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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6/5/12 17:01:02 人气: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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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娘，至亲至爱的娘——写在母亲节来临之际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
吻干我那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叫我思念到如今”
——这是娘教过我的唯一一首歌，今天我再给娘深情唱起。
——题记
上世纪70年代，娘，还不到二十岁，就由姥姥姥爷作主，嫁给了大她七岁的爹。娘从小极受她的奶奶的宠爱，姥姥说不得，姥爷打不得。有一次，姥姥打了一下她，她那小脚的奶奶追着姥姥围着村子转了好几圈，直到给娘偿还过来才罢休。所以娘不知该如何为人妻为人母。
但娘还是嫁到了我家。爹生性懦弱，为人老实，木讷，虽排行老三，却是姐妹仨弟兄五个中唯一不识字的一个。这样的爹这样的娘走在一起，按道理即使不是其乐融融，也能小有幸福吧。
事实并非如此。王家可以说是一个大家族。爷爷本分，奶奶寡情却主事。娘到我家吃尽了苦头。娘不是心灵手巧的女人，却吃苦耐劳，做的活儿多，食欲就大，奶奶嫌她吃的多，总给她脸色看。娘婚后第二年有了我，这为娘以后的苦日子拉开了帷幕。
在我尚未出生之前，爹的二嫂我的二娘生下了堂哥。这在重男轻女的家族里，孰轻孰重就有了鲜明的体现，况且，当时，二爷在村子里任会计，在这小小的山村里，纯朴的村民眼里算得是个了不得的官职。由此全族人觉得他们一家高人一等，连大姑家才刚刚七八岁的大表姐都说：二妗子会生，生了个小波（堂哥乳名），三妗子不会生，生了个小丽（我的乳名）。
我还没满月时，因吃不饱奶，饿得直哭。娘也没办法，奶奶很少搭理在坐月子的娘。娘委屈，但娘不敢哭，怕以后落下病根，只得强忍着。其实，娘也吃不饱，这样娘就没有足够的奶水喂我。娘无奈，瞅着哭个不停的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出满月后，娘抱着我回了姥姥家，告诉姥姥，不想回奶奶家了。姥姥不依，嫁出去的女儿不属娘家，一定得做个好媳妇，不能让外人笑话。姥姥是童养媳，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善人，到现在却没享多少清福，为儿女累，为孙辈们累。她仍然不辞辛劳，自认为是应当做的。这样的老好人怎会让娘呆在娘家？
于是，千般不愿万般不甘的娘只好含着泪水再回到奶奶家。直到后来，爹娘与爷爷奶奶分居，另起炉灶，境况才稍有好转。
爹未成亲前，早在镇砖瓦厂做工。可是微薄的工资不足以养家糊口。娘就起早贪黑在几亩薄地中找收成。年幼的我，奶奶不照管，只有托付给姥姥照看。好在那时娘姐弟五人，仅娘自己成家，没人与我争宠。
四岁那年，我因感冒始终得不到根治，患上了肺炎。娘抱着我总往医院跑。在一位老中医的医治下，我药到病除。彼时，为了彻底治好病，我得不停地喝药汤。懵然无知的年龄怎么能喝得进去那么苦涩的药汤？我反抗，我大哭。娘也陪着哭。哭够了，再在爹的胁迫下接着喝药汤。那段日子，我哭哑了嗓子，娘哭肿了眼睛。
我长大了，上学了。稍稍懂事地帮娘做点家务，娘有些欣慰，然而这一段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小妹出生了。看着又是一个女娃，爹不吱声，除了抽烟就是长吁短叹。奶奶更是懒得理睬。娘的境遇更是糟糕。
生活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娘难以承受。终于，娘背着小妹离家出走。那时我上初一。爹到处找娘，登寻人启事，上镇广播站广播，发动亲戚四处打探。该想的法子都想了，还是不见娘。我只记得放学回到家里，冷锅冷灶黑屋子，我成了被遗忘的孩子。
后来，娘还是自己回来了，她放心不下我。一场虚惊，却化为我心底永久的阴影。
有两个女儿的爹娘日子并不好过。有一次，我在写家庭作业，娘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孩子，你一定得好好学习啊。争口气，别让村子里的人再瞧不起你爹。”我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原来，一次在人家的酒桌上，爹被村子里的某人讥作“嘲巴”（傻子之义），恰巧被不放心爹的实在前去探望的娘听见了。娘别过头去，悄然落泪。
高考后，我考上了大学。这是继叔辈表姐之后的村里的第二个大学生。全村人都来庆贺。爹娘脸上乐开了花。酒席散后，爹醉了，娘哭了。
时光匆匆而逝，娘终于盼到了我毕业。竞争上岗，我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其时，我还为大学生活的短暂遗憾，打算继续上学深造。娘愁眉深锁。她劝我：“孩子，先工作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不理解，对于我和妹妹上学，娘一向是全力支持的。
等到工作稳定了，娘才告诉我——为了我的学费，家里已负债累累。当时爹所在的工厂垮了，地里庄稼欠收。每当即将放寒暑假时，娘总被钱愁得在半夜里醒来，两泪涟涟。
而今，家里境况一天好比一天。爹退休了，我的工资一直在涨，小妹在市重点高中就读，娘却老了。两鬓已斑白，头发稀疏可数。每到周末回到家中，娘总是做上可口的饭菜，给爹热好酒。饭后，爹高兴起来了，会轻轻地梳起娘的头发，唱起《白毛女》选段，娘则笑呵呵地嗔怪爹老没正经。那种温馨而又幸福的情景，让我感动。
娘，母亲节就要来了，女儿无以为赠，就用女儿的拙笔为您写下对您的赞歌，然后再把那首您教的《妈妈的吻》唱给您听：
“遥望家乡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我那可爱的小燕子可回了家门
女儿有个小小心愿小小心愿
再还妈妈一个吻一个吻
吻干她那思儿的泪珠
安抚她那孤独的心
女儿的吻纯洁的吻
愿妈妈得欢欣”
节日快乐
——我最至亲至爱的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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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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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6/5/12 20: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