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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6/10/8 18:55:21 人气: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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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知己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公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钟，时值凌晨两点。当火暴性子的老公把婉儿一叠含辛茹苦、费尽脑细胞的稿底一鼓作气地撕掉后，婉儿有些鄙夷地瞪着眼前这个只会赚钱，没有一点生活情趣、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老公，失望感愈来愈重。但失望归失望，婉儿头脑里没有闪现离婚这个念头。建立一个家庭太不容易，儿子可爱、乖巧。也许婉儿并非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也不是一个完全麻木的现实主义者。她处在务实务虚都不纯粹的矛盾综合体的中间，需要实在，也需要浪漫。
婉儿把这满腔满脑的幽怨和落寞写在一张蓝色信纸上，然后折成一个船型，寄给远在千里迢迢上海的阿啸。她感觉倾诉出来是一种疗养身心的好方式 。婉儿觉得在电脑上打出的文字衡量不出对方的真实度，所以她喜欢这种古老又传统却费精神的写信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
认识阿啸，源于他写的一篇文章，主人公在金钱和女色的诱惑面前正气浩然、有着大义灭亲的气度。自小执著于文学的婉儿深深地被书中的人物感动了，婉儿想：写这样故事的作者一定是个可以深交的人，于是，她写了一封信给杂志社。过了一些日子，意想不到编辑部把啸的地址告诉了婉儿。于是，开始了她们的写信历程。
最近，那些吃饱了撑着的网友在网上发布了这么一个新鲜而时尚的名词“蓝颜知已”。她的解释是思想上的理性，不如爱人那么炽烈和深情；却比朋友多了一份关爱和理解。游离于爱情和友情之间，比友情多一点点，比爱情少一点点。
二十六岁的婉儿身为人妇，也许身上的一种叫荷尔蒙的东西多些的原因，心境却如少女般的梦幻。她不是不安分守纪、也并非渴望婚外情。她喜欢这样既不妨碍家庭，又可以给自己留一个心灵空间的友情。所以她听到“蓝颜知已”这四个古怪的词时，她完全理解。婉儿甚至连啸的电话都没打过，在友情的氛围里，思念是没有欲望的。而且婉儿爱自己的老公，尤其是自从有了儿子，老公就成了婉儿生命的支撑。也许这份爱情便逐渐转化成亲情，虽然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虽然也许不再激情似火，但踏实、无所顾忌。打了吵了骂了也还是会原谅对方。
啸来信了，老公冷眼望着邮递员把信交给婉儿，他没有吱声。看得出他脸上流露出的不愉悦。
婉儿因为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反而坦然洒脱地朝笑了笑，说哥儿们来信了。
啸无非是写一些关于文学、关于潮流、关于家庭婚姻的天南地北。啸说其实爱情是一种理想、婚姻是一种现实、人生是一种过程。如果说你在人生的舞台上扮演了很卑微的角色，也许得不到观众的共鸣。但不管你在人生路上演绎得多么璀璨、辉煌、老了也是曲尽人散，黄土一堆，结局都是相同的。所以我们应该珍惜婚姻，珍惜身边的人。啸的留笔是哥儿们的男人。
婉儿把这封信搁浅了很长很长时间才回复，也许由于没有时间、也许“蓝颜知已”就是这样，“发乎情，止于礼”，没有浓烈的激情……
这一些日子，家中的气氛愈来愈不和谐，婉儿想：也许她们的婚姻已经走入了疲惫期，也许还没能度过那有种科学依据的说法的“七年之痒”。老公是公务员，成天在外。有时候，婉儿感觉似乎两个人吵架都显得多余。
偏偏在那不冷不热的时候，啸打了一个电话给婉儿，说出差正好经过她那个县城。如果当是朋友就吃个饭如何？啸说想看看婉儿经常提起的宝贝儿子到底有多帅？有些郁闷的婉儿没有思索便应诺了。
本来婉儿想和老公通融一下，但想着这一段时间的冷战阶段，便不敢吱声，也许出去逛一下会心情好些。她也不过是去见一位远方客人而已！
婉儿带上儿子一同上路了。见到阿啸时，她们异常客套，反倒没有信中的热情，啸说他的妻子和婉儿一样端庄、美丽；他的女儿和婉儿的儿子一样可爱、聪颖。付款时，她们相互争执。婉儿突然想起网友对“蓝颜知已”的诠释：是不会趁虚而入、请客却不让对方破费。想到这儿，婉儿禁不住对啸嫣然一笑，握住他的手，许久许久……
返过头来，老公在不远处用一双锐利的目光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似有一副杀气腾腾的气势。婉儿为了不使场面尴尬，对啸客套地说就此一别，后会有期，一路保重。啸并没有说半句暧昧的话，从从容容地笑笑上路了。
回到家中，老公一改往日的君子风度，竟然对婉儿侮辱之极。婉儿伤心欲绝，一个人跑回娘家，老公却不理不闻。过了几天，一纸离婚协议书捎送过来，倔强而有些心比天高的婉儿一气之下签了名，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婉儿见老公最后一面时，老公伤感地说，男人可以容量女人所有的缺点，包括愚蠢，却不允许背离自己，包括身体和心理。婉儿说自己没有做对不起老公的事，老公说他已经都看见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纯洁而真实的友情？婉儿在日记上这样写道：爱情如浓浓花香，飘散尘埃便渺无踪迹；友情如淡淡清荼，淡远悠长、日久弥香，回味无穷。
婉儿梳理着自己的心情，孑然一人背起行囊，来到这个但愿可以让她淡忘许多东西的地方——东莞。就在那一刹那，婉儿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她只不过在一个地方逗留了许久，而回到了原来的起点罢了！离婚的事婉儿没有告诉啸，她不想因为啸的内疚而发生一些低级俗套的故事。事实上，她并没有爱过啸，至少那个时候还没有。
凭着婉儿那张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而有些水分的函授大专文凭和那张依旧年轻、美丽的脸蛋，轻而易举的在东莞一个叫厚街的镇上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
闲着的时候，婉儿就写诗，写南方的心情故事。然后寄给在读书时便推荐过自己的小豆腐块文章而偶尔有联系的高中老师欧阳。去邮局寄信的时候，婉儿不必担忧有人在背后偷袭她，婉儿想：为什么老公就不能够给她一个心灵空间呢？婉儿想起大作家钱钟书曾经把婚姻比喻围城的说法，真是绝妙透顶。围城里的人伤心欲绝地想逃出来；围城外的人拼着命往里面挤。也许结了婚就宣判断了外界的所有。然后看着儿女长大，自己变老。记得三毛曾经说过自己有许多的房，却只能让爱着她的荷西进去走走。婉儿想其实正因为三毛保留了心房的空间，她们的爱情才这么可歌可泣而至死不渝。可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的人总恨不得让对方窒息，最后分离呢？有人说一场婚姻如果不是因为平庸而不懂得超越，便是不甘于平庸而破裂。也许是对的，婉儿应该属于后者。婉儿不甘于平庸，她想试问在婚姻中那种叫“蓝颜知已”的新名词可不可以在现实中存在？好象听谁说过，也许女人的潜意识里有一种“蓝颜知已”的情结吧？婉儿也是呗！
那个叫欧阳的老师终于来信了，他说他最近的一篇论文在广州市某刊物获奖了，正准备作为特邀嘉宾去参加典礼呢！欧阳老师说看到自己的学生的写作功底日趋于高，兴奋异常。他说写作是一种属于精神的东西，也是最清苦最艰辛的路，很漫长很漫长。你就象三毛一样把文字当作一种玩的东西吧！有人说三毛的成功是靠玩出来的。婉儿想起欧阳老师曾经在读书时候说过，他这一生没能成为一名作家，终是遗憾。他寄望于他的学生中。想着想着婉儿心情亢奋不已，竟然一夜不寐。婉儿想这种感动、这种心情、这种温馨是婚姻永远无法给予的。
睡不着的婉儿打开电脑，网友发了这么一条Email：蓝颜知已的诠释是她相离很远很远，却感觉很近很近。冰会散发出水气使空气湿润，但不会浇灭大火；火光会温暖整个心房，却不会炽热到把冰融化蒸发。
婉儿喜欢这样的解释，也理解她的内涵。有些孤独有些落寞有些无聊的婉儿把这一句话分别寄给了啸和欧阳老师，说但愿他们能成为婉儿的“蓝颜知已”。
啸回信的时候语调很生气，他说以为婉儿出什么事了，仿佛从世界蒸发了。以后无论到什么地方一定要联系呵！啸说他愿意做婉儿一生的大哥哥。
欧阳老师在信中画了一个笑脸，说他但愿可以做婉儿永远的朋友和老师。
婉儿还是心情低落，她真的无以洒脱，她还是一个那么多愁善感长不大的女孩式的大女人，她想着公司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和着那分孤独和失意，辗转不寐的婉儿信手作了一首让人读了有些酸涩的词：
近春逝
徒有一缕春姿
终付与无聊
欲于蓝天轻和
翩翩无羁
恐天公刻薄
不解红尘
唯把风月抛诸
七情忘却
焉笑人生
然后，婉儿把这词这心情和另外一篇最近写的《走出围城的女人》的小说用一个蓝色的信封寄给了欧阳老师。可是她还是无以入睡，打开电脑，心情不禁凉透了。网友对“蓝颜知已”大肆抵毁，说人类都是从动物演化过来的，骨子里永远流淌着兽性的血液。所谓人素质的高低，体现着人类离兽性的远近，素质越高， 人性越高、兽性越低。所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你有多么高的素质和修养，都存在着兽性。
婉儿还没来得及思想这些兽性与人性的理论，啸来信了，他说他相信世间上有一种异性朋友可以是“蓝颜知已”但必须有条件，那男人除非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或者在天的一方，永不见面。啸笑笑说当然除了他，因为他是婉儿的大哥。婉儿想：如果啸知道她们的婚姻是因为啸的出现而破裂，那啸还会不会说什么“蓝颜知已”的感概呢？
婉儿突然想起性心理学家这样说过：人与人之间初期的相识对性是没有欲望的。当友谊进一步地深入的时候，只要是人，就保证不了对性的需要，对性的渴望与体验。
是吗？难道全世界的人的面目都这么狞狰吗？婉儿有些迷惑了，她曾经说过，文学是至情至性的，文字中的婉儿是透明的、纯洁的、高尚的。那这样说岂不是自欺欺人？
收到欧阳老师信的时候，婉儿的心情有些花枝招展，溢于言表。
欧阳老师说她那篇《走出围城的女人》在《女子文学》杂志社发表了，写得缱绻怅长、蕴涵深邃、让人会心耐读。但那词〔写得太低沉，作为文学总要让人积极、有所价值才会得到读者和共鸣啊！最后欧阳老师说他将全力以竭为婉儿打造文学的路，做她文学上永远的精神支撑。
那一些日子，婉儿灵思飞扬，文笔瑰丽如泉、如诗如画。有人说当爱情拍你的肩膀时，就连平时不知道诗歌为何物的人，也会在突然之间变成一个伟人。婉儿没有遇上爱情，但她突然感觉自己也许有一天可以在文学上创造奇迹。
天逐渐变冷，阳光归隐。婉儿却感觉很温暧，原来天气是和心情有很大的关系的。欧阳老师说他来了广州去参加庆典，顺便为婉儿带一些家乡特产。婉儿说那就来为她斧正和欣赏最近的稿子啊！
人真是巧妙，在书信中她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聊，可一见了面，却是两两尴尬。欧阳老师看了婉儿所有的稿子， 他说这是琼瑶妹妹的血液的连接。他似乎看到了婉儿内心的落寞和苍白；他可以感受到婉儿脉搏中和骨骼里的一丝一丝爱无奈和幽怨。婉儿感觉到欧阳老师说这话时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又故做轻松地笑了笑。婉儿想：古代有“知吾者也！唯有杜康”而今有“知吾者，唯有欧阳也！”……
欧阳老师回去的第三天，婉儿便收到他的来信。欧阳老师说多年不见，婉儿完全脱去了过去学生时代的稚嫩和毛躁，变得成熟和婉雅，和婉儿谈话真是有赏心悦目之感。近日似乎很有灵感，胡诌了几句不象样的诗词，但愿共进。
两地诗书、笔为情义、诗为真谛。缅苍桑岁月、不堪回首。 吾唯感：文字共醉， 不憾此生。
婉儿回信说素来你的文笔有着大气磅礴、天地浩浑的感觉。这词却有些伤感，怎么啦？婉儿说那我也为了你仿添几句吧！
春花秋月、转眼韶华、少年轻狂。忆懵懂岁月、呜呼哀哉！细思量：精神充实，笑入九泉。
有人说文学和音乐可以打造精神和灵魂世界，可以和风花雪月无关。婉儿还在琢磨着这句话，欧阳老师便写了一封冗长的来信，他这样写道：“婉儿， 也许是我为人师表所受的影响，造就了我固步尘封的性格。我原本是个从不把心事向外人流露的人。但是压抑了这么久这么久，我突然想淋漓尽致地说出来，应该说我是爱着我老婆的，妻子憨厚、纯朴、勤劳。作为一个女人，她把所有的青春都含辛茹苦地奉献给了家庭，这种位置是别人永远无法代替的。记得我曾经在我的文章里把妻子比喻为在太阳底下生命力顽强的女人。自从广州匆匆和你一见，虽然你已经身为人妇，但在我的心中，你宛若天籁的天使，我喜欢你的轻灵、你思想的空旷、你飞扬的文笔。如果说妻子是我一生中不可缺欠的粮食；那么你就是我精神支柱上的支撑。我想我绝对不是个坏人，也并非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只是有些抑制不信内心的真实。说这么多，情绪激昂，我想我是没有资格得到你什么，更不敢把你占为已有。但是我有一上小小的请求，如果你能答应，我将此生足矣！如果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想吻你一下，就一下，行吗？”
婉儿有些惊慌失措，有些不知所以。难道真应验了啸所说的，“蓝颜知已”除非永不见面？除非坐怀不乱？或者根本就没有“蓝颜知已”？之说，婉儿突然想起啸来，那个憨憨、儒雅的男人。每次在信中总是说一个女子在外，千万珍重的嘱咐。尤其是当啸知道婉儿离异时，更是说一大堆女人要自立、自强、自信的台词。婉儿想为什么人总是这么俗气？这么多年来，啸可从来没说过一丝暧昧的话。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是有长久的友谊的啊？
也许是离异的婉儿太孤独、太脆弱。也许打工的生活太单调、太无聊。也许是欧阳老师对婉儿曾经承诺过的文学梦太诱惑。婉儿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的稿子寄给了欧阳老师。婉儿告诉他：“在文学和友情里，心境应该是纯洁的。”
日子就这么过去，婉儿在努力工作的同时，就在键盘中物然忘我地敲下宛若落英缤纷的文字。这样她似乎可以缓解工作的疲惫，遗忘世间的纷纷繁扰。婉儿并非刻意地用文字来喧染自己的心情，但是她喜欢用文字来装饰自己的梦。正如她喜欢和欧阳老师的写信一样。
欧阳老师毕竟是为人师表，也毕竟是理性的中年人了，他的来信愈来愈频繁，但再也没有那种显山露水的表白了，更多的时候他会寄予以诗中。婉儿还记得有一首让她有些心率加速却只能理解是关于文学里爱情的诗：
很早就知道
这一份阴暗的缤纷
只能在角落归隐
并不浪漫的我
却幻想拽着你的手
走过盈空星月
我相信曾经有过
就是一生一世
啸最近有些心事沉沉，却欲言又止。啸说蓦他发现自己太迂腐、太憨、太傻、太跟不上潮流。婉儿说怎么啦？啸醉意朦胧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婉儿说你和妻子吵架啦？啸说能吵就好了！夫妻就怕连吵架都吵不起。婉儿努力地逗啸开心，讲一些大惺惺和猿猴相爱是因为臭粪便的低俗爱情笑话。啸说婉儿你让我心情舒坦了！知我者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婉儿你是知我者也！
有半个月没收到欧阳老师的来信，婉儿担心他生病了？发了一封信过去。在婉儿焦躁的期待中，终于盼来了让婉儿有些无地自容、有些想当头一棒的信。欧阳老师说：“婉儿，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秉笔相告于你，我和你的通信我妻子全看了，包括我的底稿。任凭我怎样去解释和证明我们的清白，妻子也无法从文学的角度去理解和原谅。我从来不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这么泼辣、这么嚣张。最让我难堪的是妻子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有些权威的岳父大人。虽然我们从不曾越轨，但到底还是伤害了妻子，也许这便是现实的生活。婉儿，你是个善解人意、秀慧适中的女人，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我们的通信停止一段时间，让妻子心平气和些，我再联系你好吗？……”
有些伤了自尊心的婉儿有些想哭，她想起辛晓琪唱的歌“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间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女人为何为难女人？”婉儿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老公种种好处来，怎么当初就没想到伤害了老公呢？
那一些日子，婉儿把所有的时间和精神投入到工作中。
过了半个月，传达室的小李还是递给了婉儿五封厚厚的信。三封是欧阳老师的，两封是啸的。
欧阳老师说：“婉儿，我觉得看不到你的文字的日子，心里很空虚。为了不让妻子猜忌，也让我们的心灵安放一个独有的角落。我换了另外一个学校的地址，妻子绝对不会知道的，那儿有我的好朋友为我收信。婉儿，你一定要给我回信，我盼望着！婉儿没有再读下去，她陡然觉得阳光隐进了云层，天上的云儿有些斑斑驳驳，有些刺眼……
最让婉儿意想不到的是啸写了一封这样的信：“婉儿，我和妻子终于离婚了，当我目睹着妻子和她大学的同学睡在一张床时，妻子竟然说当初和我结婚只不过出于无奈，她真正爱的不是我。我愤怒、我狂笑、近乎有种崩坍的感觉。去外地旅游一段时间回来，心情平和了许多。和你相识相知那么多年，突然发现内心强烈地渴望见你，我决定下个月去你那个城市工作，我相信有些东西幂幂之中注定。”
婉儿把信揉搓成一个团团，宛若把自己的故事打包成一种了结。打开电脑，网友们肆无忌惮的留言让婉儿有些想哭有些想笑，网友们说：世间上根本不存在“蓝颜知已”因为男女之间不存在有长久、纯真的友情。如果说谁执著地强调有，那就是说此友谊只是初级的、低等的，还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也还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异性的深交大都是有目的性的。
婉儿离开东莞厚街时候，天下着如烟、如雾、如纱的雨，打湿了她如风、如云、如尘的梦。婉儿梳理着淋湿的头发，也梳理着自己的心情。明天，离异的婉儿将开始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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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hold the key to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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