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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6/10/20 12:08:04 人气: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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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天亮说晚安
7:00am我睡下的时候他醒来; 12:00am我想他的时候他不想我; 7:00pm我玩snake手机游戏的时候他在工作; 12:00pm我写字的时候他在睡觉。 2003年我义不容辞的辞掉工作,开始不分昼夜地在家写字。 然后我认识了杨,杨是我在bbs里的网友,他在网上固定看我的文字,每篇贴子后面都跟贴。他写了很多email给我。我是一个懒惰的人,我从不回信,但是每封都看好几遍。 那个晚上,他照例发email给我。他说,苏,你是一个透彻的女人,而且坚韧。你的生命里有不为人知的坚韧。 这封信我看了整个晚上。早晨7:00,我回了信:谢谢你一直在看我的文字。我想我们在安慰彼此。 我看着窗外的人潮开始涌动,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我在天亮的时候跟他说了晚安。然后睡觉。我一直在做梦,梦到我的游离和重生,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红色的鱼,做了另一条蓝色的鱼的老婆,做梦是这样的好时光,让人的理想实现的淋漓尽致。后来朋友告诉我那是白日梦的另一种解释。她说的时候很认真,我在旁边一直笑。我想我怎么做起鱼的白日梦了呢。 杨是一个上海男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有一个快要结婚的青梅竹马的女友。我想我和他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虽然靠着彼此的文字取暖。我在不固定的时间饥饿,赚来的稿费又常在一星期之内花得所剩无几,我有很疯狂的购物倾向,而且我有很严重的内分泌失调。 然后有一天,他发了照片给我,一个清瘦的平和的男人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某种尖锐的东西在闪动。看的时候,我在喝水,一口一口的往下咽。我突然像拥有一跟很长很长的吸管。我那突如其来的奇怪欲望总是让我感到无奈。 他给我留了电话,他说有空打过来罢。 我看着地板上的电话突然疼痛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给他。那段时间,我一直看着我的电话无端的难过,看久了便觉得它的样子长的很怪,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于是我暂时决定不去碰那个怪东西。除非是它自己响起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去了宜家,我看到一张很感伤的木头桌子,我很想把它买下来,让我忧郁的时候可以贴靠。我看了它整个下午,我感觉到爱不释手的艰难。直到它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直到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晚上我一个人看了一场电影,抱着一大包爆米花吃个不停。此刻我看到我残酷的青春,我像个无助的小孩。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流泪。这让我措手不及。 回到家,我按照杨给的号码拨了电话。他说,电话铃一响,我就知道是你。我们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电话打了两个小时,我在这一端安安静静的听他诉说一些极其琐碎的事。原来说话和下棋一样,需要的是对手。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我的对手,只是我们是两颗被宿命操纵的棋子。如果宿命可以被看作对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的一个借口,那么我想我们都很满意这个借口。彼此心照不宣的配合着,愉悦着。 我一如既往的过着我的小资生活,我想谁也没有改变他人的力量。事实如此。可是我深爱的木桌子如此厚重朴实,带着淡淡的忧伤。 初夏的时候我又收到杨的email,他说,苏,我要结婚了。结婚后,我不能经常上网,但是我会去看你的小说。珍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祝福他,一点也不想。这个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男人。当然,我也不埋怨自己。我又看了一遍他的email,我觉得最后两个字的分量很重。我在不知不觉中承担着这样的分量。 我在回信中对他说:你也珍重。 我感觉到一阵反胃,然后我吐得很厉害。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虚脱的脸,我无话可说。问题是我一直在想入非非。并且在想入非非的时候轻易地流下眼泪。而此时此刻唱机里正放着王菲的《笑忘书》。她一直唱:来啊来,来啊来……可以不在乎,才能对别人在乎。 那个晚上我得了重感冒,在空调开到16℃的房间里,我裹着被子直哆嗦。这场感冒直到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才好。我自然是忘了珍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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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变成朝三暮四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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