早餐。我后来知道,我似乎一直是懵懂无知的人,所有的,在经历的当时都不觉得,却后在事后,在某个突然想起来的刹那,痛的弯下腰去,不能呼吸。关于哥哥的疼痛是从胭脂扣开始的,那应该是五月了吧,我从北京至长春,在一家香港公司任吉林省公司的市场主管。北方城市的生活是我所喜欢,让你想起米兰昆德拉的《慢》。开始的时候,不很习惯不加班的日子,不习惯每日五点半一过大楼里鱼贯而出神情冷漠所谓白领。时间是空的,那是一坐完全陌生的城,有着成排高直的树,满城的丁香花,我在空的时候就捧着奥林巴斯的数码相机,去各个广场转,喜欢人民广场附近金融中心的建筑,大气滂沱。据说是日本当年在中国的金融中心。它是那么的漂亮,高的,空的,如同广袤无限的时空,立于不败之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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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多的北风,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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