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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6/6/22 15:13:59 人气: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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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野兽的青春
男人的青春短暂得像一场战斗。
他精神抖擞的青春,却不得不用来撕咬对手和抢夺女人。男人像被丢在草原上自生自灭的野兽,森林太大,他太渺小,而同类太狡猾,爱情太纠缠,他似有青春,又没有青春。男人苦中作乐地挣扎着,他的青春没有什么稀罕,他知道女人看中的是他的未来。因此,日日连续十二至十四小时以上的工作,只为证明自己在森林里的价值。
一天接着一天后,他的未来终于来到。他有了家,妻,皱纹,赘肉,“想当年”为字眼的经验,能看穿世事的冷漠和精明,他似乎什么都有,然而他还是有失落的怅惘。他翻开生命的字典,停在青春的这一页,那页有被撕咬过的痕迹,只有风雨,没有风景。他想,生命真是讽刺,看起来最美丽的年纪,却做着最残酷的事,而如今他已不再美丽,却开始这么幻想美丽的事。
他在心底偷偷地幻想着,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一个青春得如丝绸般光滑的女孩时,他终于有机会在阳光下贪看自己的奢望。
她是他的魔箱,暂寄他的梦,他借着她的生命,重度他的青春。她的眼神像片草地,她的双臂是轻柔的风,他躺在青春的溪边,享受着倾慕,崇拜,温柔,体贴和没有威胁的完全占有。他听她的笑,看她小鹿般轻盈地来去,她执着的梦,她单纯的话,她对世事的不解和热情,都让他想到从前的自己。从前总是愚笨的,从前却又总是可爱的。他告诉她一些她不明白的道理,又怕她懂了以后变得不像她;他笑她的天真,又觉得这些天真才是他心底想要的。他活过一次,竟然借着她能再活一次,他不舍得离开她——那就是另一个他;但他又害怕离不开她,害怕再活一次反而活得忘了自己,代价太大。
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彼此借出一段记忆的消遣。
他借她的纯真,活一次悠闲的青春。
她借他的世故,体验令她好奇的未来。
他回来,她前进;他回头,她希望。
每个人都一样,无非是想活得有尊严一点,年轻时他找一件事骄傲,老了,他想找一个人为他骄傲。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女人,因为他从没这样害怕过衰弱。他是不能停止的,虽然在森林里他有了坚固的领地,但他知道这里的法则,不能够证明自己的人,最终会羞辱地退出舞台。他是野兽,老迩弥坚的野兽,他跑得慢了,但更知道怎样快速地捕捉猎物。
不是想吞食它们,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存在。
他看着她迷人的脸,这是一张可以让他年轻时失魂落魄的脸,而现在,他可以让她神魂颠倒,那些他从前觉得遥不可及的追求,现在对他只是从容不迫地拥有。
不是每个女人都猎求年轻的激情,有不少人,清高的,雄心勃勃的,聪明的,渴望关怀的,只喜欢陪伴年老的野兽。他的老,是她的智慧索引,她的探求解答,她不懂的社会和想征服的世界。她如此看重自己,连温柔都要给有历史感的身躯。
老,没有关系,只要他老到能够知道女人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老到能够懂她,她已心满意足——因为她是人间的精灵,凡人难懂。
他看着她迷人的脸,突然悲哀地想,她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他可以为她解答,却不能和她一起青春张扬;他的经验,或许又将成为她的阻碍;他不是不懂浪漫,只是不想给她制造太多的幻想;他不是没有深度,只是不敢向她暴露太多自己的领地。有一天,当她开始了解他的无奈和孤独,当她厌烦他的经验与说教,她会知道,老,不仅是长长的距离,更是默默的心境。
他的嘶吼,原来是心底洪亮的哭泣,他认为她不懂他。她的顶撞,原来是她内心不解的委屈,她知道她明白他。
原来,世间最远的距离,根本就是青春过后,情愫之中,面对面,你我不识,不敢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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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在路上,你在路上,他也在路上,只是不知道谁在
谁的路上,自己又在哪条路上.
我曰: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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